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吃蜜桃 作品

第一百八十三章 走馬上任,紅姐進府城【求月票】

 柳白得是估算著來,他得看自己能不能拿下這個賒刀人,如果靠鬼體拿得下的話,那倒無妨,拿不下的話,就還得提前佈置一番。

 沈若若似是早就將這事反覆咀嚼了無數遍,聽著柳白問話,立馬就回答了出來。

 “當年他來我們家的時候,就已經是養陽神了,這麼多年過去,肯定已是修第二命了。”

 “那有沒有可能再高點?”

 修第二命又叫做“元神”,當一個走陰人已經有了自己的元神,那麼還要高的話,就得“鑄神龕”了。

 好讓自己的元神,有個安身之所。

 “不會的。”沈若若搖搖頭,又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撥開自己的頭髮,“我找過很多賒刀人的記載,出來賣刀收刀的,最多就是修第二命的。”

 “等鑄神龕之後,他們就不會幹收刀這活計了,他們會專門去賣刀。”

 “強買強賣。”

 只是修第二命的那就好辦了……柳白這倒是不慌了,真要這樣的話,其實媒姑同樣能拿得下。

 但就跟沈父說的那樣,媒姑不敢得罪賒刀人。

 可柳白卻沒這顧忌了,孃親討厭這夥人,那自己就乾死他們,能幹死一個算一個。

 “你放心,這事我會幫你解決的。”

 好不容易逮到個賒刀人,柳白自然不會放過了,而且還能借機試試,看能不能拿到這賒刀人的“術”。

 “你?”

 沈若若下意識是有些不信的,但是轉念一想,她就明白了柳白的意思。

 在她看來,柳白肯定是解決不了這事的,能解決這事的,肯定是柳白背後的人了。

 “這……這真的嗎?柳……柳白弟弟?”沈若若紅著雙眼看向他。

 “我說過的話,肯定是真的。”

 柳白篤定。

 沈若若頓時感覺,自己背後隨之一輕,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只是再看向柳白時,她又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

 “謝……謝謝你,柳白弟弟。”

 沒人知道她這些年扛了多大的壓力,甚至不惜一切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在未滿十九歲的年紀,就已經養出了陽神,也可見一斑了。

 她甚至想著,若是實在不行,她就等著那賒刀人上門的時候……問問。

 問什麼?

 問自己能不能加入了賒刀人。

 如此一來,還能看有沒有機會保護好自己的家人。

 只是這說著簡單,且不說加入這賒刀人有多難,二來,她也不想成為那人人厭惡的賒刀人……

 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此刻聽著柳白願意幫自己解決賒刀人這事。

 沈若若只覺自己的天都亮了。

 “對了,柳白弟弟……我這還有件事,你能不能幫幫我?”沈若若似是剛想起這事,但又有些難以啟齒,便是小聲問道。

 “你說。”

 柳白隨口回道,若是方便的話,一塊解決也就是了。

 “就是……就是這事我誰都沒說過,會主大人也不知道……”

 沈若若越說越小聲,柳白也是抬起頭看向她。

 柳白猜到她要說什麼了。

 不等她將那件事說出來,柳白就已經插嘴打斷道:

 “算了吧,你總得自己長大,別什麼事都想著靠別人,賒刀人這事我幫你解決也就是了,別的看你自己吧。”

 沈若若一聽也是反應過來,連答了幾聲“好”,然後再一低頭,小聲說道:

 “是我太急了……”

 柳白也不知說什麼話,反倒是小草,在他腦海裡邊嘰嘰歪歪。

 “公子,你這欺負人都要欺負好幾遍嘞。”

 “而且欺負了人,還不讓她說出來。”

 柳白自是反駁道:“我這是給她點努力的動力,不然這賒刀人的事情,我已經替她解決了,她就不努力了怎麼辦?”

