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不信 作品

第483章 意外之喜 並不算晚

 聽著李治的安排,許敬宗、劉祥道兩人皆露著幾分遺憾。

 兩人是李治朝的老臣,他們習慣了原本鬆散的生活方式。

 張文瓘負責治吏之後,整個廟堂的風氣都因此發生了變化。變得緊繃,官員也不再以輕鬆悠閒的狀態處理政務,而是為了避免懶政淘汰而開始了內卷。

 許敬宗、劉祥道都上了年紀,適應不了這種改變。

 只是一切的抉擇權在李治身上,即便是許敬宗也只能默許張文瓘的一切行為。

 如果此事能夠傷及張文瓘那是再好沒有了。

 只是李治的懲罰,就代表了他的態度。

 面前的這位天子明顯不想此事繼續發酵下去,兩計板子,那就是適可而止的信號。

 路已經給你們指出來了,你們要聽。

 兩人皆知李治脾性,到了這一步,若是不聽,那就等著受處分吧。

 李治殺心不重,但懲治人的手段,可是半點不少。

 兩人心知此事怕是到此為止了。

 “至於蘇邢公……”李治一臉傷感,道:“蘇邢公乃我朝棟樑,其威名暴於東西南北,為朝廷開疆擴土,清除宵小無數,而今他為我大唐病逝前線。朕深感悲痛……”

 他說著還抹了抹眼淚,說道:“蘇邢公對朝廷有大功,他的喪事不許草率。由禮部親設靈堂,冊贈司空、幽州大都督,諡號‘莊武’。詔京中文武官員祭祀,陪葬於昭陵,暫配享太宗廟庭。”

 李治此時還未替自己修建陵墓,位置是已經選好了,位於位於咸陽乾縣北部的梁山。

 依照李世民因山為陵的習慣,整座梁山都將是陵墓。

 不過因國庫不足,陵墓並未開始修建,只是在籌劃之中。

 故而李治讓蘇定方陪葬於昭陵,暫配享太宗廟庭,目的顯然是待自己百年以後,讓蘇定方享受自己的廟庭。

 蘇定方固然是隋末之人,但他真正的輝煌是在李治朝,怎麼也不至於去蹭太宗的香火。

 李治抹去了淚水,眼圈微紅,道:“許愛卿,由你執筆,替朕親寫一篇祭文,以示哀悼。”

 “臣,遵命!”

 很快李治對於陳青兕、張文瓘的處置,在廟堂內部宣揚開來,人盡皆知。

 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張文瓘的耳中,他所在的尚書省離皇宮最近,得到消息的速度自是要比人在兵部的陳青兕快許多。

 聽到自己與陳青兕各挨五十大板,張文瓘長吐了口氣,至少自己沒有受到單方面的懲處。

 不然他這個宰相,可不好當下去了。

 李治可不是一個講道理的皇帝,當年對於李義府的偏袒,那是歷歷在目。

 李義府的問題可比陳青兕嚴重的多,但他卻被李治強行庇佑,反而把正義的王義方攆出了朝廷。

 張文瓘並不覺得自己錯,只是擔心李治偏袒陳青兕。

 李治對陳青兕的寵信,可不比李義府少。

 現在各打板子,至少表明李治是認可自己的。

 至於對於蘇定方的冊封,張文瓘已經不去在意了,倒不是真不在乎,而是無力迴天。

 自從陳青兕將此事鬧大,蘇定方的葬禮就不會小。

 這事關朝廷對於一個功臣的態度,如果李治不給一個態度,那他這個皇帝是會讓人心寒的。

 張文瓘壓著蘇定方的死訊,就是想將過錯攬在自身,等自己將天下這股極端的尚武之風壓下之後,然後再找個時間告訴李治此事。

 那個時候,另行補給蘇定方對應的待遇便好。

 如此世人也不會指摘李治這個皇帝虧待功臣,因為他並不知情。

 現在陳青兕將此事鬧大,不管他們兩個誰受懲罰,但蘇定方都會獲得他應有的待遇。

 畢竟不知情,可以理解,但知道了這事,還不操辦,那真會讓人寒心的。

 “相公,早與你說了,只要陳青兕在,我們的政策很難推行。為了大唐,不能心慈手軟。”

 李敬玄目光炙熱,充滿了昂揚的鬥志。

 張文瓘默然不言,但眼中已有了決定。

 消息傳到兵部的時候,陳青兕正與兵部侍郎張銘以及一眾兵部同僚商定兵部的一些細節,聽自己只是降級為兵部侍郎,並沒有多少情緒,只是向著對張銘說道:“這一下子,你我平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