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44 章 三十二階暮色


了’,從那以後我就一直叫他前輩,父親為這件事取笑了我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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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正在通過他的話來判斷黑澤陽是個什麼樣的人,或者說,黑澤陽表面上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做出一副很隨意地閒談的樣子,問:“所以你們是關係不錯的鄰居?”

高木涉搖搖頭,相當不好意思地說:“雖然說是鄰居,但黑澤前輩只是在我六七歲的時候搬來了兩年,然後就調職到長野縣去了,後來我還遇到過他,當時他還認識我,跟我打招呼呢。不過,那件事……”

“啊,那件事是指?”

“就是黑澤前輩的兒子的事,聽說是被捲入某個案件後遇害了,我不是特別清楚。但那件事後不久黑澤前輩就調走了,說是想換個地方換個心情。”

高木涉正在從二十多年前的回憶裡找出他想要的片段,但畢竟時間太過久遠,他能想到的就只有過去東京的街道、老舊的店鋪,和那位有著罕見銀髮的前輩,以及……

偶爾能看到的,那個銀髮的少年。

他嘀咕了一聲,說:“說起來,有件事嚇了我一跳,前段時間我在調查案件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初中的學生,長得就跟黑澤前輩家的哥哥一模一樣。”

降谷零聽到這裡,端起杯子的手頓住。料理店較暗的光線下,金髮的青年的眼底似乎閃過了一絲不明的情緒。

“一模一樣?”

“對啊,跟那個哥哥一模一樣,跟他當時的年紀都差不多,甚至名字也一樣的學生,我見到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沒有這種巧合吧,萬一他們是親戚呢?”

“我也這麼想過啦,但我問過那個學生,他回答說完全不認識姓黑澤的警察,就算他們有關係也不清楚黑澤前輩的情況、或者說不願意提起吧,所以我就沒有繼續問了。”高木涉摸著後腦勺,一邊笑一邊說。

啊,相當可愛的警察,出現了。

降谷零還記得一課的人以及柯南君是怎麼評價高木的,就是那種到處幫忙、會以很特別的角度考慮事情的濫好人,在小孩子(特別是喜歡偵探活動的小孩子)裡尤其受歡迎。

他跟高木繼續聊了一會兒,從高木涉那裡聽說了二十年前的那個“黑澤陣”的事,比如說:

身體好像不好,經常請假不去學校,但高木有次看到他從窗戶翻下來,也不像是身體不好的樣子,事後高木問黑澤哥哥,黑澤哥哥說別管閒事;可年幼的高木拽住了黑澤哥哥的衣服,於是黑澤哥哥就補充了一句,說他在進行拯救世界的秘密活動,讓高木別跟著他了。

(降谷零:前半段很琴酒,後半段ooC了,難道琴酒小時候也對中二病很有研究?)

很安靜,不喜歡說話,也不怎麼出門,附近的鄰居都不怎麼知道他的存在;高木涉曾經被黑澤前輩託付去給黑澤哥哥送東西,找到學校的時候發現人沒在上課,小高木找了很久,最後還是黑澤哥哥找到了他,為了道歉接受了高木涉的提議給他買糖吃。

(降谷零:琴酒真的會給小孩子買糖嗎?雪莉明明抱怨過好幾次琴酒連塊糖都不給她帶還想讓她加班。)

以及最重要的一點,高木涉特別指出,他記得很清楚,黑澤前輩的兒子身上是有很多傷的,問起來的時候那位哥哥就說他小時候住在山裡,經常跟山裡的野獸搏鬥,高木涉問鄉下都是這樣的嗎,黑澤哥哥說是,於是高木涉就信了好幾年。

(降谷零:琴酒跟熊搏鬥我是信的,畢竟德國那次我就在現場,還沒動手琴酒就

很熟練地把熊按在地上了……)

“所以我一直覺得那位哥哥是某個特殊機構培養的秘密警察3(筆趣@閣小說)_[(.co)(com),
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胡思亂想了。”高木涉說了半天,終於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四點,哈哈,今天的睡眠可以免了,是誰在黃金週瘋狂加班啊?

降谷零也快要到出發的時間了,看到高木涉要走,他也站起來,對高木涉說:“也許他就是呢?”

高木涉張了張嘴,半晌才說:“那我希望他能活到現在……我還想再見他一面。”

畢竟那位哥哥給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但就像一隻銀色的蝴蝶一樣輕盈地從他的世界裡劃過,然後消失不見,什麼都沒能留下。

在那天,看到真行寺學校的“黑澤偵探”的時候,高木涉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但這兩個人雖然長得完全一樣,給他的感覺卻絲毫不同,因為他小時候認識的哥哥是會笑的,那個“黑澤偵探”看人的目光總是冷漠、疏離的。

又或者他認識的哥哥也是這樣,只是小時候的他完全沒能察覺到對方的真正情緒?

二十多年的事了,誰能搞得清楚呢?

高木涉跟降谷零告別,準備回去歇一會兒,反正睡是睡不成了,但幸好結束明天、不,今天的工作後就可以輪替休息,真是太好了。

他走向凌晨四點的東京,走向櫻花飛舞的街道,走向即將步入黎明的城市。

而降谷零前往車站。

這個時間的車站只有很少的人,揹著包的金髮偵探在人群裡毫不顯眼,他坐在沒什麼人的車廂裡,看外面的夜色,等待黎明升起的時候,他要前往——

“你要去哪?”

首先出現在他視線裡的是黑色風衣的衣角,然後是落到旁邊座位上的銀髮,降谷零抬頭看去,一個好像相當熟悉的銀髮少年就站在他面前,冷漠裡帶著點疑惑地看他。

距離車開還有段時間,明明黃金週期間即使是夜間也會有不少人乘車,但此刻,這個車廂裡卻只有他們兩個人。

降谷零沒說話,於是那個銀髮少年又問了一遍:“這個時候,你想去哪,波本?”

打電話也不接,那個叫工藤新一的偵探小鬼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說是公安的人都不清楚你的下落。

黑澤陣還沒到去問fBi波本在哪的地步,他聽工藤新一說“安室哥哥好像在調查什麼東西”,又想到被傳出去的某個謠言,最終在前往秋田縣的新幹線上找到了要找的人。

看到波本還是沒反應,黑澤陣奪走了降谷零手裡的照片,看了一眼,皺眉,然後說:“說話。”

降谷零這才問:“你知道我?”

黑澤陣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他看著波本,很想知道這個人腦子裡在想什麼東西:“我們不是前天還見過嗎?”

現在輪到降谷零打問號了:“那是昨天,黑澤同學。我去你家是因為把你和別人認錯了。”

黑澤陣:“……”

你能把我和誰認錯,我自己嗎?我成替身了?波本,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他踩在新幹線座位的扶手上,一字一頓地說:“你以為我是誰?”

降谷零想,黑澤陣看起來真的很像琴酒,不管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他們兩個真的很像,無論是說話的方式,還是看他的眼神,但他終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