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室廢人 作品

第二卷:八路軍節度使——第十三章:洛陽往事(7)

 是洛陽城中地下勢力的龍頭老大,在黑道行會中孟嘗”的名號。在他控制下的河洛綢緞莊乃是洛陽城中所有行業的第二納稅所,這個綢緞莊的綢緞從來不向平民百姓出售,除了向達官貴人們送禮行賄之外,到這個綢緞莊中來購買絲綢的大多都是洛陽地方上各行各業的商家買賣,從做糧食生意的到開客棧的,從木器鐵匠到青樓妓館,三教九流幾乎沒有不買河洛綢緞莊絲綢的商戶。如果哪家買賣商戶在本月下旬以前沒有購買河洛綢緞莊的絲綢或者是購買的量不夠,那麼不出月底,這家生意鋪戶就會遭到地痞流氓的滋擾和攻擊,輕則損失財物,重則傷及人丁。

 在多少次上告無門之後,洛陽城中的買賣鋪戶逐漸都適應了這個潛規則,咬著牙硬著頭皮以數百錢一尺的價格購買河洛綢緞莊的綢緞。

 也曾經有過外來勢力不買陸的帳,去年西北裕豐糧號來洛陽收購自淮南運來的糧食,便沒有理會河洛綢緞莊,結果陸組織了六十多個破皮無賴到洛水碼頭上堵截裕豐的糧船,最終逼得那負責押運糧食的管事奉上了十幾貫黃澄澄的銅錢才算罷休放行。

 陸自認,在洛陽城裡,除了那個“阿父黨”他惹不起之外,還沒有什麼樣的強橫力量敢於過他的路面不交買路錢,也沒有什麼商家行館敢在他的地面上做生意不交保護費。

 不過最近這位洛陽城裡遠近聞名地“陸哥哥”自家內部出了點問題,組織內部僅次於他的副手。河洛綢緞莊的大站櫃彭飈替自己的妹夫——一個剛剛在洛陽城裡開了個小鋪面賣些雜貨餬口的小商販——說情,希望能夠免去這個“自己人”身上每月兩尺綢緞的攤派,陸極其不給面子地當面拒絕。結果彭飈一怒之下在行會內部將他侵吞綢緞莊錢財蓄養小星的事情抖落了出來,然而這事雖然引得陸哥哥尷尬無比,卻並沒有能夠動搖這位大哥在地下世界中的地位,反倒是彭飈被綢緞莊除名,幾天以後,這位大站櫃當街被幾個地痞混混打得口吐鮮血。連肋骨都折了幾根。自此彭飈便在洛陽城中銷聲匿跡了。

 對於陸而言。這不過是一樁小插曲。只要他和官府之間地關係不受影響,洛陽城中地任何勢力便都不能拿他如何——除了那個“十阿父”,那是官府也惹不起地人物。

 然而這天半夜,一切都終結了。

 他居住的這個小院處在洛水之畔,後牆外泊著一條小舟,確保他能在危機關頭自水路逃走。

 仇家過多的人,沒有這點危機意識是萬萬不行的。

 然而今天晚上的事實表明。若是一不小心惹上了自己惹不起的人物,這點危機意識和事先準備是萬萬不夠的……

 一群身份不明地黑衣人突然間翻牆而入,負責為陸哥哥看家護院的四名弟兄幾乎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便被了結,這群黑衣人手上都拿著一些體積不算很大的東西,但是其中卻能夠射出奪命的箭矢,等到陸醒悟過來,黑衣人們已經將院落內的守衛護院清理乾淨了,陸的反應算是快的。只吩咐了一句“堵住門口——”便從後窗戶翻到了後院。

 就在他腳還未曾落地之際。便聽得門口處傳來了一聲悶哼……

 張桂芝左手捂著面前這個壯漢的嘴巴,防止他發出呼喊慘叫,將刺入對方肋骨縫隙地短刀狠狠攪動了一番。這才抽出刀子,掃視了一眼室內。

 除了一個嚇得渾身上下抖動得如同一片楊樹葉子地小婦人之外,室內再無其他人的蹤影。

 張桂芝一個箭步竄了上去,將血淋淋上面還掛著幾絲不知名的內臟器官地刀子架在了那婦人脖子上,沉聲問道:“陸呢?”

 刺鼻的血腥味和森然的殺氣嚇得那婦人險些暈了過去,兩隻眼睛不自覺地看向後窗戶。

 張桂芝頓時明白了過來,手腕輕輕一動,那婦人頸動脈已經被割斷,張著手蜷縮在地上抽搐。

 張桂芝心下歉然,心中暗道了一句對不住,這一次行動是不允許留活口的。

 這樣的情緒只是在他心尖上微微閃了一下,轉眼間他的目光已經轉向了後窗戶,扭過頭對幾個跟進來的手下道:“不要管他,屠盡院子裡所有的人,不許走脫一個!”

 ……

 陸跌跌撞撞來到後院,哆哆嗦嗦從懷中取出後院門鎖的鑰匙,打開了鎖,奔出去直奔洛河碼頭。直到現在他的心還在狂跳,這些人一語不發進來就動手基本上是一擊致命絕對不留活口的做派徹底把他嚇壞了。黑道有黑道的規矩和遊戲規則,雖然黑道也有時會做下滅門巨案,但是行動力絕對達不到這種程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何時結下了如此狠辣可怕的仇家。

 兩腳終於踏上了碼頭,他的心卻漸漸沉了下去,河畔空蕩蕩的,不要說船,連木板也沒有半片。

 他心中暗自苦笑,自己早該想

到,以這批人的出手速度和力度,又怎麼會給自己留下一條逃生的通道?

 他轉過身,河畔的幾棵大樹下站著幾個人,正在緩緩朝著他走過來。

 走在前面的是個身材頗為奇怪的年輕人,說高不高說矮不矮,直到走近了陸才發現此人是個駝背,原本頗為飄逸儒雅的氣質,結果被後背上的羅鍋破壞得一塌糊塗。

 陸皺起了眉頭,他沒見過這個人。

 韓微輕輕搖了搖頭,拱拱手道:“陸當家,對不住了!你只能活到今日為止,從明天早上起。洛陽城裡九流十八行當中再也沒有陸當家的名字了……”

 陸絕望地笑將起來,笑聲如魈鳴般刺耳:“足下總該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