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 爺叔
“你看看,要跟金寶學習的。”
“就你小機靈。”汪小姐好笑的過去揉著金寶的腦袋,“進去吧。”
“汪小姐來了呀,快來快來。哦呦,羊肉串也好啦,辛苦啦王老闆,來來來,大家先吃著。爺叔牙口不好,拿一串嚐嚐味道嘛就算了。”
玲子十分熱絡,上前招呼汪小姐,也從王言手裡接著東西,笑的那叫個燦爛,她在盡著地主之宜。
“我來的最晚呀,爺叔好。”汪小姐也熱絡,大著嗓門,同人們打著招呼。
她現在還是很得意的,帶她的師父是直接領導,做業務嘛有阿寶這邊的不少單子,總的來說是比較美滿如意的。所以她哪怕實際上跟其他人都不很熟,卻是也不耽誤她熱鬧說話,她不怎麼關注別人的。
當然別人卻是都很給汪小姐的面子,她說的話就從來沒掉到地上。正如爺叔說的,沒人看汪小姐,都在看27號。另一方面,這裡的人都是阿寶的朋友,汪小姐幫助阿寶許多,又是公門中人,哪怕汪小姐十分自我,也沒人會說什麼。反而只會說,汪小姐真實。
眾人在這邊吃著羊肉串閒話,王言進了廚房開始炒起菜來。
夜東京的客人不多,卻是有四個灶,將燉菜拿下來悶著,王言叮叮噹噹的四個灶一起操作,叮咣掄大勺,一道道炒菜陸續出鍋。
又讓小和尚弄著燉菜上去,王言這邊手腳麻利,四個涼菜很快拌好,直接出鍋。如此做好了二十幾道菜,也不過才五點二十分。
一幫人又弄著幾張桌子拼到了一起,成了一個大長方桌,眾人分做兩邊。不喝酒的在後,喝酒在前。爺叔在一邊,另一邊則是小文小琴小和尚小胖墩。沒有讓誰跑去單獨吃飯,都在一張桌子上。
阿寶舉起著酒杯:“來來來,感謝王老闆盛情款待,大家一起喝一杯。”
玲子好像不願意的說道:“哦呦,是王老闆在夜東京盛情款待好吧。王老闆嘛手藝是極好的,但是我們也是忙前忙後,夜東京下午都歇業了好吧,有生意都不做的。”
“那得敬老闆娘大方,不僅生意不做,今天吃的菜也全是老闆娘採購的。不過你讓我掏錢,我可沒有啊。”王言笑著舉杯邀酒,“來來來,喝酒喝酒,爺叔,你慢喝啊。”
大家熱熱鬧鬧的,小胖墩都弄了汽水湊熱鬧。
做的菜大家都嘗過了,驚豔已經過去了。大家對王老闆一致的最高評價就是,王老闆可以開一家大飯店,肯定紅紅火火。爺叔也說,又多了一條退路。這個手藝,走到哪裡都不怕。
走到哪裡都不怕是對的,但是‘這個手藝’卻是錯了,畢竟他王某人行走江湖,一向奉行藝多不壓身,他手藝可太多了……
王言沒有忘了感謝跑腿的人,他舉杯說道:“寶總,郵票李,我敬你們一杯,謝謝你們幫忙。”
“哦呦,王老闆客氣的呀,剛才還同我講要我不要客氣,現在你倒是客氣上了。”
郵票李笑道,“不過要說起來啊,是你王老闆運道旺嘞。寶總我們哪個沒交過學費?寶總
王老闆嘛就厲害了,大家閒聊說話,直接就要買十萬,後來又加了十萬。三月到九月,半年時間變一百萬。這運道好了,幹什麼都賺錢。”
阿寶笑著點頭:“王老闆確實讓人羨慕啊。”
“哈哈哈,那就把我的運道分給大家,大家一起發財,喝酒喝酒。”
汪小姐笑道:“哦呦,王老闆好大方的呀,運道都要給大家分享。”
“這東西玄之又玄,誰知道是不是真有呢?”
王言瞥了眼正因他的話而眉來眼去的阿寶和玲子,說道,“如果真有運道,我想我這半年時間賺這麼多,運道應該很厚,祖宗保佑的也好,給大家分去應該也綽綽有餘的呀。好了好了,不聊這些神神秘秘的,趕緊喝酒,汪小姐不能喝,你就多吃一些,我就跟你說我做菜好吃的不得了,看你吃的多香啊,沒騙你吧?”
“舉半天了,你快喝酒吧。”汪小姐的嘴裡很多東西,她嘟囔著,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她此時不很雅,別人卻隨著王言的話都看著她。
王言哈哈笑,又是同阿寶等人喝了一杯。
阿寶問道:“王老闆,香港那邊怎麼樣?”
“挺好,不過要我看,盛極而衰,現在也是最後的巔峰了。地方小,發展就受限。靠的都是金融、服務業來支撐。但是說到底,金融終歸是要落到實處的,資本的遊戲,是需要廣大的勞動人民辛苦勞作的。
我覺得再有十年,香港就要衰落了,或者說是發展放緩。相對而言,我們內地是有更廣闊的發展空間,等基礎打好,後勁也要更足,有更快的發展速度。現在就是一個激變的時代,以後這種變化只會越來越大,改天換地也不為過。對咱們來說,那就是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爺叔笑著說:“王老闆對我們很自信啊。”
“因為我不是在預測,而是在陳述事實。”
“聽你的意思,你不太喜歡金融市場?”
