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187 章 須晴日


工藤新一不解地問:“可他不是琴酒的父親嗎?為什麼赤井哥你也要叫他父親啊?!”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下,才說:“……他也是我的父親。”

爸,看看你乾的好事。

工藤新一看看黑澤陣,再看看赤井秀一,半晌,艱難地問:“你們,是同一個父親?”

赤井秀一試圖解釋:“不是,其實……”

他頓了頓,覺得這件事實在不是很好解釋,畢竟牽扯到的東西太多,有些事還不適合跟柯南君說。他往赤井務武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計上心頭,就對工藤新一說:你看我和琴酒在某些方面很像吧?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父親跟琴酒的父親是遠房堂兄弟,所以他們……

他還沒說完,工藤新一就應激地跳起來,秒退十米,發出了巨大的慘叫聲:“你不要再說了!!!”

什麼堂兄弟,什麼雙胞胎,什麼長著一張臉的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這種東西了!他有心理陰影,他要患ptsd了!

年輕的偵探深呼吸,按著自己的額頭,語氣飄忽地說:“好了,我知道了,所以你們兩個的父親也長得一模一樣,他們會互換身份,今天來的是穿著維蘭德皮的赤井先生。沒事了,我已經全部理解了,我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了,你們繼續聯絡家庭感情吧。”

“其實他們兩個長得也不像……”

“啊,長得不像啊,那其中一個人還會易容技巧,太好了,更熟悉了。”工藤新一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走路看起來就像是在飄,整個人緩緩飄出了劇場。

“……”

赤井秀一看向赤井務武,赤井務武看向赤井秀一,然後兩個人同時看向黑澤陣,黑澤陣根本不理他們。

可兩位赤井先生都沒有挪開視線,就這麼一直盯著他看,黑澤陣被盯了半天,終於不耐煩地睜眼,說:“你再不管你兒子,他的手就要廢了。”

這話是對赤井務武說的。

赤井秀一一隻手被他差點砍斷,另一邊的胳膊被最後砸下來的鋼架撞上,現在動都動不了,說不定還會骨折,據黑澤陣的估計,枕頭先生得養一兩個月。

而赤井務武自打來了就站在那聊天,什麼都沒做……嘖。

“也是。”

赤井務武說著,把拎來的白色手提箱放在地上,打開,先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注射器。

他對黑澤陣說:“那先解決你的問題。”

黑澤陣:“……”

赤井秀一本來在安靜地當靠枕,但就在這個時候,他意識到黑澤陣的身體僵了一下。

嗯?

他用探究的目光看向赤井務武,赤井務武完全沒能理解他的意思,語氣平淡地對

他說:“你的手暫時沒事,
骨折什麼的都好說,但他的身體也不是真沒事,只是看起來還好……”

都說了λ-Ap13不能連續使用,之前被迫注射的就算了,維蘭德的兒子是把醫生的話當耳旁風嗎?(維蘭德:醫生是你的話有這種結果也理所當然吧)(赤井務武:?)

赤井務武用餘光看向赤井秀一,反正juniper這次注射藥物跟秀一脫不了干係——你們就不能放在一兩個月後再打嗎?

赤井秀一:“……”

他看懂了赤井務武的眼神,是在說λ-Ap13的副作用對吧,雖然他不清楚連續使用這種藥物會有什麼後果,但看赤井務武表情的嚴肅程度,應該遠超他的想象。

而且小銀看起來……有點怕打針?真的嗎?赤井秀一眨了眨眼,他記得琴酒完全不是這樣的吧。

黑澤陣瞪了赤井秀一一眼,說:“沒必要現在就……”

赤井務武:“秀一,按住他。”

赤井父子表演了有史以來默契程度最高的一集,在赤井務武喊名字的時候赤井秀一就用沒受傷的手臂圈住了黑澤陣,然後把整個人的重量壓了過去——

黑澤陣完全沒防備,猝不及防被他帶倒,惱火地喊:“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死死抱住他,閉著眼睛開始說瞎話:“我在我在,小銀別害怕,雖然咱爸八成是個庸醫……”

赤井務武蹲下來,用膝蓋壓住了黑澤陣的手,完全沒反駁庸醫的評價,心平氣和地說:“你們這不是關係很好嗎?好了,先解決你的問題,再給秀一隨便治一下……”

黑澤陣想掙開,又不想真把赤井秀一的手臂給廢了,只能磨了磨牙:“我都說了沒必要現在就打!又不缺這點時間!”

赤井務武說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赤井秀一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點點頭,繼續胡說八道(劃掉)安撫,黑澤陣殺心漸起,把這兩個人滅口的想法越來越按不住了……

就在這一群人鬧成一團的時候,一道淺淺的影子從遠處投射過來,重新從劇場入口飄回來的工藤新一幽幽地問:“你們又沒打完?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是吧?”

不知道為什麼,小偵探的語氣裡已經帶了一股縹緲的神性味道,虛無、透徹、不可捉摸。(翻譯:精神恍惚)

所以說為什麼他來了三次,三次都看到這家人在打架,是他每次刷新世界服務器的時機不對嗎?

赤井秀一輕輕咳了一聲,緩解場面的尷尬,問:“你回來是有什麼事嗎?工藤……呃,夏洛克……不對,江戶川亞瑟?”

工藤新一:“……”

名偵探有種預感,再這樣下去,他真的就要痛失姓名了。

黑澤陣躺在地上,看赤井務武把那管液體推進他的身體,乾脆別過頭,慢吞吞地說:“你叫錯他的名字了。”

工藤新一的心中燃起了希望。

黑澤陣繼續說:“他叫五藤誠二。”

工藤新一:“…………”

點燃的希望重新熄滅了。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對嗎?江戶川亞瑟是誰,五藤誠二是誰?!既然這裡沒有工藤新一也沒有亞瑟·平井,那他走?

赤井務武看到小偵探快碎了,嘆氣,問:“亞瑟·平井先生是吧,你還有什麼事嗎?”

“啊,我剛才忘記說了……”

工藤新一回過神來,聲音已經重新恢復了冷靜,他把手插在衣服的口袋裡,夜風從他的背後吹起。

他的眼睛裡盛滿了星光。

“世良小姐被綁架了,以及,我們的對話正在被監聽,我跟對方有約定,可以告知家屬她目前身為人質的情況。”


工藤新一抬起手,拉開衣袖,給其他人看他手腕上的白色手環,表情依舊冷靜。

赤井務武看向赤井秀一,赤井秀一代為發問:“之前的對話呢?”

剛才他們可是說了不少機密情報,因為小偵探的表情一直沒什麼變化,他們才說下去的,如果被偵探那邊——監聽小偵探的人聽到的話,可能會有一些不太好的後果。

這是非常委婉的說法,準確來說,那些東西甚至有引起一次戰爭的可能,絕對不能輕視,所以,工藤新一之前完全沒阻攔他們繼續說下去的原因是……

工藤新一敲了敲他的手環,說:“出題人說手環裡有炸彈,擅自拆卸就會爆炸,但我在追犯人的時候用上個手環擋了一下子彈……”

結果沒有爆炸。

於是他知道“教授”只是用這個東西在監聽他,就連威脅都是裝模作樣,手環壞掉後他先給“教授”打了個電話,然後去找白馬,但沒找到,就扔下手機和一切可能被竊聽的設備,先到劇場來看赤井秀一和黑澤陣的情況,這就是之前的見面。

不過,今天的案件他去晚了一步,犯人被殺死了……而且謎團到現在都還沒有解開,即使有很多意外發生,但從結果上來講,是他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