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 作品

第901章 他人婦,更刺激





這下,蔣健、牛翰章、王荊山和崔鳳華都來了興趣。





這年頭,但凡涉及到華洋間矛盾的事就有看頭。





清末屢屢有不公之事發生,洋人囂張,國人被欺壓、上告,清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彷彿永遠這樣輪迴。





他們便朝裡擠了進去,想要去現場觀摩辯論。





崔鳳華嘆息說:“這世道,就沒有公道可言,不知鹿崗鎮如何?”





蔣健抿了抿嘴,眼中爆出一絲精芒:“腐朽的終將被推倒,黎明終將蒞臨。”





他還有個隱藏身份,這話顯然意有所指。





牛翰章整理大衣說:“也不知道,咱們還得讓洋人騎脖頸子多久?”





蔣健很篤定的說:“不會很久。”





崔鳳華卻搖頭:“依我看,只要我們尚未超越西方列強,哪怕百年後,但有華洋衝突,洋人也照樣能佔得先機,洋人來華照樣高人一等。乃至國人自上而下崇洋、畏洋而媚外。譬如古時,國人覺得洋人醜陋粗鄙,可如今,卻已有女子以嫁給洋人為榮,男子以娶洋人為榮。若非我們比他們強,這等光景怕是很難有變化。”





崔鳳華的話,讓牛翰章和蔣健又氣又惱又無奈。





只有王荊山說:“我看洋人也未必有那麼不堪。洋人若是能讓我們賺銀子,他們想要臉面,給他們就是。他們想耍威風,讓他們耍便是。”





蔣健、牛翰章和崔鳳華三人臉色同時一黑。





說話間,他們到了鹿崗鎮大學圖書館門口。





有巡警維持治安,將三人攔住:“你們是什麼人?有辯論賽邀請函麼?”





“啊?還要邀請函?”蔣健懵逼。





崔鳳華摸摸兜,掏出一張紙:“邀請函沒有,但我有治安所蓋章的介紹信。”





騎警端坐馬背接過信件,然後詫異的看了看三人,將信件還回來:“進去吧。”





圖書館的閱覽室,桌子已經被清空,板凳席上坐著的都是鹿崗鎮有頭有臉的人物,其餘學生等旁觀者只能在外圍站著。





板凳席前面的評委席,就有劉寶貴、芝加哥科學院的地質學家托馬斯·張伯倫,趙傳薪大徒弟他爹塞繆爾·戈德伯格等等。





後面有什麼建築業大拿朱建業,玄天宗來鹿崗鎮開年會的鄭國華和大口昌,甚至還有在鹿崗鎮置辦房產的杜立三,芝加哥科學院的其餘老師等等……





苗翠花和瑞秋·克維斯也在,但他們在外圍站著。





辯論賽還沒開始,瑞秋·克維斯小聲問苗翠花:“埃斯特法,你知道伊森在哪裡麼?他把本傑明拐到哪裡了?我已經有一年沒見到我的孩子。”





埃斯特法,是愛絲蒂芬妮婭的簡稱,瑞秋·克維斯喜歡這麼稱呼苗翠花,聽起來好像男人名字,很有趣。





苗翠花搖頭:“我剛回來,你卻在鹿崗鎮待了一年,伱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而且你那麼關注傳薪,豈會不知他在哪裡?”





瑞秋·克維斯鬧了個大紅臉。





心虛的不得了。





可瑞秋·克維斯用眼角餘光偷瞄苗翠花,發現她在笑,沒有生氣的意思。





她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埃斯特法,我關注他,你怎麼不生氣呢?”





“我為什麼要生氣?難不成,你要背刺塞繆爾和傳薪發生些什麼?”苗翠花笑吟吟看著瑞秋·克維斯。





瑞秋·克維斯心臟狂跳,急忙矢口否認。





但她又覺得這樣是不是顯得做賊心虛?或者說此地無銀三百兩?





於是她也還擊說:“你竟然這樣調侃伊森,是不是因為有了新的追求者就覺得伊森不重要了?”





在西方人觀念裡,出軌什麼的或許遭人詬病,卻絕不會浸豬籠什麼的,“浸豬籠”這個詞代表著野蠻落後以及封建。





苗翠花不屑的撇撇嘴,知道瑞秋·克維斯指的是臺上正在等待辯論賽開始的阿瑪迪斯·米勒。





她說:“我在英國的時候,聽到了許多故事,講的是男子女子打小一起玩耍長大陷入熱戀,男子後來參軍或外出留學,等回來後,卻發現青梅竹馬移情別戀,最終那段感情以慘淡收場。瑞秋,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嘛?”





瑞秋·克維斯雖然沒做過出格的事,但她深諳社會的人情世故,且懂得利用漂亮女人的優勢,也就是後世俗稱的——綠茶。





她當即說:“知道,那是因為女子長大了,知道了過家家和過日子的區別,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





苗翠花笑了笑:“咱們不談名利和物慾。





佳慧問過我一個問題,她說——有個男人對她很好,她應該嫁給那個男人麼?





我告訴她——找個本身就很好的男人,而不是對你好。





當有個本身就很好的男人,只是對你好的男人就不香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連你都對傳薪圖謀不軌,那你說,傳薪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瑞秋·克維斯訕笑:“我沒有,我不是,你誤會我了。伊森自然是本身就很好,他風趣幽默,他勇敢英武,他還精通各種技藝,做過許多偉大的事業,換我我也不會多瞧臺上那位一眼的。哦,當然,不要誤會,我根本沒有對伊森圖謀不軌。要知道,我已是他人婦。”





苗翠花見她一鍵三連,眨眨眼說:“他人婦,豈不是更刺激?”





她一顰一笑,天然媚態橫生。





刺激一詞,早已有之。





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中有一段:我不去亦可,但幽明異路,君不受陰氣之侵,我不受陽氣之爍,均刺激不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