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章 賣官鬻爵
聽完宋忠所說,紀綱方才明白此番任務的重要性,他忙朝那院子看了一眼,隨即又蹙起眉頭來:“說來也怪,這老酸儒……倒挺能熬啊!這大半夜的還不睡覺,也不怕熬死呢?”
聞言,宋忠也朝院中望去,金文徵的書房仍然亮著燈火,顯然他還未就寢。
宋忠有些疑惑道:“這傢伙怎麼搞的,難不成是先前在那吳狀元那兒吃了癟,心中鬱悶睡不著覺?”
紀綱也點了點頭道:“說來也怪,他打從吳狀元府邸回來,便不大對勁了,整個人蔫兒巴唧的,像被人抽了魂兒……”
正自嘟囔著,紀綱忽地神色一變,大叫一聲:“不好!”他再朝那書房看了眼,霍地從樹上竄下,直朝那院中奔去。
還沒等宋忠反應過來,紀綱已翻身進院,朝書房衝了去,見此情狀,宋忠自也躍下樹,跟著衝了上去。
……
將那瓷瓶握緊,金文徵深吸一口氣,咬緊了牙關,猶豫許久,終是做好赴死準備。
他將那瓷瓶打開,隨即張開嘴,緊閉上眼,接著,將那瓷瓶遞到嘴邊,仰頭便要往嘴裡灌。
“咚隆!”
卻在這時,一聲震天巨響,書房正門被一腳踹開,一個年輕男子出現在門口,手中還提著腰刀。
金文徵心下一慌,顧不得問來人是何身份,忙將那瓷瓶往嘴裡倒。
可他沒料對方動作竟如此迅捷,不待他飲下毒液,那人已一陣風般掠了過來,一腳踢了上來,這一腳正踢在金文徵胳膊上,直將他手中瓷瓶踢飛出去。
隨即那人欺身壓上,直將金文徵製得動彈不得。
“你……你是何人?”金文徵被壓得齜牙咧嘴,掙扎著問道。
“錦衣衛紀綱!”紀綱冷笑著,然後扭頭望向剛奔到門口的宋忠道:“快去通知百戶,這金文徵要自殺!”
剛趕過來的宋忠聞言,立馬回頭,朝錦衣衛衙司跑去。
聽到對方報上錦衣衛的名號,金文徵心裡一個咯噔,完了,不過他還是強行掙扎著想要掙脫紀綱,只要自己死了,那就一切無憂,可惜就他一個文人怎麼能掙脫得開呢?
而此時的紀綱望著金文徵咧嘴直笑,只要這金文徵不死,他就算立下大功,回頭報到秦王那邊,他紀綱榮華富貴,不就指日可待了?
……
“先生,人已拿下了,還是我親自帶人去他府上拿下的,這老小子,竟還想著自殺脫罪,幸虧咱派人守著,否則真叫他一命嗚呼了!”大半夜趕到錦衣衛衙司,陸羽還沒進門,就聽見朱樉的爽朗笑聲。
顧不得朱樉的邀功,陸羽趕忙迎上去,問道:“人呢?”
朱樉一拍胸脯道:“就關在詔獄裡,這老小子也是個慫貨,一開始還抵死不認,可咱剛拿出幾套傢伙事來,他就嚇得什麼都招了。”
“快帶我去看看!”
陸羽趕忙進門,在朱樉帶領下到了詔獄大牢。
剛一進牢房,就見老遠處木架上掛著個人,正是垂頭喪氣的金文徵。
在他身旁,正有兩個小旗官嚴加看管。
那小旗官一見陸羽等人進來,忙迎上前躬身行禮,遞了份口供上來:“稟殿下,人犯口供呈上!”
口供是遞向朱樉的,但陸羽搶先一步接了過去,掃了兩眼,小旗官驚得一愣,忙翻眼朝朱樉望了望,見朱樉神色如常,方才穩住心神。
陸羽看了眼口供,仍不放心,因而走到那金文徵身旁,問道:“金文徵,你說這一切,都是吳狀元指使的?”
口供中寫得明明白白,金文徵交代自己所做一切,俱是吳伯宗授意,便連他今日自殺,也是受吳伯宗威逼。
金文徵此刻垂頭喪氣,連抬眼看陸羽的膽氣都沒了,只埋著腦袋點了點頭,交代道:“吳狀元老早就盯上這司業一職,他也向我誇下海口,司業一職已是他囊中之物,卻沒想……”
陸羽冷笑一聲,接上話道:“卻沒想我陸羽從天而降,搶了他吳伯宗的位置?”
金文徵點了點頭,繼續道:“吳狀元出身江西仕族,他吳家在江西屯田眾多,此前陸司業在江西稅改,他吳家損失慘重,這次再聽說司業一職被陸司業搶佔,新仇舊恨疊加,吳狀元恨你入骨,這才策劃了此次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