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 作品

第901章 他人婦,更刺激

趙傳薪拿羊毛圍巾掩住口鼻,披上狼皮大氅,戴上狼皮帽子。





穿著這一身出站,連巡警都要多看兩眼。





不是他看著面熟,而是關外綹子就這一身穿搭,所以可疑的很……





火車站外總有四輪馬車在列車進站後等待拉客。





但一輛車上,四個人坐著剛剛好,五個人便有些擁擠,尤其是冬天穿得多,又都是男人。





趙傳薪當即拒絕和他們共乘一輛:“你們坐車先走,我隨後就到。”





崔鳳華趕忙問:“那我們直奔治安所?”





他來過鹿崗鎮,認得路。





趙傳薪的聲音從羊毛圍巾裡悶悶地發出:“隨意,想逛你們就逛逛。”





崔鳳華四人上車,他忍不住掀開簾子回頭看。





畢竟外間傳聞趙傳薪和鹿崗鎮鬧翻了,他懷疑趙傳薪此時難過至極,所以選擇逃避。





王荊山唇上留著兩撇奇特的鬍鬚,大辮子在腦後拖著。





馬車上,牛翰章是最自在的。





清末已經有了幾分資本雛形,以牛翰章的家世,哪怕沒官身,也要被人高看一眼。





他淡定自若,面帶微笑。





王荊山好奇的朝窗外觀望,說:“這路真乾淨,比長-春府的路還好。”





蔣健沒搭理他。





蔣健覺得此人過於事故和圓滑,看菜下碟,屬於有奶便是娘那類人。





比如一路上,他總是想和趙傳薪攀談,只是老趙對他的殷勤視若無睹。





然後王荊山就去和牛翰章套近乎。





崔鳳華排第三,蔣健頂多第四,王荊山說話間還要表現出一副“跟你說話是給你面子”的態度。





牛翰章手指頭敲打膝蓋,口中哼著戲曲,似乎不想說話,也不在乎給不給別人面子是否會冷場。





崔鳳華只好說:“鹿崗鎮古怪的很。旁人有了銀子,當官的會貪墨,商賈會投資經營,唯有這鹿崗鎮,潑天的富貴都用在了修橋補路上,也不知道他們哪裡來的銀子再去投建電話公司。”





他們不懂,鹿崗鎮修橋補路不假,但這些工程並非都是賠錢的買賣。





鹿崗鎮的路分為數種,鎮中心和廣場、公園、校園之間的路多半是長條石路,長條狀石頭豎著鋪,平整地面,填沙,需要大量的工具和人力。





長條狀石頭豎著鋪,意味著同樣體積的石料別人能鋪一百米,鹿崗鎮最多三十米,甚至更少。





好處是或許軋二百年都不會被軋爛,上千年也不是天方夜譚。





外面四通八達的長途路線多是馬路,主路用國外購入的瀝青機器以瀝青鋪設,其餘輔路以碎石鋪就成普通馬路。





光是修路和打石廠就僱傭了大量工人,更別提公園、初中高等學校建設等等。





工程帶動發展了餐飲、各種勞保用品工廠等各行各業,流通的銀子促進了各行各業的蓬勃發展,又吸引了眾多外來百姓定居和商賈投資。





此時關外人口流動極大,十年間關外就能多出來一千多萬人口,繁華安定的鹿崗鎮周邊吸納人口的能力超強,甚至不比長春府差。





鹿崗鎮能扭虧為盈,有港島玄天宗的幫助,也有自身的努力,發展當地經濟並非只有挖礦一條路可走,鹿崗鎮的多方稅收齊頭並進。





當然,此時蔣健、崔鳳華、牛翰章和王荊山他們都不懂,他們畢竟不是衙門的管理者,他們只能看到往外大把撒銀子,看不到數目驚人的稅收。





扭虧為盈,似乎只在剎那間。





王荊山滿臉可惜:“如此多的銀子,該用來興實業才是。”





修鐵路,搞船運,挖礦,建廠……他覺得這些才是鹿崗鎮該做的事情。





他覺得鹿崗鎮的管理者,沒有他的遠見卓識。





蔣健聞言,想要反駁。





因為他知道,明年臚濱府也要這麼幹。





可他雖然有心辯解,卻不知如何開口,因為他也不明白其中道理。





所以有些生悶氣,馬車裡的氣氛更沉悶了。





崔鳳華不習慣這麼沉悶的氣氛。





所以等進了鹿崗鎮,看見北山方向的鹿崗鎮大學那邊圍了許多人,似乎很熱鬧。





他立刻搖鈴,車伕問什麼事,崔鳳華指著大學外的許多人問:“發生了什麼事?”





車伕回答:“好似和洋人學生舉辦辯論賽,具體俺也不知道,俺就認得自己名字。”





崔鳳華與車內三人對視,建議說:“咱們過去瞧瞧熱鬧?”





除了王荊山,另外三人都算是讀書人,所以都挺感興趣的紛紛點頭同意。





王荊山尷尬的笑了笑也沒有反對。





高等學校圖書館內,今天清場。





究其原因,是前些天一個從美國芝加哥科學院的大學生,和《鹿崗鎮期刊》記者發生肢體衝突。





雙方在治安所門口打架,簡直就是給治安所騎警上眼藥,當即被拘留。





這是崔鳳華在看熱鬧人群中打聽到的。





他問:“大哥,他們被拘留,之後呢?”





“之後?”那漢子在附近小攤販那買的剛炒熟的瓜子,嗑的皮卻不敢往地上扔,因為會罰款,他說:“之後洋人學生在治安所嚷著自己是美國人快放了他如何如何的。你想啊,俺們鹿崗鎮是哪?什麼幾把美國人歐洲人的,騎警一個大耳瓜子扇過去,他就老老實實再不敢叫囂。後來,那學生的老師,叫張什麼車輪來著?他去將人帶了出來。之後那洋學生不服,便有了今日的辯論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