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男人謊言
蔡晉有點受寵若驚,欠了一下身,謙虛回敬了一句“琞總客氣了!”
兩人碰杯時,兩人都互相讓尊,最後周琞揚扶了他的杯,做了一個平沿捧杯的示意,奈何蔡晉還是低了半寸碰杯,二人同時一飲而盡,又是一陣喝彩。
隨後,周琞揚又不由分說給蔡晉和自己斟滿了酒,笑道:“蔡總,剛才那一杯是替林子蘇喝,現在這一杯呢,是代表我們總裁,千言萬語啊,都在這杯酒裡,我幹了,你隨意。”
這次周琞揚也沒讓,蔡晉自覺地將酒杯低了幾寸,周琞揚真女中豪傑,又一飲而盡毫不含糊,先前酒過三巡,幾人都有了醉意,獨她是千杯不醉,讓一桌三個男人都對她欽佩萬分。
蔡晉見狀,哪敢“隨意”,這杯可是周瑁遠敬的,當然必須毫不含糊地一飲而盡,不在話下。
整個飯局,周瑁遠都沒怎麼吃菜,直到最後,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給每人端上一碗米粉,他才算正式吃上了飯。
林子蘇雖然發暈,可也不是完全不清醒,看到這一幕也是納罕,要知道這位周大公子講究衛生,比處女座還潔癖,很少參加應酬和飯局,平常吃飯也以高檔西餐為主,這次可謂是破天荒。
這碗米粉與其說是給每個人的,不如說是主廚對周公子在會所宴請客人的慣例照顧。這些林子蘇都看在眼裡!
就這樣觥籌交錯,你來我往,兩個小時後,終於酒盡人散,這次周瑁遠親自送蔡晉至會所大門,周瑁遠還說“到酒店,琞總會安排好你們的住宿”。
隨後囑咐周琞揚一番,幾人這才寒暄告別,周琞揚臨走衝周瑁遠壞壞一笑,睨了一眼他身後,小聲調侃道:“你可小心點,這兔子會咬人!”
周瑁遠竟沒生氣,笑著攆她走人,“別忘了,我交代你的”,“放心吧”,周琞揚扭頭就鑽進了車裡,她的司機幫她關上門後,向周瑁遠恭敬地躬了躬身,就回了駕駛座,
駕車而去。
周瑁遠目送兩臺車離開,回頭看到林子蘇,她酒力不支,正倚著包房的門,痴痴地望著自己,一時也看得痴了。
人世間百媚千紅,都不如此刻這微醺醉態的女兒美,簡直動人心魄。
見慣了她矜持自若的女兒態,這醉後的風情,讓他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上一次這種神態,還是私募之夜,那夜她像一隻小野貓,毫無畏懼地和自己狂野共舞。今晚這麼安靜,可一點不像那夜的她了。
他露出了遠先生的標誌性迷人笑容,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觸碰到她酒意流動的溫熱身體,也是一陣心動。
見她酡顏醉姿,竟比過往所見的那些萬紫千紅還要勾魂攝魄,禁不住攬了她的腰,柔聲道了句:“傻丫頭,在看什麼?”
他突然眉頭一皺,慍怒道:“你喝酒了?”
林子蘇嘻嘻一笑,用手比畫了一下,“就一點點,我有好多話想對遠先生說,要喝了酒才敢說——”
“你的藥呢,在哪裡?”周瑁遠焦急問道。
“嗯,在包裡呢,”林子蘇被放到沙發上,周瑁遠慌忙去拿藥,讓她就水服下。
然後,蹲在她面前,撫摸著她的臉,柔聲道:“傻丫頭,想說什麼,不用喝酒,比起你要說的話,你的命更重要,你什麼時候才會聽話,你知道我有多擔心?”
“遠先生,好喜歡你,怎麼辦?”林子蘇專注動情地看著他,突然一把親暱地勾住他的脖子,一副小女兒的依賴情態。
周瑁遠心動難持,突然一把打橫抱起她,林子蘇咯咯地笑了起來,好奇地問了一句“去哪兒呀”,周瑁遠壞笑道:“跳舞!”
林子蘇卻像只魚兒,麻溜地掙脫了他的懷抱,搖晃著步子,對他調皮道:“對,跳舞…,嗯,你還沒…,看過我跳舞,所以,我要跳,跳給……,你看!”
周瑁遠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怎麼沒看過,我看過很多次,年會上,華中大酒店,我都看過啊!”
