第 269 章 腐爛的永生花
現代傳遞訊息太依賴於通訊,就算是用夜空中的煙花來傳遞情報,煙花的開關還得找個經典款的老型號手機才能有儀式感,Boss雖然是19世紀末的人,但那位先生未來的記憶給了“扮演”和“謀劃”的能力,這人大概率也會很習慣方便快捷的現代科技吧。
畢竟黑澤陣完全看不出對方有任何一點不適應現代生活的模樣,烏丸蓮耶將人格確定為年輕的自己,就算是因為遇到了一些問題……也肯定提前做好了周全
的準備。
以及,
關於為什麼是“年輕的烏丸”這件事,黑澤陣有個猜測,一個暫時還不能完全肯定的猜測。
“或者你們自己想辦法縮小範圍,我要走了。再見。”
黑澤陣轉身離去。
夏目渚這次沒說話,就愣愣地看著那個銀髮的背影。他記得,琴酒以前,從來不會說再見的。
……
夜間23:40。
工藤宅裡的氣氛壓抑且沉悶。
降谷零被確認失蹤,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線索,警方依舊在沿著河流尋找,可到目前為止都希望渺茫。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應該會沒事,但——萬一他被複活的Boss帶走了呢?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他已經是這幾天裡失聯的第四個人了。
而且,此時此刻更讓人在意的還是酒吧對面的便利店所顯示出來的畫面,出現在那裡的黑澤陣。
“事情就是這樣。”
幾分鐘前,遠在案發現場的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給留在工藤宅裡的工藤新一、水無憐奈和阿笠博士發來了視頻通訊,以及這張照片。
諸伏景光將發生的事和他們的推測敘述了一遍,最後說他要繼續找zero的蹤跡,短時間內不會回去,讓其他人在工藤家注意安全。另外,以防萬一,剛才服部平次給警視廳調查連環殺人案提供了不小的幫助,最好還是讓他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於是現在,服部平次假扮成黑羽快斗的模樣,正在往工藤宅的方向來……問就是他來找服部平次(工藤新一版)的。
諸伏景光在視頻通話裡繼續說:“我想那位先生忽然對zero動手,可能是因為我們的調查觸及到了他的真實身份。昨天我們調查的時候調取了懷疑對象的戶籍檔案,他的檔案可能就在其中,而且他可能已經知道自己的檔案被人看過了。”
這次通話用的是阿笠博士的衛星網絡,既然戶籍系統裡可能有Boss的人,那通訊公司裡難保不會一樣,最好還是做得更謹慎一點。
“因為能快速查閱居民檔案的只有公安或政府相關的工作人員,所以波本被盯上了嗎……”水無憐奈低聲說。
“也可能是因為公安確實有調查的動作,如果那個老不死的在公安還有安插內應,那他就知道我們在調查黑澤失蹤和堤無津川監控的事,並順著線索往外查。”諸伏景光應道。
工藤新一聽到這裡,若有所思地插話,問:“說起來,黑澤哥家旁邊的鄰居,好像是有新搬來的吧?有調查過對方的身份嗎?”
回答他的是赤井秀一:“隔壁剛搬來的是一家三口,挪威人,幾年前就搬到日本。這個家庭的父親年初因為捲入爆炸事故住院三個月,剛剛出院並搬家,他也是我們的懷疑對象之一。”
雖然本身沒什麼特別可疑的,但住在附近、在琴酒剛回來的時候搬來就足夠引起懷疑了。
水無憐奈插話說:“今晚他們一家參加了日賣電視臺的親子節目,是我從居民信息裡抽選候補並臨時通知他們的,我近距離觀察過他們,從相處模式上來看,他們確實是一家人。”
“那其他人……”
“排除了幾個選項,剩下的懷疑人員還有十一個。”
昨晚到今天上午,他們整理出了懷疑對象的名單,又從戶籍系統和其他任何可能的方面收集情報,特別是黑澤陣接觸過或者可能接觸到的人。
但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沒人知道黑澤陣平時在做什麼,所有人加起來也拼不出這個人
完整的一天。而在黑澤陣夜間散步的時候可能接觸到的人,他們根本就無法清楚地列出來,更不用說調查了。
好在Boss的反應反而給了他們線索,他們的調查已經踩到了Boss的尾巴——也就是說,他們要找的目標,其實就在這被列出來的十一個名字中。
這份名單裡的人可疑程度有大有小,有人不管怎麼看都十分可疑,也有人……呃,雖然他在這份名單裡,但所有人都會覺得他是嫌疑度最低的一個。
沒錯,說的就是天城老師。
去年腿受傷住院,但住院期間經常發表社交動態、關心學校和學生的安全,甚至多次詢問小陣同學的情況,傷還沒好就拄著柺杖到了學校,現在還在跟外國女朋友絕贊戀愛(被騙)中的好騙老師!
