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被嚇走的麻芝【求月票】
“呵呵,三掌教這始終跟在柳公子身邊,豈不是沒緣也有緣?”
歲至抬眼看著眼前的麻芝,不帶絲毫遮掩的打量著。
“沒辦法啊,受人之託只能來此。”
麻芝各自倒了茶水後,又坐了回去。
“哦?”歲至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也沒多問,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這事柳無敵倒是沒跟我說過,我回去倒是可以問問她。”
歲至吹著茶盞,好似隨口說道。
“且問便是。”
麻芝心中不由一顫,但表面依舊不動聲色的說道,甚至這語氣還有一種迫不及待的希望歲至去問的感覺。
老狐狸……原本打算去詢問一二的歲至在聽到麻芝的語氣之後,又有些猶豫了。
“只是三掌教竟然跟在柳公子身邊,又何必隱姓埋名,這區區一水君都逼得我出面?”
“莫不是……三掌教見不得人?”
麻芝聽完後笑笑,“區區一神龕罷了,本是想趁機磨鍊一下柳公子的,沒曾想他竟直接喚了河神大人出來。”
“早知如此,就我一劍劈了這水君為好。”
“省得河神大人還跑這麼一遭。”
這的確是麻芝的心裡話了,早知道柳白隨口一句就能將歲至喊來,他還折騰這些破事做什麼?
這不平白給自己添堵麼這!
歲至“呵呵”一笑,話語真真假假,“沒想到三掌教竟然還有這閒工夫,前後吃緊的時候,還有時間陪著柳公子游山玩水。”
“莫非……是柳無敵給你們鬼神教許諾了什麼?”歲至忽然話鋒一轉。
“河神大人想知道?”
麻芝笑著說道:“也不用多,河神大人只要在這琉州北邊開個口子,讓我們過來便可以了。”
“這有何難,三掌教儘管派人過來便是。”歲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兩人一番言語下來,試探諸多,但實則什麼也沒商量個出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更別說兩人本就不是一路人,今日在這遇見,也都已是超出了彼此的預料。
適逢此時歲至斬了此地水君,麻芝也就一口飲盡了杯中茶,起身笑道:
“此間事了,我要再不回去,一會柳公子就又得喊人了。”
“
告辭。”
麻芝朝歲至拱了拱手。
歲至也是頷首道:“三掌教請。”
麻芝轉身之際,身形消失不見,餘著只剩下歲至安坐,他低頭看著杯中的茶水。
裡邊水波盪漾,似是映照出了許多景象。
比方說……北面有人渡江南下。
麻芝在跟歲至道別後,也沒急著返回柳白身邊,而是就這麼遠遠的觀望著,看著水君廟旁邊的柳白。
只是一想到這事,心中就格外懊惱。
本就是個難得的機會,指不定自己就能借著這機會,來一場證道裨益之事,可誰曾想,裨益未成而中道崩殂。
但這也就罷了,到了麻芝這地步,其實更加看重的反而是那預兆。
他能平安無事的來到柳白身邊,那就是好預兆。
相行一路更是好預兆。
可這偏偏半路殺出個歲至,逼得自己不得不離開,這預兆……可就不太妥了。
但這也無可奈何,除非自己就一直留在柳白身邊不走,可要如此的話,那就得賭。
賭歲至不會跟柳青衣說這檔子事。
但是這可能嗎?
歲至當初能煉化這整條楚河,成為這楚河河神,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柳青衣沒有阻撓。
先前也不是沒有人想著試過,但無一不都被柳青衣攔住了。
她就在雲州住著,雲州以北就是這楚河。
常言道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離著這麼近,柳青衣也肯定是不願讓別人來的,可結果這歲至卻成了。
這就已經足以說明兩人關係了。
所以說,麻芝不敢賭,不敢賭啊,這一步賭錯了,需要付出的可就是自己的命了。
耳邊傳來柳白的聲音,他翻了水君的須彌,沒有從中找到血衣。
禿頭道長說這麼珍貴的東西,朝廷那邊肯定是讓劉靈這樣的“自己人”隨身帶著的。
每次也不會多。
所以劉靈身上沒有那就是真沒有了。
旋即柳白又說不進城了,直接轉頭向東進渡州,然後直奔餘陽城外的浣衣局。
去浣衣局的這段路,是原本的計劃之外的,所以這一路前去肯定又要耽擱不少時間。
既然如此,沿途能不進的城池,那就不去了。
省得橫生枝節,耽擱時間。
既然如此……麻芝隨手在原地丟下一頁金色符紙,然後一步跨出返回了柳白身邊。
“那就走吧。”芝麻笑呵呵的說道。
“你……你們去吧,渡州那邊有我的老仇人,我就不去了。”薛詞說這話時似有為難,但還是直言說了出來。
“嗯?那薛兄準備去哪?”