說著,周瑁遠就牽著她走進了會所一層的典雅長廊,曲徑通幽,長廊深處,有一個很隱蔽的舞池,上面還有一臺古箏。
林子蘇回頭,嬌俏嫵媚道:“我說你沒…,沒看過,就是,沒看過嘛。”
“好好好,那我就看你跳,好嗎?”周瑁遠便要去捉她的手,她卻溜開了,歡悅地轉了幾個圈圈。
於是,高跟鞋、大衣、圍巾都飛了出來,留下一襲百褶裙、頭髮在空中飄揚打圈,像一隻輕盈的蝴蝶飄入了舞池。
周瑁遠支開了會所員工,讓他們下班,隨後他親自去點音樂,是一首古箏樂,和著中式古典的會所氣韻,尤其令人心醉神馳。
聽到是自己熟悉的古箏音樂,林子蘇便跟著音樂翩翩起舞起來,周瑁遠就坐在舞池不遠處的茶臺。
剛才已經有員工幫他們沏好了茶,周瑁遠一邊飲茶,一邊欣賞美人舞,他飲酒節制並未醉,可此情此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時也看痴了。
原來,酒醉後的林子蘇,不再是那年年會上那個安靜優美的初荷,此番酒後而舞別有一番疏狂之美,其實她骨子裡埋藏著如火山熔漿一般的熱情和狂野。
比之私募之夜更灑脫恣意,這股子疏狂成就了她不同與眾的風情,或許那才是真實的她吧。她把自己埋藏得這麼深,竟差點也瞞過了自己。
自以為能夠洞見世間所有女子的他,今日才發現對這個女子一無所知,一時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獵奇之心。周瑁遠想著,望著,一步一步靠近她……
朦朧的燈光下,林子蘇隱約可見一個男子慢慢走向自己,那人越來越清晰,怎麼是方老師?方老師,方老師……
等男子靠近了她,林子蘇失望地搖搖頭,喃喃一語:“你不是方老師,嗯——”
一語未完,身子一軟,就倒進了男人的懷裡……
等到林子蘇醉夢中醒來,也不知今夕何夕,隱約感覺到不是在自己的床上,房間拉著窗紗,屋內很暗,只隱隱約約看到家居物件的輪廓,四周出奇的安靜。
林子蘇有點害怕,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甫一下床,才發現自己換了一件白色寬鬆的絲綢睡裙。
很快又驚奇地覺察到,屋內的夜燈竟然是智能感應的,不知道是什麼感應的,反正就是亮了,很微弱,彷彿是為了適應混沌的初醒。
不過,對於剛才的黑而言,這已經足夠讓視線一亮,她就這樣光腳輕輕走過去。
房門是虛掩的,門開後,就聽到房間外有音樂聲,像是歌劇類的,林子蘇聽不懂,但感覺很好聽,空靈縹緲的女聲,如臨仙境。
房間的隔音竟然這麼好,房門不打開,就完全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林子蘇正要聽聲音,卻發現房門要關上了,嚇得趕緊站到門口擋住了,不敢亂動,唯恐門一關上,自己進不去,只能探頭偷聽。
果然有人聲從另一個房間傳出,那間房門應該是沒關,說話人正是周瑁遠和周琞揚姐弟倆,難道這裡是周琞揚的家?
“嗯,然後我
就把卡給他了。”周琞揚道。
“他收下了嗎?”周瑁遠問。
“收了,毫不猶豫就收了。剛開始我還擔心他不收,還是我擔心多餘了。呵呵。”
“蔡晉是個聰明人,精明現實,他這是下了賭注,賭我不會不管。”周瑁遠笑道。
“哼,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安心了吧!?”周琞揚調侃道。
“姐,你別嘲笑我,別看你現在風流快活,將來說不定出現個唐僧,就收了你。”周瑁遠朗朗一笑。
“得了吧,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周琞揚不客氣地回敬,又調笑道:“真佩服你,睡一晚上,竟然什麼事也沒發生,一點都不像你!”
