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9 章 腐爛的永生花
<p>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這是個陷阱,不管zero還是我們都被幕後黑手打亂了節奏,對方就是要將我們吸引到這個地方來,才會以如此緊迫的節奏作案,為的就是讓我們沒有時間去猶豫和思考,最終落入到他的陷阱裡去。</p>
<p>雖然對萊伊那傢伙沒追上zero有點不爽,但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算在萊伊頭上。而且如果當時萊伊也在酒吧裡的話,那現在失蹤的可能就是兩個人,到時候諸伏景光就</p>
<p>真的可以算是“孤立無援(<a href=" http:="" p="">
“不用那麼擔心,你們公安的警察剛才在河灘上發現了有人滾落的痕跡和大量血跡,降谷君應該在爆炸發生的時候逃了出去,現在大概在河的下游。他們已經採集血樣做檢測和沿著河流找人了。”
赤井秀一的聲音適時響起,這人剛從斜對面的便利店走來。
便利店的招牌在酒吧爆炸的時候被震落了,他剛才去打聽了一點情報,一直在店裡的老闆(店太小了,整個店只有老闆)提供了消息,說剛才有個可疑的少女在他的店裡買東西,挑了很久,最後什麼都沒買就出去了,而就在那個少女出去後的幾秒裡,對面酒吧的爆炸就發生了。
赤井秀一問完老闆,買了兩盒煙和一瓶熱飲料,又查看了他店裡的監控。在道路監控失效的情況下,店鋪的監控系統總能提供一些幫助。
諸伏景光低聲回答:“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他會沒事。”
赤井秀一就笑笑。他覺得蘇格蘭還是很需要這句話的,特別是由他說出來。
他給諸伏景光遞了一瓶熱飲料,就是剛才順手從便利店買的那瓶。
諸伏景光接過去,自言自語:“所以,zero是用什麼方式確定了案發現場,設下這個陷阱的人又是……”
是誰?
總不能是復活的Boss吧。
雖然很清楚這就是最有可能的選項,但諸伏景光還是下意識地不希望那個人真的復活,畢竟zero是繼承了組織又在烏丸蓮耶死後短短三個月裡就摧毀了組織的人,成為烏丸蓮耶記恨的頭號目標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深呼吸,沒有把這些猜測直接說出口,畢竟在場大多數人都對這些一無所知。諸伏景光跟其他人交代了兩句,就走向河灘的方向。
公安的同事正在打撈河裡的東西,他們檢測到了信號,在這裡找到了在爆炸中損毀的手機。從手機被破壞的程度來看,如果手機的主人當時沒把它扔出去,多半會受重傷。
諸伏景光低頭看著那部屬於降谷零的手機,忽然問赤井秀一:“便利店的監控裡沒有什麼線索嗎?”
“唔……”赤井秀一知道諸伏景光不會就一個問題毫無理由地問第二遍。
諸伏景光忽然抬起頭,死死地盯著赤井秀一看:“你在隱瞞什麼?到這種時候了,你還想對我隱瞞什麼線索?!”
他看起來就快要崩潰了。
赤井秀一想。
可蘇格蘭依舊是冷靜的,過去的二十年人生要求他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冷靜,但總會有某個時刻,蘇格蘭的冷靜被徹底打破,露出裡面的內容物的時候……不管那下面的蘇格蘭是什麼樣的,赤井秀一都不想看到。
他罕見地有點遲疑,說:“其實這件事……”
“告訴我。”諸伏景光一字一頓地說。
於是赤井秀一無奈地抬手,說好吧好吧,我告訴你,但是我想暫時隱瞞也是有理由的。
至於有什麼理由,那是隻要看到就能理解的事。
赤井秀一拿出手機,相冊裡有翻拍的監控錄像的畫面,他把手機放到諸伏景光面前,意思是你自己看。
諸伏景光翻開赤井秀一的手機相冊,前面都是幾張疑似製造爆炸的嫌疑人的圖片,嫌疑人身材矮小、穿著雨衣,確實跟之前的兇手畫像不同。他繼續往下翻,看到某個畫面的時候,他的手忽
然停住。
從便利店的監控錄像可以看到酒吧門的一角,
而在那個畫面裡,正在酒吧裡跟降谷零打鬥的人……是半身血汙、銀髮也被染紅的黑衣少年。
“我記得高木君剛才有提到過,他遇到琴酒的時候,琴酒說,跟他不熟?”赤井秀一把手機從徹底怔住的諸伏景光手裡拿回來,緩緩道。
或許,更壞的情況已經發生了。
……
夜間23:20。
空曠黑暗的空間裡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黑髮的青年躲在床下瑟瑟發抖,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臟上,還帶著溼淋淋的水聲。
血味!他聞到了血的味道!
黑暗裡有什麼東西正在湧動,緊緊地攫住了他的心臟!
不要過來!
他的內心發出尖叫,可那個腳步聲的主人依舊在向這個方向接近,無邊的恐怖向他襲來!
他往後縮去,猛地撞上了黑暗中的牆角,恐懼在最後的幾秒裡無限放大,直到那個人在他躲著的床邊停下腳步、一雙靴子出現在他視線裡的時候,他驚恐地睜大眼睛,就要尖叫出聲——
“愛爾蘭,你在幹什麼?我不是讓你調查東京的那幾家醫院嗎?”
