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室廢人 作品

第二卷:八路軍節度使——第十四章:汴梁風物(5)

 嚴厲地氣息,客人們大多是不喜歡的……”

 武行德默然。

 柴守禮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絲苦笑:“……猜不透……猜不透啊……這個後生行事時而肆無忌憚,時而高深莫測,時而狠辣絕倫,實

在看不明白他在曼青院耍的是甚麼。若說他是謀而後動,故意要利用駱一娘一案來混淆視聽,也並不是完全說不通,只是有太多的地方過於詭異,令人實在難於置信!他去曼青院,難道僅僅是為了這麼個緣由?”

 武行德圓胖的臉上顯露出了一絲醒悟的神色:“我明白國舅的意思了……”

 柴守禮看了看他,嘆息著道:“陸一案,幾乎沒有任何疑問。從前因到後果,幾乎處處嚴絲合縫,除了親眼目睹之外,我們幾乎都完全可以斷定此案的每一個細節。但是曼青院一案,疑點重重。實在太多巧合,若是李文革刻意要拿此事做障眼法,他調查駱一孃的身世和羅家這段辛秘要費多少工夫?有這功夫,難道不好用個別地法子來掩人耳目?”

 “再有,陸一案,你覺得這後生有掩蓋行跡的意思麼?”

 武行德一怔,皺著眉頭沉思起來。

 “不說這些了……往澶州的信發了吧?”

 柴守禮淡淡問道。

 武行德點了點頭:“發了,依你的意思。半個字都未曾提及你老兄!”

 柴守禮苦笑了一聲。揮手道:“給老子拿酒來——”

 看著僕人一溜小跑下去取酒。武行德嘆息道:“國舅這卻何苦?便叫太原侯知道了又有甚麼大不了?”

 “你不懂——”

 柴守禮搖著頭道:“你是個粗人,兒子也沒有過繼給皇帝老子,咱老漢的苦衷,你體味不了……有兒子不能認,他見了你要叫舅舅,甚至根本就不能見你,此生此世都要避著你。情勢如此,我的事情他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惱,還不如不知曉得好……”

 武行德沉默了片刻,直到僕人將酒取來斟上退出去才道:“不妨事,過得幾年,太原侯正了位,一切便會好轉,即是父子。總有相見之日!”

 柴守禮搖了搖頭。將盞中的酒一飲而盡,苦悶地道:“莫要說正了位,便是他做了天子。這輩子也未必再有相見之日了……”

 武行德看了看他:“未必吧?”

 “再見面,是我給他磕頭還是他給我磕頭?”

 柴守禮冷冷一句話,頓時將武行德問住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柴守禮無比悵惘地嘆息道……

 ……

 蒼山綿延百里,水蜿蜒向北注入黃河,唯有西南一條深壑幽谷,連接陽和洛陽的驛道便穿谷而過,南面是巍峨聳立地嵩嶽群山,在李文革時代赫赫有名地中華武術聖地和佛教寶剎少林寺便建在群山之中。水令丘循跪在驛道旁,聽著悠揚激越地琴聲,目送八路軍節度使李文革的儀仗衛隊緩緩開出千古雄鎮虎牢關,自眼前的驛道上經過,向東而去。

 這位節度使在洛陽的作為,丘循早已通過打探消息的僚屬瞭解了個七七八八,他已經知道這是一個做事不管不顧目無王法禮教的愣頭青。因此對於這位節度使根本無視自己和全縣僚屬的跪迎接送揚長而過,丘循心中沒有絲毫詫異。雖然如此,他卻不可以不講禮數,該跪還是要跪地,他跪的並不是這個肆意妄為的武夫軍將,他跪的乃是代表著皇帝權威的旌節法器。

 李文革無暇理會他,此刻的李文革正沉浸在一孃的琴聲中閉目假寐。

 “……這便是了……”

 良久,李文革方才會心一笑,緩緩說道。

 一娘一怔,琴聲並沒有停歇,只是其勢轉緩,一對妙目詢問似地轉而落在了李文革的臉上。

 “……這才是真正解憂去煩地音樂——”李文革微笑著解釋道。

 一娘口中輕輕唸叨了兩句“音樂”這個新鮮地詞彙,展顏笑道:“難道妾身先前彈奏的音樂不能解憂去煩麼?”

 李文革搖了搖頭,笑道:“先前聽你的琴聲,不是想起金鼓爭鳴地沙場便是想起生離死別的悽婉場面,越聽越是心酸,越聽越是緊張,越聽越是不平。你那哪裡是在彈琴,分明是在用琴聲講故事,雖然好聽,卻終歸不是休閒的時候應該聽的曲子……”

 一娘雙眉微微皺了一下:“難怪洛陽人極少有人喜愛聽妾身彈奏!”

 李文革睜開眼睛看了看她:“是啊,否則憑藉你這一手琴藝,早便應該是名噪一時的當紅阿姑了!”

 一娘笑道:“好在大人還能聽懂,一娘總算遇到了方家,有何參差,還請大人不吝指教!如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