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澤川聽見陸延的話差點氣笑,自己不殺他都是好的,居然還想讓自己幫他上藥:“陸延,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陸延瞬間老實:“你走吧,外面下雨了,要不要我送你一把傘?”




喻澤川:“……”




喻澤川冷冷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出租屋,房門關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只可惜因為門鎖被踹壞了,壓根合不上,只能半掩著露出一條縫隙。




陸延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過了那麼幾分鐘才試探性爬起身往外看了眼,確定喻澤川是真的走了。他摸了摸被踹壞的門鎖,眼皮子狂跳不止,心想今天這可怎麼睡?這附近治安又不好,萬一來個小偷入室搶劫殺人就好玩了。




陸延的掌心被匕首劃傷了,但好在不深,血液已經結了痂。他把沙發往門口踢了踢,打算就這麼將就一晚上,明天再找人換鎖,結果彎腰的時候忽然發現地上有零星滴落的血跡,一直蜿蜒到了門外。




“……”




陸延能確定這血不是自己的,他的手雖然被劃破了,但不至於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薛晉也沒受傷,那就只能是……




夜色沉寂,雨聲越發清晰起來。




陸延乘坐電梯下樓,沒走幾步就發現前面巷口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背靠著牆壁,身軀無力滑落,右手緊緊捂住腹部,腰身控制不住一點點彎了下來。冰涼的液體順著蒼白失血的臉頰滾落,讓人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冷汗。




薛晉的那一刀刺得不深,但喻澤川還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他微微仰頭,閉目平復著那種尖銳的刺痛感,頭頂卻忽然落下了一片陰影,泠泠的雨滴被黑傘隔開,落在上面的聲音沉悶而又不真切。




喻澤川皺眉睜眼,就見陸延撐著傘站在自己面前:“你受傷了。”




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和你沒關係。”




喻澤川聲線冷冽,他拼著一口氣從地上起身想要離開這裡,結果沒走兩步就被陸延拽了回去,身體撞入對方灼熱的胸膛,耳畔響起了一道玩味的聲音:“薛總看著挺斯文的啊,怎麼瘋起來連自己人都捅?”




陸延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此刻喻澤川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剛才就應該讓薛晉捅死陸延這個嘴欠的!




“閉嘴!”




喻澤川一把將陸延推到牆上,這下是真的生氣了,結果沒想到陸延吃痛悶哼一聲,手裡的雨傘忽然傾斜掉落。




“嘩啦!”




大雨冷不丁兜頭澆下來,喻澤川罕見愣了一瞬,他下意識抬頭,視線有些模糊,那人的笑意卻萬分真切。




“唉……”




陸延懶懶背靠著牆,低眉淺笑,像個妖孽。他舉起自己的雙手對喻澤川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掌心傷痕明顯,聲音無奈:“輕點,我也受傷了。”




疼得連傘都攥不住。




他們兩個都沒能躲開這場雨,都沒能躲過那把刀,也算同病相憐。




陸延睨著對方的眉眼,輕聲開口:“喻澤川,去我家避避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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