“我可沒有撿屍的愛好!”周瑁遠笑道。
林子蘇忍不住探頭出來,偷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形,很可惜,什麼都看不到。
因為外面是白色的長長的走廊,還真是仙境,房頂、牆壁什麼都是白色的,地板也是奢靡的白色大理石。
牆上隔幾米就有美術作品,像置身在冷冰冰的美術館。
這時,聲音突然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周瑁遠說“她醒了”,
“那我走了!”周琞揚道。
“這就走啦?!”周瑁遠打趣道。
“你這一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樣子,我可待不住,假惺惺。”說罷,周瑁遠就去送她。
該死!他怎麼知道我醒了?這到底是哪裡?難道又是他的什麼私人會所嗎?……
林子蘇心頭驀地一驚,聽到二人腳步走遠,感覺周瑁遠應該很快會回來,林子蘇立即回到房間,結果不小心就將房門關上了。
本想飛奔進入被窩,不想智能燈光的光亮強度是隨人體的運動能量變化,驟然看到房間光亮增亮,林子蘇有些慌了。
但她很快就發現了原因和規律,就小心放慢了腳步,果然燈光暗了下來。
林子蘇頓時玩心大起,來回走了幾步,時而輕,時而重,時而慢,時而快,燈光就跟著變化多端,忍不住跟著偷偷笑了起來。
還想多玩一會兒時,卻聽見有異動,林子蘇頓時手忙腳亂,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就跳上了床,拉過被子,把自己整個兒就埋了進去,不想一隻腳已經來不及抽進被窩了,他就進來了。
她這一跳,房間頓時就亮透了,林子蘇在被窩裡看不到,可是甫一進門的周瑁遠,見此情景,就被逗笑了,但他還是若無其事,輕輕走過來,到床前去看她。
看到
她的一隻腳露在外面,佯裝不知,用手握了握她的腳,有點涼。
林子蘇驚得抽了一下,卻又不敢出聲,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周瑁遠抿嘴一笑,將她的腳放回被子裡。
隨後,周瑁遠也鑽進被窩裡,一隻手也從背後環了過來抱住她,林子蘇驚了一跳,正要起來,周瑁遠卻抱得更緊了,耳邊傳來性感又魅惑的聲音:“就想抱抱你,不做別的。”
林子蘇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抗拒的意志也弱了下來,又聞到那股熟悉的男人香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沁人心脾。
一時也有些心猿意馬,那陣香氣和著他的體溫,還有溫柔的氣息,和著她的心跳融為一體,呼吸也變得越來困難。
從前,心心念念盼望和他合二為一,可是真的有這個機會了,卻莫名地抗拒起來,“近鄉情怯”嗎?!雖然今天他並沒有那夜的粗魯和野蠻!
林子蘇的心砰砰砰跳得厲害,越發感覺身體發燙,周瑁遠不失時機地吻了她的後頸,感覺越抱越緊,讓她莫名有些緊張和害怕,伴隨著陣陣眩暈和窒息感,像喝了酒一樣的綿綿無力,在向深處陷落,只有加劇的心跳還在證明自己的存在。
他卻沒有停止的意思,隨著指尖之溫柔和冰火交織之吻,一點一點地蠶食她的意志,一點一點地試探她的防線……
她的內心還在困獸之鬥,可劇烈的心跳和升騰的溫度卻在出賣她,防線一退再退,最後化作輕然而去的浮雲,任由那無盡的慾望深淵吞噬一切……
“昨晚你醉酒的樣子,好迷人,你知道,我有多想這一刻嗎?”幽幽的深淵之中,傳來他遙遠又蠱惑的聲音。
氣息如魅遊蕩,滾熱如烈日之摩挲,她像沉溺在一片泥淖深淵,不自禁的嗯了一聲,渴望被救贖,而不是向地獄墮落。
周瑁遠突然將她的身體板正,兩人四目相對,她已是滿面桃色,美目迷離,朱唇欲語……
“說,你是我的女人。”周瑁遠迷離地看著她,帶著命令的口吻,迫切希望她快速回應。
她遲疑了一下,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地重複“我是你的女人”——
話音剛落,他就不由分說瘋狂落吻……
曾經不諳情事的她與他交鋒數次,已然開始上道,刺客唯有熱烈回以熱烈,才是最好的深情告白。
儘管心中從始至終都有一股相反的力量在告誡和提醒,去反抗他,但那攻伐如洪水猛獸一般的狂野不羈,來不及想,就被淹沒,溺在其中。
就在情不知歸
路時,他突然脫去睡袍,健碩通紅的胸腹肌驟然暴露,兩隻手臂如鋼鐵機械臂緊緊地鉗著她,那是暴虐的前奏——
那夜的“兇狠”忽然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她終於清醒了幾分,莫名地感到害怕起來,便要掙扎,壓著驚恐的聲音喊著“不要”,試圖掙脫野獸的控制。
此時的周瑁遠哪裡會輕易放手,只道是女人慣用的欲拒還迎的伎倆,便一把拽起她的雙手並舉過頭頂,動作粗魯野蠻。
絕對的力量懸殊面前,林子蘇的反抗都變得徒勞,甚至因為掙扎,反而讓他加強了控制,以至於被摁著的手臂很快就感覺到又痛又麻。
這一刻,她終於清醒了,所有的貪戀,都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反感。
她拼命板蕩著身體,一遍大喊“不要”,對女人們以退為進的把戲,他早就見怪不怪,因而完全充耳不聞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