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八路軍節度使——第十四章:汴梁風物(5)
我們猜得不錯,陸暴死,確實是延州節度使衛隊
河南府尹武行德落座之後,也不多做寒暄,單刀直入地對柴守禮道。
洛陽城內臭名昭著的十阿父之首,當朝國舅柴守禮輕輕點著頭,嘴角浮現出招牌式地玩世不恭的笑容:“這件事情做得乾淨利落,出手狠辣不留半分餘地,又恰恰是在此人進洛陽的當夜發生,若強說是巧合,也為免忒巧了些……”
武行德點了點頭:“據內線自那接替陸執掌行會的彭飈處打探來的消息,事情起因應當是去年裕豐糧號的船隊在洛水之上被陸某率人攔截一事,這裕豐糧號乃是延州第一大糧號買賣,其東主陳哲乃是李文革幕中重臣,其做的買賣也大多與延州軍中有關,陳哲的父親陳夙通乃是膚施縣尉,前些日子剛剛被李文革簡任為膚施令,陸不知就裡,公然向該糧號收取買路之錢,也難怪這位新任節帥惱羞成怒下此辣手……”
柴守禮用手指捻起了一枚果子,放到口中輕輕咀嚼著道:“……那個曼青院的女娃兒的出身也查得明白了?”
“查明白了,李懷仁說得不錯,駱一娘確是羅貫當年在洛陽令任上與清閣名妓駱斷杼的私生女兒,此事洛陽的一些老人均有印象,此女姿色平常,除了一手承自其母的琴技並無其他過人之處,入曼青院為妓,還是靠著行首莊倩的面子。”
柴守禮點了點頭。道:“大尹如何看此事?”
武行德哈哈大笑:“國舅親入曼青院,盯了這位延州節帥整整一宿,卻如何來問行德?”
柴守禮恨恨將果子扔在了地上,道:“光顧著盯著本尊,卻不想被小鬼們悄悄做下了如許大地一場買賣,為了籠絡洛陽九流三道,我們花費了多少錢糧功夫,如今被這蠻不講理的後生一出手便搶去了一道。想起來我老人家便氣不打一處來!”
武行德捻鬚笑了笑:“國舅也不必惱怒。我們算是好的了。張至今還在莫名其妙。李文革倚仗著旌節攪擾了他的公堂,生生將一個殺人兇犯自他手中救下,他至今為止都還不明白這位延州節帥如此做的目的。”
柴守禮看了這位河南府尹一眼,笑道:“他不知道,難道我們知道麼?”
武行德道:“手下們在洛陽做這麼大的案子,怎麼能不留下些蛛絲馬跡?若要掩蓋住這些痕跡,只有他自己在洛陽做下更加駭人聽聞的事情。如今和節度使大鬧公堂救下一個妓女地故事比起來,陸之死就根本算不上一回事了!”
柴守禮輕輕搖了搖頭:“這是想當然,兩件事情幾乎同時發生,自然一件遮蓋了一件。那死鬼羅彥傑此番乃是回洛陽打理老宅,就是那叫做盈翠地女娃也並不知道他那一宿會宿在曼青院,李文革初來乍到,又怎能知道?若是他事先知道此事,又何須如此做作多費周章。以他地權勢能力。捏死一個羅彥傑也不過便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的事情罷了!”
“他出了手……羅家或許會不滿,不過我們和張澹都不會因為一個羅家去找他的麻煩……”
武行德補充道。
“不錯!”柴守禮點了點頭,“放著這麼簡單的辦法不用。他卻大費周章在事後去為一個殺了人的妓女撐腰,擺出全副儀仗在眾目睽睽之下互送一個青樓女子前往縣衙,又親自穿著官府為其擔任訟師,若是在太平時候,他這些有失官箴的舉動早就被御史們彈劾幾萬次了。若不是鐵定一條心擺明了不講理的人,萬萬是做不出這樣地事情的,可是若說此人是個貪圖美色輕重不分本末倒置的人,你信麼?”
“……那個駱一娘算不得美色……”
武行德沉吟著說了半句,而後道:“不過或許李文革本意便是要將此事鬧大呢?”
柴守禮冷笑道:“若真是如此,他便要事先知道這個駱一娘當晚將行刺羅彥傑,也會知道這個羅彥傑當晚會留宿在曼青院,以他的力量,若是刻意要打聽此事也未必就辦不到,然則他卻又是從哪裡得知的駱一孃的身世?為何要事先去打聽此事?他來洛陽剷除陸,應該是早有定計之事,但是青樓護美這一樁事,卻是著實令人看不明白了……”
武行德道:“這其中或許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柴守禮搖了搖頭:“我問過洛陽青樓行首莊倩和曼青院的鴇兒了,那駱一娘這一輩子就不曾離開過洛陽,平日裡在曼青院接地客人也並不多,因此在曼青院中體己錢是攢地最少的,在同行中也籍籍無名。那一手琴技雖然絕妙,卻殊少風花雪月溫柔旖旎的味道,倒是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