無笑道長轉頭問道。
柳白也是好奇的看著他,薛詞這人……雖說實力不咋行吧,但到底也是一實打實的神龕。
而且為人仗義,就像先前在那怪哉山上初次相遇,他便將那價值幾百枚血珠子,還是有價無市的桃花釀拿出來喝了。
所以他這樣性子的人,當朋友是很不錯的。
“東邊去不了,南邊我剛回來,北邊就去魏國了……那邊雖好,但也危險,我還是去西邊走走吧。”
西邊也就是柳白他們來的方向了,易州夔州雲州湘州等等都在西邊。
“也好,那薛兄保重,就此別過了。”
柳白朝其抱了抱拳。
“嗯,有緣自會相見。”薛詞跟著還了一禮,然後又轉頭朝其餘幾人示意了一番,這才化作一道長虹西去。
他這次更是連琉州城都沒進了,一副匆忙趕路的姿態。
“想必有了這次的遭遇,
他應當能老實好長一段時間了。”無笑道長笑著說道。
可話音剛落,在場三人又扭頭看向北邊,只見天幕飛來一道金色流光。
芝麻“咦”了一聲,身形掠起於半空接住了這抹流光,再度返回後,他凝神看去。
當即便有一道訊息沒入他的眉心,他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皺起。
“怎麼了?”
無笑道長急忙問道。
“出事了。”芝麻喃喃道,旋即他也扭頭看向北方,看向這符紙過來的方向,深呼吸一口而後轉頭跟柳白他們說道:
“我有一至交在魏國那邊出事了,陷入了神教跟邪祟的圍殺當中,我得速去救他,吃了怕出事。”
“所以餘陽城那邊暫時是去不了了。”
“那自然是芝麻你那邊的事情重要。”無笑道長作為芝麻的好友,連忙說道。
柳白也是點頭道:“我們這邊沒事,你若是解決完了再跟上來也是一樣的。”
嘴上雖是如此說著,柳白心裡卻是想道: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見了歲至之後就要走。
但這也就罷了,偏偏歲至跟還跟柳白點出了這芝麻有問題。
這就讓柳白不得不多想了。
“只可惜,沒辦法在與你們去浣衣局了。”芝麻幽幽嘆了口氣。
無笑道長緊跟著就說道:“這又何妨,人生何處不相逢。”
“的確。”
芝麻用力點頭,好像很是贊同,“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嗯,救人要緊。”
柳白也沒過多的挽留,這種事也不可能留。
“告辭。”
薛詞剛走,這下芝麻也是朝柳白跟無笑抱拳道。
同樣的地點,只是剛送別了薛詞,現在又送走了芝麻。
而且他走的更為果決,極為符合他的性子,到了別之後,當即化作一道劍光北上,所過之處,層雲皆退。
柳白兩人就這麼看著,直到再也見不到芝麻的身形了,無笑道長才收回目光說道:“只是區區這麼一會功夫,就送別了兩人,果真是因緣際會啊。”
柳白聽著這話又多看了無笑道長一眼。
先前芝麻說要走的時候,無笑道長可是回話很快啊。
就像是個……託,好像急於送走這芝麻一般,在聯想到先前,之所以認識這芝麻,也是無笑道長將其領回來的。
現在芝麻有問題,按照連坐的說法來看,無笑也是八九不離十的有問題。
想到這之後,柳白又往遠的想了想。
無笑要是有問題的話,先前在雲州孃親肯定就已經解決他了,而不會讓他還跟著自己。
所以要是出了問題,也就只有在離了雲州後,比方說易州……自己在黑木墳中待了這麼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