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應對 二更合一......
盧大郎已經懵了,剛才看三弟,這會兒又看二弟。
兄弟三個,兩個都提了分家,而且這弟兄倆個敢說,也真有人敢聽,聽進了心裡去。
一片寂靜裡,盧婆子忽然道:“我看分家也不錯,要麼今兒就把春娘休了,讓她回孃家去,要麼今兒把家分了,春娘以後要幹什麼,好的壞的,首先受的都是你們小家,她但凡踏錯一步,說錯一句,受苦受難的是她自己肚裡出這話時,盧大郎還只是懵,盧婆子一當真,盧大
郎直接就跪下了:“娘!”
拴柱兄弟幾個也慌了?[(.)]???*?*??()?(),
全擠進了屋()?(),
就連貼在門板子上聽動靜的王春娘()?(),
這下也不敢在自己屋裡當縮頭的烏龜了()?(),
忙也奔了出來一起跪下。
一跪下就想嚎:“娘,娘,我是無心的。”
“閉嘴吧!嫌左右鄰居聽不見?”
有心好歹還佔個孝字,無心的才叫人心寒呢。
~
盧家連夜分了家,單把長房分了出去。
沈烈他們是在第二天四更天,幾家人挑著糧摸著黑在他家門口碰頭時知道的。
因為盧老漢和盧婆子帶著長房兩口子並拴柱鐵柱兩個孩子親自來告罪了,而這樣的告罪,沈烈這邊不是第一家,另幾家也都已經去過了,幫著另幾家各挑走了三袋糧。
因著心裡被這事鬧心的,也是不安生,原本各家只是挑糧的男人過來集合就成,結果女人們這會兒也都跟到了半山小院這邊來了。
盧家這一趟去的人是真多,盧老漢、盧家兄弟三個、王春娘,拴柱、鐵柱,六個壯勞力能挑十二袋糧食,鐵柱能背一點。
而盧家六人,挑的全不是自家的糧食,而是另外四家的,一家三袋,用盧老漢的話說,各家糧食沒挑完之前,他們盧家的糧食就堆在家裡,先挑另幾家的,等各家的囤糧都挑完了,再勞大家幫把手,把盧家老兩口和二房的糧幫著一起挑一挑,至於長房的,放在最後。
就連鐵柱,背的也是家裡人的乾糧雜物。
硬氣是真硬氣,這樣的處理,大家就是心裡有氣也不好再說什麼,雖然煩王春娘給各家找的這晦氣事,但衝著盧家其他人平時的為人,面上還是要寬慰盧老漢和盧婆子幾句。
盧家這事,還真就給其餘幾家的媳婦上了相當生動的一堂反面教育課,再有幫孃家的念頭,也知道三思再三思了。
當然,大家其實都挺清醒,爹孃也有族人抱團的,不是活不下去,甚至於施家和盧家來說,她們孃家遠比夫家要強得多,夫家反倒是勢單力孤弱勢的。
成婚了的都會多想著點自個小家,自個兒女,還會顧及信義二字,像王春娘這樣半點不把家裡還有抱團幾戶人家的安危放心裡,光圖個嘴痛快就把家底都漏出去的還真是極少數。
好在沈烈和陳大山進山及時找到了藏糧地,縣裡現在也還沒亂起來,一切都還來得及,不然真的,弄死王春孃的心都有。
施二郎媳婦是個直白潑辣的:“你們家這挑糧進去,盧大嫂子不直接挑到後半程吧?”
言語間擺明了,信不過她王春娘。
王春娘只覺得臉皮子都被人踩在地上剮了,但昨晚婆婆是直言,要麼分家她老實挑糧別再留村裡也別往孃家亂走了,要麼當場就休了她。她後邊是躲都不敢躲了,跟著一起跪了出去。
盧老漢和盧婆子也難堪,不過也知道這半點怪不得人,盧婆子道:“我們問過大山了,大概一天半路程的地方有個歇腳點是個山洞,我們家的人專負責挑到這一段,只挑到那個山洞,後邊的路我們就不跟了。”
原先說的分兩程()?(),
其實是在兩天半的路程時有個山洞()?(),
但現在盧婆子自己都不願意讓兒媳走得那麼深了()?(),
她不能讓自家另四家人跟著一起冒險,主動找陳家問了一個更近的點,先把糧往那邊轉移是正理。
施二郎媳婦聽了這話心裡才安定幾分,都是附近幾個村的,和盧家還做了這麼些年鄰居,她王春孃的孃家人是怎麼回事誰不知道。
若要她說,這樣的人就得休了,讓她回去跟孃家湊一堆過唄,但她也知道,幾家連在一起日久,她們幾家的事王春娘可知道太多了,這時候休了,保不準翻臉幹出什麼來呢,壓著每天在山裡挑糧反倒是眼下最安穩的處理方法。
何況,這不是還有拴柱、鐵柱、大妞、虎子、石頭兄妹五個嗎?都是看著長大的,她自己也是當孃的,說不出那樣狠的話來。
最後沈烈和陳大山湊在一塊商量,先集中所有人力全速把糧食轉移走七成到第一個藏糧點,事情做得隱秘點,第一個藏糧點已經是深山裡了,本就沒有人跡,山洞再安排兩個青壯帶上毒箭守糧,應該是穩妥的。
等轉走七成,後邊三成繼續由盧家人挑,其餘人再往終點運糧。
沒錯,這其餘人包括周家人在內,周家如今的被信任程度反倒往上躍了一級。
一則周家人除了在這邊親眷多,沒啥別的問題,除了陳家沈家這樣逃難來的,誰家沒親眷?但周村正也好,周家人也好,行事上確實頗靠譜,二則,後半程路遠,要想挑得快的話,後半程的人數不能少。
已經合著走到這一步,以後都得一個戰壕裡混了,村裡也要周村正幫著支應,該交付信任還是得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