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秦家
前者被梅娘指控拐騙月倚夢私奔,後者則半個字都沒提及,這顯然不正常。
而這兩人,前者目前尚未可知,大概率已經被秦合廣控制起來了。後者,則在五日前墜馬而亡。
齊逸有理由懷疑許仕文的死,絕非意外。
故意讓花魁們將梅娘與胡全被捕一事說出去,還表示自己手裡有許督造之死的證據,目的就是將真正的罪魁逼出來。
雖然胡全咬死是他殺的人,但只要姓秦的稍微有點腦子,都能想到這事兒不可能就這麼糊弄過去。
先前的一切,都只是齊逸串聯線索做出的合理推測,而此時,他可以確定,月倚夢之死,背後必然牽連著更大的案子。
齊逸盯著面色陰沉的秦合廣,那張臉,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這是原主留給他最重要的記憶,潛入南城牢房殺死了爺爺餘忠良和原主的獨眼壯漢,正是此人,
等等!
齊逸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梅娘既已買通鄭迎松,原主爺孫倆也已畫押認罪,遲早都會被砍了腦袋,秦合廣為何要急著殺死他們?
還有,以秦合廣的身份,大可指使忠心耿耿的胡全來殺人,哪用得著他親自動手?
為什麼?
一個老弱,一個痴兒,對姓秦的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不,不對!
一定是自己遺漏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
齊逸眉頭緊擰,陷入沉思之際,卻聽堂下灰髮老者,沉聲道:“大人這是想將有功名在身的邢舉人,活活打死不成?”
紅頭籤扔下,但凡他這位代令官不喊停,刑罰就不會停。
邢秀吉被打得屁股開花,鮮血殷紅衣袍,已經連叫喚的力氣都沒了。
齊逸抬手一揮,萬山虎這才抄起水火棍走到一旁。
“稱一聲大人,乃因此處是公堂。”
老者話裡有話,齊逸自然能聽懂其中意思。自己只是個行首,就算巡撫給了他代行令官的權力,那也只是一句口頭允諾,既非正式任命亦無公文佐證。
這是在警告他適可而止,要再糾纏下去,秦家必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老者轉而看向世子,拱手一禮道:“世子殿下,既然您已驗明免罪銀牌貨真價實,並非虛假,那老朽這便帶我家主人回去了。家主這兩日不在城中,待明日回城,定會親自前往王府拜謝!”
炎景初面色緊繃、眉頭微蹙,雖然想不到齊逸那麼深,但直覺告訴他這起案子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他是賢王世子,白帝城是父王的封地,但他無官無職,從官面上來說,他並沒有查案的職責,更沒有強行留下秦合廣的權力。
眼見那老頭帶著殺人兇手就要走,炎景初心底一急,下意識轉頭看向齊逸,便聽少年低喝一聲:“站住!”
齊逸站起身,朗聲道:“免罪銀牌可免死罪,但這牌上,可沒明文刻寫不能審問。”
灰髮老者掛到眼角的眉毛,微微一抖,一雙渾濁老眼迸發出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