雖然可能性並不是零,但如果這個陽光燦爛的笨蛋是Boss……那在場的臥底裡就會有人覺得自己多年來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都餵了狗。
至於名單上的其他人,是個人可疑程度就比天城老師高,除了那家忽搬來的鄰居外,還有附近一家娛樂會社的新任社長(女性,植物人兩年忽然醒來)、叫做山東果子的首相候選人(因受到槍擊退出了首相競選,會在附近散步)、經常在堤無津川釣魚的中年釣魚客(一年前有住院歷史,出院後才來堤無津川打窩)、從國外回來且曾經登門拜訪的影視明星(因手術出國出院)、帝丹中學一年級B班的一名學生(女孩,地震時父母死亡,住院半年做心理調整)、黑澤上學那趟電車的一位常客(女性,自稱剛出院沒多久),以及幾個很特殊的……
桐野明。
五十嵐寬太。
edelweiss。
桐野是被優先懷疑的對象,他不但經常因為任務跟著黑澤陣,也是住院前後性格發生明顯變化的代表。雖然他根本沒有掩飾,直接就從活潑的小警察變成了沉默寡言的自閉人士,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變化看,但調查小組不會因為這點就降低對他的懷疑。另外,桐野也是經常單獨行動的,因為這半年來不怎麼說話,同事們問他去了哪裡,他也能簡單地搪塞過去,不管怎麼看都有些可疑……
雖然諸伏景光始終認為桐野是Boss的可能性不大,因為桐野距離他們實在是太近了,如果是桐野做的,有明確的、方便獲取情報的渠道,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不過今晚的行動桐野還是被排除在外,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有足夠的理由來這麼做——就在上午,桐野單獨行動受傷,降谷零把他教訓了一遍,晚上諸伏景光又委婉地跟桐野說了幾句,最後不容置疑地把桐野留在醫院養傷了。
至於五十嵐寬太,或者說帝丹中學一年級B班的五十嵐老師,於一年前因車禍住院,住院時間在兩到三個月間。他原本是真行寺中學一年級C班的班主任兼英語老師,不過開學前就將職務轉交給了衝矢昴老師。據說他出車禍前在做假面騎士,但古橋町並沒有流傳過他的傳說,只有他的學生這麼描述。對此,水無憐奈表示那應該是謙辭,或許這位老師是在做其他事,很少有人真的把假面騎士當做自己的名號吧?(ps:當時,所有人都看向了諸伏景光。)
這位老師是工藤新一要列進來的。雖然從各種跡象來看這位老師的性格都沒有什麼變化,但工藤新一對那句“早就不做假面騎士了”依舊耿耿於懷(赤井秀一在討論情報的時候補充說明的)。名偵探說,喜歡假面騎士的人怎麼會這麼說呢,就算真的不做了,也應該說“只要有人需要的話,我隨時都還能變身”之類的
話吧!對此,
美國人不是很理解日本人的假面騎士情懷,但當時降谷零表示他可以理解,就把這位老師放在了名單裡。
而最後一位,edelweiss小姐,或者說天城老師的女朋友edel,她被放在這裡最主要的原因是黑澤陣在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面前都表現出過不願意見到這個人的明確態度,分別是在多羅碧加遊樂園和音樂會上,而且黑澤陣還給出了“不要接近那個女人”的提示。這讓她的可疑度瞬間飆升,但她本身又跟黑澤陣沒有明面上的接觸。
這位edel小姐的身份來歷也很值得懷疑,她穿著病號服出現在機場,沒人知道她的來歷,只知道她是從挪威坐飛機來的,但飛機的乘客名單裡找不到她的信息;她精神有些問題,可能長期住院,並且受到過某種刺激,有著專業的醫療知識,但這些知識對現在的醫學水平來說有些過時;她一定要在波洛咖啡廳打工,稍微有點笨手笨腳,偶爾會惹麻煩,但有一點,黑澤陣經常會去那間咖啡廳。
但是——
被懷疑的對象有很多,就算一個個排查、就算他們有足夠的人手,可能也已經沒有時間了。降谷零的失聯給了他們足夠的警示,他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出最有可能是Boss轉生的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
在所有人都讓自己的注意力從那張照片上挪開的時候,阿笠博士問:“所以,黑澤君是被威脅、誘導或者洗腦了,才會在案發現場跟降谷先生打起來的嗎?”
沒人說話。
所有人都在規避這個猜測。或者說,正因為都能猜到,所以誰都沒有先開口。
最後,視頻通訊裡的諸伏景光說:“先做好最壞的準備吧,也許他已經變回了‘琴酒’。”
“但時間上完全不夠吧!對人進行洗腦什麼的——”工藤新一睜大眼睛。
諸伏景光搖搖頭,看向了身邊的赤井秀一,問:“他的意識跟其他人不同,短時間內就完成‘修改’是可能發生的,對吧,萊伊?”
赤井秀一沉默。
就在他要說什麼的時候,工藤家的門被推開,從門口的方向傳來了第六個人的聲音:“關於這點,就讓我來解釋吧。”
深夜的米花町二丁目,戴著帽子的黑髮男人出現在門口,手裡還拿著一把……剛剛用來打開工藤宅大門的鑰匙。
作者有話要說
ps:edelweiss是高山火絨草(雪絨花),這裡雖然拆開但是單詞很明顯
再ps:諸伏景光給五十嵐老師加了嫌疑票,只因為他姓五十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