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 章 須晴日
一勝一負。
要是下次再輸的話,他就得留在英國當什麼組織的Boss了——莫名其妙、真的莫名其妙。到現在為止工藤新一的心情很是惱火,他不知道教授到底是想做什麼,就算他輸了,難道他就會願意幫教授經營那個組織嗎?
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他可是偵探,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就算這些都只是虛名,可“偵探”的名號對他來說是實實在在的,他永遠也不可能踏入黑暗的領域,跟“教授”這種人同流合汙。
正因如此,他才想不通“教授”的真正意圖,那位【d】先生絕對不是真的想讓他繼承組織首領的位置!所以,他一定要找到那傢伙的真實目的,揭穿他的陰謀,讓一切大白於天下,就在——這剩下的24個小時之內!
“也就是說,我們不能在調查案件這方面上給你提供協助,對吧?”
“這是我的對決,”工藤新一認真地說,“相信我吧。”
其實按照約定,他可以找黑澤陣進行一點特別專業的犯罪諮詢;但就像今天這種情況,他明明已經推理出了真正的兇手,卻完全沒法把他抓獲,就算問了黑澤陣也沒什麼用。
不過他並不覺得自己會輸給“教授”,也不會輸給……所以說白馬別再追我了!整件事裡最大的阻礙就是你啊白馬!你幹什麼要那麼聰明啊!
工藤新一跺腳.jpg
“去吧,”黑澤陣散漫的聲音傳來,“不用擔心,如果你輸了,我們就去把那個‘教授’宰了。”
工藤新一:“……”
不愧是琴酒,輕易就說出了這樣的話,你看那邊的赤井哥就不會……
赤井秀一非常自然地接上了黑澤陣的話:“嗯,我可以幫忙炸掉倫敦。”
工藤新一:“…………”
他緩緩看向赤井務武,意思是你不是他們兩個的父親嗎,管管啊,管管你和你親戚(重音)家的兒子。
赤井務武沉吟片刻,走到工藤新一身邊,用維蘭德的聲音說:“夜安,【d】。我只是
來跟你打個招呼,你也不想跟我見面吧。”
工藤新一:“………………”
在赤井/黑澤家尋找正常人是否搞錯了什麼,聽聽你們的話,裡面有哪怕一個像好人嗎?
他決定跟這群人劃清界限。
他離開了劇院,卻接到了“教授”的電話,教授的語氣裡有種感慨的意味:“你認識【A】啊,工藤君。”
“你搞錯了,我跟他是第一次見面。他在你們那邊很有名嗎?”工藤新一非常自然地問,完全沒有在套情報的謹慎。
事實上,他覺得“教授”在情報這方面對他有點太慷慨了,像這樣的問題他問什麼“教授”都會回答,搞得工藤新一都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有個上代的“s”計劃。
“確實很有名,有名的「瘋子」。”自稱教授的人在最後那個詞上加重了語氣,自顧自地笑起來,“不過我只跟他見過一面,那還是在十三年前……他還不是「他」的時候。”
……
另一邊。
赤井務武給赤井秀一的傷儘可能做了臨時的處理,剩下就等回家再解決。期間黑澤陣就靠牆坐著,低著頭,好像睡著了,但在場的人都知道他不可能睡著。
“我把家裡收拾了一下,回家吧。”赤井務武去整理他的手提箱,把物品一樣樣地放回去。
赤井秀一跟黑澤陣說小銀,我們走啦,黑澤陣才動作很慢地站起來,好像有點不太情願。
他把臉埋在夜色的陰影裡,看不清表情,就這麼往外走。但他剛走了兩步,就被赤井務武拽住了。
“別逞強。”
“……”
黑澤陣用墨綠色的眼睛幽幽地盯著他看,兩個人就這麼對峙了一會兒,直到赤井秀一打破了沉默。
赤井秀一之前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所以你給他注射的藥有什麼問題?”
赤井務武點了根菸,就站在原地,解釋說:“用來中和λ-Ap13殘留效果的藥物。連續使用那種藥會損耗細胞的壽命,即使沒有需要恢復的傷勢了這種損耗也依然會持續,相應的中和劑是較為安全的藥物,但也有副作用。”
“什麼副作用?”
“有點疼。”
“……”
赤井秀一看向黑澤陣,黑澤陣也面無表情地看向他,從銀髮男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在忍受痛苦的痕跡,但本著對這個人的瞭解……赤井秀一還是多問了一句:“有多疼?”
赤井務武輕描淡寫地回答:“λ-Ap13的幾倍吧。生效期間對肌肉和神經都有影響,使用者基本是沒法行動的。”
黑澤陣打斷了他的話:“你說完了沒有?走吧。”
他轉身往外走,動作也看不出來有任何問題。赤井務武嘆氣,赤井秀一也笑不出來了——好了,赤井秀一已經明白黑澤陣為什麼沒表現出任何異樣了,果然是因為他在這裡吧?
赤井秀一用眼神示意赤井務武,意思是怎麼辦,你乾的好事你來收場。
赤井務武掐滅了煙,特別平淡地說:“所以我在中和劑里加了點藥。”
黑澤陣忽然頓住腳步。
他怎麼覺得,這個場面有點似曾相識?現在是誰都能仗著熟人的身份給他下藥了?
他剛想說什麼,眼前的景象就逐漸變得模糊,身體重重地砸到地面,卻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因為身體的每個細胞本就被浸泡在痛苦的搖籃裡。某個金髮的男人在他面前蹲下來,低聲說了句“長點教訓”,被束起來
的髮尾落到他眼前。他看到維蘭德向他伸出手,就像多年前那樣,他理應遵從本能的反應將在自己虛弱時接近的所有生物殺死,但屬於人的理智阻止了他身體下意識的動作,隨後,眼前的世界就變成了一片黑暗。
赤井秀一看著黑澤陣倒下,又看看他膽大包天的父親,最終還是問了句:“他不會記仇嗎?”
赤井務武輕鬆地回答:“不差這一筆。”
債多不壓身。
赤井秀一對他的父親又有了新的認知——好像在某些方面,他確實遠遠比不上父親啊。
他又問:“所以他剛才不想注射中和劑,就是因為這……”
“不,這點疼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完全能忍。他之所以那個反應,是因為……”
赤井務武把地上的銀髮男人抱起來,說:“他要臉,不想讓你看到我抱著他回去。”
赤井秀一:“……”
好像是琴酒能幹得出來的事。
幸好赤井務武是開車來的,不會有更多人看到這個場面。他們從無人的街道走到車邊,把黑澤陣放在了車後座上,然後去往十幾年沒有人住、剛剛打掃過的赤井家。
等紅燈的時候,赤井務武給了赤井秀一兩份文件,說:“你先看看。”
赤井秀一打開,發現這是一式兩份的德語/俄語文件,他能看懂,但第一行的文字就讓他愣住了。這是……A.u.r.o的文件。
“這是什麼?”
“賣身契。”
“我不是輸了嗎?”
“秀一,”赤井務武看了他一眼,頭一回發現他大兒子也有情商下線的時候,“你贏了才是面試失敗,老闆讓你打贏他,你還真想贏啊。”
綠燈,亮了。
作者有話要說
赤井以為的:打贏要命,打輸沒命,送命題,不管怎麼樣都得不到結果。
實際上的:打贏不可能,打平走特招,打輸就走關係戶家屬渠道大開綠燈,你好,直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