 嗯……柳白也想著,這都這麼就過去了。

 沈若若好像也一直沒點動靜,看來是時候得用鬼體來嚇唬嚇唬她了。

 也好讓她記得,還得替自己幹活呢。

 畢竟自己

都已經準備替她解決賒刀人了,那麼這“術”,她也得努努力。

 擇日不如撞日,柳白決定今晚就來嚇唬嚇唬她。

 短暫的辭別了這沈若若,柳白又跟司徒紅回去了她住的院子。

 司徒不勝跟司徒蕊都不在,聽著說是已經接觸射覆堂那邊的人了。

 他們要想加入,自是麻煩些。

 畢竟司徒不勝本就年紀大了,所以天賦什麼的也就沒了,而且這種人老的……招進去也沒那麼好用,起先甚至還得提防著些。

 所以過程麻煩點,也都是在所難免的。

 柳白又跟司徒紅叮囑了一番血食城可能會來人,畢竟昨兒晚上吃飯的時候,他也已經跟胡尾劉鐵他們說了自己在城內的落腳點。

 他們來了要是沒去處的話,便可來這裡。

 司徒紅又是去給司徒不勝他們留信,畢竟明兒個一早,她就得跟柳白一塊走馬上任了。

 保不準司徒不勝他們今晚能否回來,所以還是留個信比較穩妥。

 所等不過半個時辰,沒等著司徒不勝他們回來,反倒是等著了媒妁會的王青。

 也就是將柳白跟司徒紅招攬進媒妁會的那個女子,她這次過來,是為了給柳白兩人送些東西。

 柳白晉升“定緣媒”的“定緣鈴鐺”,以及成為“定緣媒”之後,上漲的那部分供奉。

 還有就是有關那個陰脈的信息情報了。

 司徒紅請她進來喝茶水,她也不傻,哪怕手頭的事再多也沒拒絕。

 對於柳白這樣的走陰人,會里不知多少走陰人想著過來攀個關係都沒門路。

 她有這樣的門路,又豈會拒絕?

 一番客套,將其送走後,柳白隨意把玩了一下這定緣鈴鐺,便是將其系在了腰間。

 驅祟鎮魂,有些用處,但卻並不大。

 重點還是那陰脈的情報信息。

 內容不多,依舊是薄薄的一本冊子,柳白三兩下便翻完了,也算是對這陰脈有了一絲瞭解。

 雲州城往東約莫百里,有個鎮子名為烏雞鎮,烏雞鎮往南約莫三四十里的有座山脈,叫做老狼山。

 這條陰脈,便是藏身在那老狼山中。

 因為其體量大,埋藏淺,開採難度小,加上陰脈內的邪祟也不多,所以說這條陰脈,也算得上是所有陰脈當中的上品了。

 現如今在那鎮守的是誰,柳白並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去那地兒,是去當“脈主”的,當然,脈主這稱呼太過拗口,少有人這麼叫。

 就跟留在城內當怡紅樓的“樓主”一樣,大家都還是更習慣稱呼那個走陰人為“老鴇”。

 柳白當脈主,常人稱呼的更多的,還是“掌櫃”。

 他去當掌櫃,司徒紅去了,便是“監院”,按著正常來說,這掌櫃的人選可以隨意些,但是“監院”須得是媒姑的親信才行。

 如若不然,這陰脈怕是被搬空了都不知道。

 可柳白這情況,自是不能用常理去安排,他就算是搬空了,媒姑興許也只會說好。

 除此之外,便是其餘人手了。

 柳白這掌櫃的下邊,還有幾個管事,其一是在烏雞鎮裡有一個,專門負責聯絡接送等事宜。

 其餘幾個,則都是在老狼山的圍子裡邊,也即是柳白的坐下聽宣。

 一個是負責點燈走火巡查陰脈。

 這點極為重要,一是要負責查探陰脈的挖掘情況,二來也要順帶清繳這陰脈裡邊滋生的邪祟。

 新生的邪祟往往都還比較弱,若是不趁早清繳,等著其成長起來,成了“鬼鑄身”,或是“穢”。

 那可就麻煩大了。

 餘著還有一個管事,則是專門負責圍子裡邊的大小事務,一應事宜。

 這三個管事裡邊,除卻下陰脈的那個也是養陰神的,其餘的兩個,都只是聚五氣的。

 餘著那些辦差走腿的,那就是燒靈體或是點三火的了。

 一套下來,實力說強不強,說弱也不弱。

 反正鎮守這一地陰脈肯定是夠的了,前提是沒有別的勢力過來爭搶。

 像是射覆堂如果有預謀的過來爭搶,那麼再多人也不夠看。

 最後還是得媒姑跟寇立三下場,才能有個分曉。

 看完了這冊子,柳白也算是對這陰脈有點把握了,嗯……過去就幹臘八教的!

 幹他孃的!

