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82 章 滿月於黑潮之上

            <p>出了相關的畫面,“什麼都不說,臨走的時候還要咬我一口的‘小銀’?”</p><p>本作者北野行舟提醒您《烏鴉摺疊》第一時間在.<a href=" p="">

“你還在記恨那件事?”赤井瑪麗的聲音聽上去是在笑。

“不,只是印象比較深刻,牙印到現在都沒消……而且也沒機會再見了吧,她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小銀前段時間跟我聯絡的時候還說過想見你(並把你打一頓)。不過有件事我一直忘記提醒你了。”

“什麼事?”

“小銀來我們家之前過的不是普通人的生活,你把那孩子當狼一樣的野生動物看比較好,在那時候的小銀的概念裡,留下牙印大概是宣誓主權的意思。”

沒等赤井秀一回答,赤井瑪麗就愉快地掛斷了電話,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哎,這個世界上果然只有欺負兒子才是最快樂的事啊。

而海邊的赤井秀一看著暗下來的手機屏幕,漆黑的鏡面裡映出他自己的臉。

都二十多年了,沒有見面的必要。就算見到又能怎麼樣,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難道要讓小銀彈個鋼琴慶祝一下?

那他可以用手風琴伴奏,再多就不會了。

……

遊輪上。

降谷零來的時候帶了晚餐。黑澤陣沒說話,安安靜靜地吃完,降谷零也沒說話,他把工作帶來了。

時間已經來到夜晚,雨聲就是唯一的伴奏。

在這種環境里人很容易變得睏倦,特別是無事可做的時候,黑澤陣也是如此。不過他已經睡了整整一天,沒有繼續睡下去的打算,就向正在工作的降谷先生伸出了手。

左手,手腕。

降谷零投來微微疑惑的目光,黑澤陣發現他沒看懂,就慢悠悠說:“手銬。降谷警官不是要把我交出去嗎?”

柔軟的銀髮落到手臂上,昨天戰鬥裡造成的傷口都已經消失不見,黑澤陣似笑非笑,看著降谷零終於把文件拍在了桌子上。

“我回看了錄像。”

降谷零把黑澤陣的手按了回去,說話的聲音也比平常要低很多。金髮的青年微微垂下視線,又很快看回對面的少年。

“你對‘同伴’這個詞產生了應激反應,當時我沒能保持理智,誤以為你在試圖激怒我。對不起,黑澤。”

除客房外,這座遊輪上所有的房間和走廊都有監控裝置,他找到黑澤陣的位置當然也有。他將所有被抓住的犯人的事處理完畢,和英國那邊的同盟確認情況,又將船上的事務安排完畢後,就找到了那份錄像,一幀一幀地回放了數遍。

諸伏景光沒有看到,但降谷零就在現場,他始終覺得黑澤陣的反應不對勁,特別是醒來後。於是他把那段錄像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發覺在他說同伴的時候,黑澤陣在那一瞬間有了下意識的反應,只是所有動作都被這個人硬生生壓下去了。

跟黑澤陣說的一樣,他不想繼續控制情緒了,所以才會將自己的弱點表現出來。

他重複了一遍:“對不起,被情緒操控的人是我,我本應注意到你的反應。”

黑澤陣沒有立刻回應。

他懶散地收回手,聽降谷零說完,等時鐘最細的指針轉了一圈兒,才笑了聲,說:

“如果你剛才真找個手銬出來,降谷警官,我保證你再也走不出這個房間。”

“……把你關起來這件事我也很抱歉,但具體的道歉內容還是等hiro來告訴你。”

降谷零看了看手機,又把手機放回到衣服口袋裡。現在沒信號,隨著暴風雨越來越大,接

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可能都聯繫不到外面的人。也就是說,
他們跟諸伏景光失去了聯絡。

黑澤陣當然也清楚這點,他從中央控制室裡出去的時候就沒拿用來跟諸伏景光聯絡的微型通訊設備。

他往椅子上靠去,說:“沒必要。”

這次輪到降谷零不說話了。其實黑澤陣的回答跟他預計的沒什麼區別,但他還是會想就不能有別的答案嗎,我也好,小景也好,對你來說一直都是陌路人。

——你不需要同伴,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你的同伴了。

“降谷先生,”黑澤陣看著降谷零沉重的表情,用左手食指輕輕敲了敲桌子,讓對方注意這邊,“道歉就拿出誠意來,畢竟一般而言我不會關心誰對我做了什麼,除非他要死在我手裡。”