“也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就像我說的,金融不是空中樓閣,終歸要落到實處。我這次的一百萬是怎麼來的?它可不是憑空增長的。是那些知道現在股票市場好,聽說了一些造富的神話,狗屁不懂,就拿著家底過來追漲的人,賺的是他們的錢。
剛認識玲子時,她同我講的,說有人跟寶總說,紐約的帝國大廈,從底下爬到樓頂要一個鐘頭,從樓頂跳下來只要八點八秒。我想這句話就是爺叔講給寶總的,那些追漲的人,就是跳樓的人。說到底,這錢是帶著血的。”
爺叔微笑不語,寶總略帶沉思,郵票李卻是有不同意見:“哦呦,王老闆,這話不好講的呀。我們不做,有的是人做。賺錢的人不會一直賺錢,跳樓的人也不會一直跳樓嗎。
況且現在國家進行金融改革,我們沒有經驗,怎麼辦?只能摸索,領導講要摸著石頭過河。我們是什麼?是河裡的石頭。就是因為我們的操作,上面才總結了經驗,才知道怎麼好,怎麼不好。
市場經濟了,貪心嘛就要承擔後果。什麼都不懂,還想要做發財夢,跳樓嘛也怨不到我們的呀。這也是賭博,贏家通吃。輸不起,就別來玩。要是誰都像你王老闆,就講了,十萬你拿去,賠了是我一個月賺的,無所謂。這才是好玩家的呀,王老闆。”
王言笑呵呵的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所以我賺錢了嘛。還得是辛苦你了,每天來回跑,今天出一些,明天出一些,不容易的。來,我再敬你一杯,今天你可要多喝點兒。”
郵票李很高興,同王言一起熱鬧的喝酒。
寶總轉而問道:“王老闆,你的鞋服廠怎麼樣了?”
“建著呢,真正開工還得一個月,南京路的店也出了問題。我在玻璃廠訂了雙層的整面的大玻璃,弄過來要裝的時候有些失誤,全給幹碎了,徹底收拾好也得一個月。”
“聽汪小姐說,你想做運動品牌,這可不好做啊。”
王言吃著菜,點頭說道:“我知道,我賣的不便宜,受眾有限,另外我沒有鋪貨渠道,目前只有南京路一家店,還有就是一點兒知名度都沒有,誰買誰是冤大頭。道路是曲折的,不過我相信未來是光明的。慢慢做嘛,總能做起來的。”
“王老闆打算一直直銷?”
“對,保證服務質量。現在是南京路一家店,以後我要一點點的在其他城市開店,北京、廣州、深圳等等,先在主要城市,接著在其他的地級市。
我跟你說過,我比較相信未來的房地產增值,這也算是另一種投資了,我把商鋪全都買在各地方的核心地段。就是我做不起衣服,以後收房租也夠我瀟灑的。這一點,還是要向葛老師學習。你們看看,這老小子多瀟灑?”
“哦呦,你王老闆在鉅鹿路買個洋房的錢,都足夠買我一棟樓的呀,你跟我學習什麼?”美滋滋自顧喝小酒的葛老師連連搖頭。
“跟你學習悠閒的生活態度。”
“這話對,要說起來啊,咱們這麼多人,還就是葛老師最瀟灑。”阿寶笑著舉起酒杯,“來,葛老師,敬你一杯。”
“哦呦,你們一個個大老闆,不知道多少人羨慕的呀,反倒說起來我這個孤家寡人來了。”
“人嘛,總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吆。”爺叔也端起了酒杯,同一幫人湊趣。
吃飯就是要放鬆,這裡的人都算是朋友,沒有那許多說道。無非就是聊聊以後打算如何發展之類的,亂七八糟的說著,很熱鬧。
爺叔今天過來,主要就是過來看看王言的,次要是他還一次沒來過,也順便見見玲子,畢竟從夜東京開業至今,那是一直都在賠錢。在他的嘴裡,現在的玲子已經成了討債鬼……
熱鬧有時歇,陶陶醉了,郵票李醉了,葛老師也醉了,都是好熱鬧的,沒人勸酒自己灌。
汪小姐喝過了酒紅著臉蛋,如果還是原來的那個大方框的眼鏡,是會顯得更加的嬌憨。玲子展示著地主之宜,也或許初次見到爺叔,總有些見家長的感覺,不免也多喝了幾杯,雙眼一樣的迷離。菱紅也醉了,也許羨慕旁人,也許熱鬧感染,反正是喝了不少。
郵票李回去沒人理,陶陶回去也沒人理,不過是找來了出租車,結算了車錢,告知目的地就算完。汪小姐則是同阿寶、爺叔一起走,由阿寶給送到家樓下才放心。
王言和小和尚等人,則是弄著葛老師、玲子、菱紅回去,就此散了夥……
一直送汪小姐回了家,阿寶才回來做進出租車,同因為喝了些酒,舒適眯眼的爺叔問道:“爺叔啊,你看王老闆怎麼樣?”
“比你厲害。”
“這我承認,不過他嘛靠祖傳秘方的呀,我家怎麼沒有呢,也不怪他能發財。”
爺叔冷笑,偏過頭去看著阿寶:“他講祖傳就是祖傳?就是把方子給你,你敢放心的交給別人?人們都說他是隨便給的,看金寶媽媽可憐想幫人家,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先確定了這人可靠,值得培養,然後才給的?還有啊,他講金融要落地,國內要崛起,這些我都是認可的。
你啊,還是不要太痴迷於股票。將目光往旁的地方看一看,廣闊天地,這天地可不是隻有股票……”
“還有土地。”阿寶接過了話,“我回頭就買一些。”
爺叔搖了搖頭,他也相信土地會增長,但是他更想勸阿寶做的,還是開個工廠,踏踏實實的搞產品。炒股票,難保不會栽跟頭,一栽跟頭就是萬劫不復,總要有退路。不過土地也是一條退路,所以他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