 見著柳白已經將

手上的冊子合攏,司徒紅也是說道:“公子,這媒妁會的意思,倒像是將這陰脈上邊那一層,都分潤給你了啊。”

 “是這個意思,到時候你多拿點,別客氣。”

 “奴婢不是這意思。”司徒紅又道:“只是這個時候我們離開了峴山,甚至都離開了雲州城這地界……那日落山。”

 司徒紅至今還不知道“日落山”的好處都已經盡皆落到了自家公子手上,還在惦記著這回事。

 “放心吧,到時真要有消息了,咱再回來就是了。”

 臨著傍晚,媒妁會那邊又差人過來,說給柳白辦了什麼送行晚宴。

 又是被柳白推了,對他來說本就不過屁大點事,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最後也就是司徒紅去外頭食肆裡邊,炒了兩個家常菜,外加切了斤燒製好的牛肉,將就著應付了一頓。

 時至深夜,柳白見著面板上的屬性點跳動了一下,他就掩門出去了。

 夜晚的雲州城裡依舊喧鬧。

 有人白日裡出來討吃食,自然也就有人夜裡出來過生活,像是賭坊或是怡紅樓那樣的地兒,總是到了夜晚才會人滿為患。

 外加還有些摸梁爬窗,或是陰暗裡往返的人。

 所以跟白日裡也沒太大區別。

 柳白乘著馬車,一路彎彎繞繞的這才來到了媒妁會附近。

 今兒個估計媒姑還沒走,所以柳白也不得已小心些,甚至隔著還有兩條街道,就已經收起馬車了。

 一路摸到這媒妁會附近,柳白見著眼前的一處陰暗地兒,他一步跨入,就已經從人變成了鬼,溶於黑暗,消弭無形。

 媒妁會守門的那山精自是發現不了他蹤跡的,他所擔心的,也就只有媒姑了。

 也不知這媒姑是沒在家還是怎地,柳白一路走到這沈若若的院子門口,也沒見著媒姑現身。

 柳白也就放心了。

 熟門熟路的來到了沈若若的房間,結果發現她也沒睡,她是一邊在“吃”著陰珠提升氣血,一邊還有一個役鬼待在她身邊給她蘊養著靈性。

 這還是柳白頭一次見著她的役鬼。

 外表看著是一條小黃狗,小小的,看著約莫只有兩三個月大,此刻正趴在她腳邊,伸出舌頭一下又一下地舔著她的腳丫子。

 真就是一條“舔狗”了。

 但好在,這舔狗還真舔的著!

 柳白回想著自己上輩子見到過的那些舔狗,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許是被舔的腳底有些發癢,沈若若便是揪住這小黃狗脖子後邊的那塊皮毛,將它放到一旁,然後繼續專心地看著自己手上的一本泛黃的古書。

 一心三用,直至見著此刻,柳白才算知曉,原來沈若若能有現在的實力,也並非純靠天賦。

 她只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努力著。

 但現在柳白看見了,所以他現身了,他先是咳了咳,將那曲著雪腿坐在地面看書的沈若若嚇了個哆嗦。

 她抬頭看清之際,剛想大叫,卻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眼神當中的惶恐不言而喻。

 柳白伸手敲了敲牆壁,微笑著說道:“把聲音防住,別傳出去了。”

 沈若若顫抖著身子,“好……好……”

 柳白都還沒出招,她就已經快被嚇哭了,但好在,還是從須彌裡邊取出了一張道門符籙,貼在了這地面。

 頓時一股符文的波動便是蔓延過了整個房間,柳白見狀,這才來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這一刻,柳白感覺自己就像是那種即將實施強暴手段的男子,然後面對這沈若若,還要她自己把衣服脫了。

 雖說不是這回事,但這種感覺卻是差不多。

 “交代給你的事,你好像是忘了啊?”柳白笑吟吟地看著她。

 “沒……我沒敢忘,只是我之前一直都在峴山裡邊,這兩天才回來,一直沒找著機會。”沈若若連忙解釋道。

 “我見著你們會主也一直都在會里啊,你現在一直不找機會,那準備等著什麼時候?”

 眼見著沈若若還想解釋,柳白卻已搖了搖頭。

 “我來不是為了聽你解釋的,我也沒空聽你解釋,我來只是為了見成果的,但你很不努力,這麼久了……也一直沒見著成果。”

 柳白說著已是站起身來,身材高大,眉心懸兩道血色豎紋,頭上還頂著雙角的他,就這麼俯視地看著。

 威懾極大。


 沈若若甚至都被嚇懵了,只是一個勁的說著,“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別殺你?”

 柳白像是失笑道:“但是留著你,你又不辦事啊,留著你做什麼?”

 “我辦,我辦!”沈若若用力點頭,像是迫不及待的說道:“大人您給我半個月,不……十天,您給我十天時間,我肯定幫您把剩下的那半本術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