“……”

“你們兩個不一樣。你們得給我補償。”

銀髮少年慢悠悠地說著,眼裡還帶著點笑意,直到降谷零反應過來,黑澤陣已經從降谷零的衣服裡摸出了手機,還自顧自地用降谷零的指紋解了鎖。

降谷零:“……”

還能怎麼辦,先隨他去吧。手機裡的機密確實不少,但除了領導的電話號碼,現階段也沒多少不能跟黑澤透露的內容。

話又說回來,黑澤要是真的想要公安內部人員的電話,公安開個會估計也就給他了。

黑澤陣很快就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

“我以為組織裡關於我的實驗記錄都被銷燬了。”

“順著特隆海姆的研究所找到的早年備份,你的實驗記錄被單獨加密,引起了我們的注意。雖然只有編號沒有名字,但對比後我確認那份記錄屬於你。”

降谷零知道他在看什麼了。那是他讓人從組織裡找到的那份資料,關於λ-Ap13的使用記錄,其他的記錄結果多半是“死亡”或“已處理”,唯有少數的人是“適用”或“達到預期”。

他又想起昨晚注射藥物後黑澤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的情況,那確實算得上“醫學奇蹟”,但整個過程發生的時候黑澤本人卻意識渙散蜷縮在地上顫抖,明明痛苦到要昏過去,可還是死死咬著牙不發出一點聲音。

他看黑澤心情還算好,就問:“那位先生以前會讓你去組織的實驗室?”

黑澤陣潦草地看完資料,就把手機扔回給了降谷零:“不,我自願的,任務失敗的下場而已。”

“什麼任務?”

“十多年前,抓一個跟組織相關的,叫做赤井務武的人。”

“……”

“最好別讓我再碰到他。”

黑澤陣的語氣輕描淡寫,降谷零卻敏銳地意識到黑澤的心情陡然跌到了谷底,他得出了結論:赤井一家害人不淺。

降谷零快速地轉移了話題:“除了初期實驗外,你還有十四次這種藥物的使用經歷,是……那位先生懲罰你的時候用的?”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有什麼能用到這種藥物的理由。畢竟黑澤陣作為琴酒的時候基本不會怎麼受傷,如果有,那就休假,順便釣兩個臥底,需要他快速恢復傷口的情況極其少見。

黑澤陣輕輕動了下眉毛:“為什麼會這麼想?因為你也是Boss?”

這不好笑。

降谷零難得露出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雖然我那麼說,但我把藥拿給你的本意是……”

“不用解釋。”黑澤陣沒繼續開玩笑了,“他不敢,我會記仇。那是我自己拿的——痛覺使人清醒,降谷先生,你昨天明明足夠了解我,今天就忘了?”

降谷零提取關鍵情報:我被記仇了。

意料之中,他今天來就做好了被人恨上的準備,但前任Boss都沒敢做的事被他給做了,降谷零的心情有點微妙。

他看著拿回來的手機,要不是斷網,他就得搜索一下怎麼哄被故意踩了尾巴的貓。而且是那種打得過的時候不敢打,打不過的時候也確實打不過的貓。

“所以——”

“你不是想知道我服用Aptx4869後的副作用嗎?我現在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

在降穀道歉之前,大哥是真想過把人打一頓找回場子的。但有一點是,黑澤覺得他的話“我不需要同伴”確實刺激到了那兩個人,跟他為什麼這麼說無關,這件事在他看來就是單純的吵架吵上頭,雙方都不冷靜,以黑澤的雪原價值觀那就是打一架算了;降谷覺得他沒發現黑澤的問題,先把人傷到了,整件事大部分都是他和景的失誤,冷靜下來後他覺得這回黑澤得跟他們兩個徹底鬧掰了。

結果是黑澤完全沒打算跟他們兩個散夥,也覺得降谷沒必要關注他有什麼過去(畢竟他沒跟任何人說過),但既然降谷零非要這麼關心,他也可以把人划進自己的領地,就跟……跟那群白狼一樣(笑)。說著它們只是自顧自地跟上來,但早就其實當自己人(狼)了,真有事大哥可是會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