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he寫字檯 作品

第六十一章 柳如煙與蘇錦兒

 “如煙與月倚夢並無來往,亦無交情,對她之事一概不知。”

 柳如煙雖冷著一張臉,但那人間富貴花的長相,依然生動地詮釋了什麼叫做活色生香。

 若單論顏值,這位花魁娘子是目前出場的所有佳麗中最美的,不愧被冠以‘南城花魁之首’的稱號,確實有傲氣的資本。

 “與她相好的客人?那可多了去了。教坊司的女子,大多十五六歲時便掛了頭枝(拍賣初夜),她都二十多了,客人哪數得過來。”

 “近半年間相好的?奴家是不知道的,月倚夢死在南郊的事兒傳開後,聽別人提過。好像有個什麼欒大郎、還有個窮書生。”

 “許仕文?”

 提到此人,柳如煙冷冰冰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她皺了皺眉、面露不悅道:“是來過奴家的如煙樓,那又怎了?教坊司裡的常客,不都這般麼。”

 “嗤,奴家才不在乎這一個兩個客人呢。犯不著為了一個區區督造官,與那賤...與那月倚夢爭風吃醋。”

 齊逸雙眼微虛,盯著柳如煙豔冠群芳的面容,問道:“那許仕文是何時來娘子處的?”

 “大約...”柳如煙想了想:“半個月前吧,許督造第一次來如煙樓打茶圍。”

 “聽梅娘提起,如煙姐姐曾與月娘子發生過沖突。”

 見柳如煙茫然地眨了眨眼,齊逸解釋道:“哦,就是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諸如吵架、打架...”

 “這多嘴的媽媽!”柳如煙暗自嘀咕了一聲,撇撇嘴道:“還不都怪那姓許的,是他讓奴家來浮生居取他的幾本破書和衣物。到頭來,反而是奴家不對了,還幫著月倚夢說話,我看他就是三心二意,對那賤人舊情難忘。”

 ‘行吧,這是連裝都不想再裝了,直接罵賤人了啊’齊逸心底暗道,面上則擺出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用力地點了點了頭。

 “如此說來,這許督造做的確實不對。不知,那位許督造,可是眼睛有問題?”

 柳如煙又茫然地眨了眨眼:“怎會,他那雙眼睛亮著呢。”

 “那不應該。”齊逸搖頭道:“他但凡沒瞎,都不可能不疼惜像如煙姐姐這樣的絕色美人!”

 柳如煙彷彿瓷玉般光潔的面容上,浮現一絲傲驕的笑意。

 “那許郎,其實...人不錯。只可惜,不像小郎君這般嘴甜,會說話。”

 “在下肺腑之言。”齊逸一臉正氣道:“要換成在下,絕不會捨得讓姐姐挪步,去取自己的東西。”

 柳如煙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倒不是許郎故意使喚奴家,平日裡,他對奴家也是極好的。吃的、穿的,他都挑貴的買。第二次到如煙樓,便將樓裡的椅子換成金絲楠木的,還鑲嵌了玉石。”

 “他讓奴家來取東西,乃是不想再見月倚夢,怕碰了面尷尬。但他先前放在浮生居的幾本書裡頭,夾了很重要的手稿,定要取回來。若非如此,奴家才不高興跑一趟呢。”

 齊逸端起茶盞,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那,姐姐可曾見過那所謂的手稿?”

 “那日鬧的極不開心,奴家賭氣不理他,哪有閒心思去看什麼手稿。”話到此處,柳如煙眼神微微黯然:“奴家原本也只是使使性子,過兩日便好的,但許郎卻...”

 炎景初眉頭一挑,八卦道:“怎的,那傢伙又移情別戀了?”

 柳如煙略微有些失神地搖了搖頭:“前幾日,聽一個客人說,許郎他...他醉酒騎馬,不甚墜落。醫官還來不及看,就、就死了!”

 齊逸雙眼一虛:“具體哪日?”

 “五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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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城教坊司頭號舞姬蘇錦兒,在舞臺上表演的時候,豔光四射、大放異彩,但私下裡卻是個嬌羞膽怯的少女。

 蘇錦兒虛歲十七,長相又很幼態,典型的櫻桃小嘴,五官最突出的是一雙荔枝眼,圓圓的清澈又靈動。

 一上樓,便侷促得渾身緊繃地低著小腦袋,根本不敢抬頭看向名震白帝城的風月老手炎景初。

 在齊逸看來,這二人妥妥的大灰狼與小白兔組合,有種邪門的Cp感。

 “巧笑倩兮、眉目盼兮,錦兒娘子這雙眼睛如皎潔明月,澄澈動人。”

 “郎君誇讚了!”錦兒羞笑道,緊張的情緒得到了些微緩解。

 斜造在軟榻上的炎景初,全程都在認真觀察齊逸的一舉一動,他總結出一個經驗,想從別人嘴裡問到有用的線索,第一步得先誇誇對方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