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眼鏡 作品

第二十三章 一輩子都要見鬼了

 噢,原來是鬼啊。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

 沒想到前幾個月還見到的人居然都死了,而且還變成了鬼。

 我我看著眼前這兩個身體仔細看去確實有些虛幻的人,一個是死去兩個月的鬼,一個是聽死去兩個月的鬼說另一個鬼已經死去十幾年了。

 更沒想到的是,我在明白這兩個人其實已經是鬼的條件下,自己居然很自然地接受這個“事實”並如此鎮定,根本不像是第一次遇到鬼的樣子,也許我早就見過鬼吧,才會如此鎮定,甚至比起鬼,外星人才令我更加驚訝。

 畢竟我從來沒見過外星人,而且還是一半陰謀論中都會出現的外星人。

 比如月球是外星人的基地,是外星人用來監視地球的偽裝。

 還有就是某些國家已經和外星人聯繫上了,進行著幾十年如一日的絕對機密交流,現在也不知道溝通得如何了,希望結果不是地球爆炸吧。

 再比如就是我剛剛想的,這會不會是外星人抓人類進行的實驗。

 不過,到了後面,我這個猜想還是對了,對了一半,是實驗,但不是外星人主導的,而是人類自己。

 “咳咳咳。”醫生突然咳嗽幾聲,像是要讓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而我也確實走神了,然後抬起頭看向這兩個鬼。

 我看著這平時一隻鬼都難見的鬼,現在一下子出現了兩個,我看著他們,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疑惑。

 對啊,他們是鬼啊,他們為什麼要出現在我面前?在漫展暈倒的我還恰好送到了眼科醫院?這不正常吧,這也太巧了。

 難道他們和我的眼睛,和那些近視神藥有關係?

 我的思路一下就想到了我和他們,和這家醫院的關係,而我也確實想對了,醫生接下來也確實要說有關的事。

 “你的藥其實除了能治療近視外,還有另外一種‘療效’,或是說‘效果’,而這種效果才是最主要的‘療效’,近視只是順便的事而已。”

 什麼?還有這種事?我大吃一驚,治療近視這一“壯舉”居然只是順便?那最主要的豈不是要上天?

 醫生看著我吃驚的樣子,似乎很是滿意,似乎我的吃驚滿足了他的虛榮心,也似乎在說:我就知道你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只見他點點頭又說:“而這種‘療效’很顯而易見,也如你所見,就是能看見我……”

 醫生的話說到一半,就被一聲開門聲打斷了,接著一張年輕的臉出現了,是那位年輕的護士。

 “沒事吧,怎麼一下沒心跳了?”

 她打開門,她是因為貼在我手臂上的電極板脫落而使得機器上顯示的生命體徵一下消失了才過來的。

 “啊啊啊!”

 她大叫一聲,她是因為看到我流血的手臂和手臂上流出的血所染紅的地面。

 按理說,一家醫院的護士不應該如此大驚小怪的,不過或許是因為這裡是眼科醫院,出血量這麼大的病人不多見吧。

 “我沒事。”我本想舉起流血的手示意一下,但手卻舉不起了,看來並不是沒事,而是“有事”了啊。

 “不用理她,我們繼續說,這個‘療效’十分地顯而易見,就是……啊!”這位醫生似乎一點也不害怕被人看到,還打算繼續跟我繼續說,不過他的發言又一次被打斷了。

 護士急匆匆朝我跑來,她是以兩點之間線段最短為行動前提徑直地朝我跑來的,不過在這條筆直的路線上出現了一個名叫醫生的障礙物。

 醫生無視著她,而她也無視著醫生,像是看不見一樣。

 我沒想到她會看不見,畢竟這麼大一個人立在那裡,畢竟現在還開著燈,畢竟醫生還在說著話,可她前衝的速度在來到醫生跟前還沒有減速的趨勢,眼看就要撞上了。

 “小心。”我出言提醒,不僅是對醫生說,還對那個跑過來的護士說。

 我的話語和護士的身體打斷了醫生的發言,不過從我眼中看來,護士的身體佔了百分之九十五點七的“作用”。

 只見她的身體穿過了醫生的身體,像是前面他想來抓我的手,手和手之間只是穿透而過。

 不過,和上一次不一樣,他在被護士穿過身體後,他先是慘叫一聲,然後整個人像是觸電一般渾身顫抖起來,接著倒在地上。

 於是,他的話就被強行中斷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不禁地說:“你沒事吧?”

 “我會有什麼事?現在有事的是你吧?你沒事我就不會過來了,你沒事吧?”躺在地上的醫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看他的樣子感覺也回答不了問題了,倒是護士回答了我的問題。

 從她的說出的話中,我得到了一個信息——她是看不到醫生,同時也看不到她的母親,也就是站在病床尾的護士。

 從這個信息中,我推出了另一個信息,只有我能看到他們。

 “你怎麼了?不會真的腦子有問題吧?”雖然她在開門時發出了尖叫,但作為護士的她很快就平靜下來了,開始冷靜地給我手臂擦去血液,在擦去血液後看到只有針孔,沒有別的出血口時,她又說,“這怎麼搞的?”

 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搞不懂為什麼一個躺著好好的人會讓手上的針如此整齊地,一針不拉地全從手臂上拔出,還流了如此多的血。

 我不會說我看到了兩個鬼,然後把他們誤認為外星人,然後給了他們兩拳,所以針就掉了,血就流了,對了,其中一個還是你的母親呢。

 就在那,不過你看不見。

 她又看不見,我怎麼可能會說出我做出的“事實”呢?鬼又不會為我證明我做的一切。

 “我……我是……”我正在儘可能地想著一些能夠合理,或是較為合理去解釋這一切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