黑澤陣掀開床單,看到床下抱著電腦瑟瑟發抖的夏目渚,他家最蠢的那個小孩好像已經被嚇傻了,就呆呆地坐在床下,雙眼無神地看著他,彷彿被人敲傻了一樣。
可黑澤陣環顧四周,怎麼也想不出是什麼把夏目渚嚇成這樣的,而且如果有這種東西,夏目渚還能完好無損就很奇怪。
“夏目……”
“爹!”
夏目渚終於回過來,跳起來就撲向了黑澤陣——他的頭撞到了床底,但是沒關係,他依舊堅強地爬出來,抱住了黑澤陣的腿,說爹,太嚇人了,真的太嚇人了,我真的快要被嚇死了!
黑澤陣把一包泡麵拍到夏目渚頭上壓壓驚,說嗯,所以是什麼嚇到你了,跟我說,我去把它解決掉。
夏目渚:。
很久,他說是水裡的那些東西,真的很可怕;黑澤陣說可以,我待會就去把它們宰了。
然後黑澤陣真的去了。
夏目渚遠遠看著黑澤陣離開的背影,想,雖然他不認識水裡的那些怪魚,但是他可以為它們上個香。
然後他將視線放回到被黑澤陣扛回來的昏迷的金髮男人上。
嗯,看起來是大老闆呢!
而且是昏迷的、衣服不太完整支離破碎的、身上還溼漉漉好像在水裡泡過的大老闆呢!
雖然波本先生看起來像是被綁架了,但既然綁架犯是琴酒的話那就沒什麼問題了——沒問題個鬼啊!爹,你在幹什麼,你怎麼把公安的那位先生、政治界的幕後黑手、威名赫赫的東京教父給綁架來了啊!
而且你自己換了衣服怎麼不給波本先生也換一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走水路來的!
“琴酒,他是……”
“交給你照顧了。Boss要殺他,我不能確定周圍有沒有Boss的人,就先把他帶回來了。”
黑澤陣剛把不遠處水裡的“魚”給教育了一遍,回來的時候聽到夏目渚的問題,就隨意地回答。
夏目渚緩慢地眨了眨眼:“哪來的Boss這麼不長眼要殺我們的東京教父波本先生?”
“組織的。復活了。”
“……”
“你那是什麼表情?不就是Boss復活了嗎,
放心,那個老東西根本不記得你。”
黑澤陣搓了一把夏目渚的腦袋,發現愛爾蘭表現得更呆了,甚至抱著腦袋開始懷疑人生。
夏目渚:什麼,所以我看到的那份資料是真的,所以Boss復活了,所以Boss正在追殺我們,而且大老闆已經中招了!(不可名狀的愛爾蘭尖叫)
黑澤陣回來的時候沒來得及給降谷零買藥,加爾納恰留下的東西又幾乎都被警察帶走了,他蹲下來試了試降谷零的額頭,幸好降谷零暫時還沒有發燒,不過也不排除待會就燒起來的可能。
他站起來,把原本穿的衣服丟在床上,然後對夏目渚說:我要走了,如果他發燒你就看著點,實在不行就帶他出去找警察,但最好跟他們說沒見過我。
夏目渚看著他要走,沒來由地從心底生出一種恐慌的情緒,他蹭的一下站起來,抓住黑澤陣的衣服,語氣不安地問:“等等,琴酒,你要去哪?”
“去見Boss。”
“啊?但、但是——”
“放心,他不會輕易懷疑我的。而且如果我現在快死了,他會比我還急。”
黑澤陣緩慢而不容置疑地掰開夏目渚的手,看到年輕人茫然無措的神色,他又拍了拍夏目渚的腦袋。
太敏銳不是什麼好事,也不是把自己關在家裡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稻草酒的兒子。
黑澤陣要走,看到降谷零,又說:“對了,既然降谷先生在,你幫我問問他能不能製造出無信號的環境,要是上一個條件沒達成的話,不這樣我不好動手。”
“什麼條件?動什麼手?”
“宰了Boss。”
黑澤陣只回答了問題的後半部分。他的語氣跟剛才對夏目渚說宰了那些“魚”的時候一模一樣,就好像這也是隨口說的一句話。
但這隻能是認真的。
夏目渚想,他已經緩過來了,既然是琴酒,那琴酒幹什麼都是合理的,相信琴酒!
他說好的,我會問波本大人的,具體的範圍呢,要在哪裡製造這種環境?
——別說波本啦,這種事其實他也可以做到,哈哈,為什麼爹不來找他幫忙呢?
黑澤陣:“整個東京。”
夏目渚:“……”
黑澤陣:“對了,還有幾顆衛星,就算切斷了信號,Boss也有其它的信息渠道,最好能一起解決了。”
夏目渚:“不是,爹,這……”
波本老闆真的會同意嗎?那可是整個東京!整個東京啊!製造這種事故跟恐怖襲擊已經差不多了吧!
黑澤陣點點頭,平淡地說:“Boss掌握了復活的技術,也有自己還能復活的倚仗,如果我要殺死他,他一定會在當時或者之後做什麼來報復我。就算他死了,也有一批忠犬會繼續執行他的命令,等待他再次復活,所以我擔心的是你們這幫廢……普通人的安全。”
畢竟他沒法確定到時候Boss人會在哪,如果能讓整個東京沒信號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