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代理戰爭?嚴黨和清流在玩一種很新的東西?(二合一)
不過,這種爭鬥被控制在了皇上的意志之下,為皇上的意志而服務,結果正如現在,大明變得越來越好了。
而這,也是他王用汲最終決定站隊的原因,他除了能堅守本心,做個好官之外,他也是個人,只要是人就有私心。
雖然內閣對包括六部高層在內的所有人做了封口令,也讓大多數人不信仙人之說。
可身為裕王府詹士,再加上有海瑞這一層關係,裕王對他也進行了拉攏,進入了核心圈層。
所以,他也有了其他的目標!
“剛峰兄……”看著面前絲毫沒有失望和不虞之色的海瑞,王用汲心中突然一陣愧疚。
說好的,要跟海瑞一起當孤臣,成為朝堂之上,牽制清流和嚴黨兩派的第三股勢力的。
但這條艱難之路上,終究是自己拋下了剛峰兄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當然,他心裡更清楚,自己跟海瑞不一樣,海瑞是皇上一個人的劍,而自己跟在海瑞身後,要麼被庇護此生泯然於眾。
要麼,加入裕王一方,期許未來踏上仙道,長生。
至於海瑞,他不擔心,如今想來,所有人都明白了,恐怕他早就得了皇上賜下的仙緣。
“好了,說正事,”海瑞笑了笑,說著來到窗前,看著漸亮的天際,道:“想必裕王殿下是不會讓景王殿下得逞的了……”
“所以,武田信玄的使者也拜訪了裕王吧?”
收斂情緒的王用汲見海瑞如此說,眉頭一挑,道:“剛峰兄,你都知道?”
看著海瑞眼神中的笑意,王用汲搖頭,道:“看來,皇上給了你很大權利……”
“不過,我只能告訴你,嚴黨看上日本了。”說著,王用汲點了點頭,道:“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想必你也能猜到。”
“亦思哈·哈喇一事,讓景王殿下在蒙古草原各部佔了先機,日本島裕王殿下不會放過。”
“現在的日本最強的兩個勢力毫無疑問是武田家統治的甲斐國和織田家統治的尾張國。”
聽到這裡,海瑞若有所思,的接過話。
“他們想得到大明的支持,幫助他們吞掉另一方,甚至是其他大名的勢力?”
“而我大明,如今國力強盛,皇上不但肅清吏治,軍需充足,更是免稅三年上下一心。”
“從東南沿海的諸國商人面對絲綢漲價,也是絲毫不敢討價還價,更是對大
明尊敬有加就能看出來,大明的國威再次上漲!”
“甚至隱隱有恢復永樂盛世之榮光!”
“若是這個時候,得到了大明支持,那他們在諸國之間的地位就會得到認可,如此就會佔據一些名義上的便宜,更好的完成統一!”
“若是能得到大明的一些軍火、財力的支持,那就更好了,是不是?”
“確實如此。”王用汲點了點頭。
“那裕王殿下是什麼意思,打算怎麼謀劃日本?”海瑞好奇的看向王用汲。
嗯,這點,他還真想不到,兩派打算怎麼在他國提前佈局。
“徐閣老提出在日本駐軍!”王用汲嚴肅道。
在日本駐軍?聽到這話,海瑞也不由一愣,幾乎是以為自己聽錯了。駐軍然後呢?
“剛峰兄,再多的恕我不能告訴你了,我說的已經夠多了。”王用汲說著搖搖頭,道:“今日來,主要是跟你發一通牢騷。”
“順便談談心,此事便不再說了,聽說你有皇上賞賜的美酒?不如拿出來嚐嚐?”
看著王用汲如此,海瑞本能的認為,裕王他們肯定不會是簡單的駐軍日本,幫助武田家統一日本,必然還有更深的玩法!
不過,他也不願意為難好友,當即一笑,道:“那可是靈酒,你有福了!”
靈酒?!聽到這話,王用汲雙眼陡然一瞪,而後失聲道:“靈酒,這…可以嗎?”
靈酒、靈果、靈米、靈瓜,這些詞,已經是裕王府核心圈層開會,必掛嘴邊的時髦東西了。
他身為新晉核心圈的“萌新”,自然是聽的極為嚮往,嗯,這些閣老們似乎有意無意的在自己面前炫耀一般。
有時候,他都覺得,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凡人一樣,明明他們也是凡人,但那種淡淡的優越感,讓他很是鬱悶。
他知道,只因這些閣老,定是吃過這些仙家之物,才會如此表現了。
他也想吃,可是這些靈物,裕王殿下都用的緊緊巴巴的,偶爾才會拿出一壺靈果泡的茶,跟諸老們分享,根本輪不到他。
嗯,他的待遇也相對提高了的,以前裕王捨不得喝的美酒,上等好茶都給他了。
可是,這些凡俗之物,跟靈茶相比,毫無意義,他也想嚐嚐靈
茶好嗎!
現在聽到海瑞竟然要請自己喝靈酒,嗯,這個“靈”字,直接觸動了他的敏感神經。
不過很快,他又冷靜了下來。
海瑞的靈酒,顯然是皇上賞賜的。
未經過皇上允許,他可以貿然飲用嗎?他可不想因此而給摯友帶來麻煩。
見王用汲如此,海瑞心中一暖,笑著從一旁上鎖的櫃子裡,拿出一個玉盒。
看到玉盒,王用汲的呼吸也不由急促。
一雙眸子,從海瑞拿出玉盒開始,就沒有移開過,心臟不由的“嘭嘭”直跳起來。
靈酒啊,他真的可以喝嗎?從此以後,他也可以在諸老面前,挺直腰板了?
“放心吧,呂公公說了,這酒我自行處理,”說著,海瑞突然語氣嚴肅而感激道:“而且,皇上還賞賜了家母和妻子仙丹。”
“助他們調養身體……”說著,海瑞一頓,看向王用汲,道:“放心吧,我只跟她們說是宮裡的國師煉製,賜予的補藥。”
“呂公公說了,這些靈酒,我可以自行處理,而且皇上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怪罪我的。”說著,海瑞打開玉盒,拿出玉製酒壺,和一個玉製的小酒杯倒了一杯。
一股濃郁酒香,讓王用汲忍不住閉上眼,開始猛吸了起來,滿臉的陶醉。
“剛峰兄,僅僅是嗅一嗅,我已經彷彿要昇天了,舒服,太舒服了……”
“呵,”看著王用汲這一副模樣,海瑞沒好氣的笑罵一聲,“瞧你這沒出息的模樣,你放心,今晚這壺酒,就是給你準備的!”
“原本這靈酒,放在我等凡俗之地,自然是無法保存的,因此我當日只拿了仙丹給老母和妻子服用,靈酒靈果都放在了宮裡保存。”
“今日知道你要來,所以我就去玉熙宮,找呂公公領了這份賞,便宜你了!”說著海瑞將酒杯遞給王用汲,後者再也忍不住一把拿過。
一仰頭,而後送入口中。
一口下肚,王用汲整個人直接呆滯在原地,腦袋向後,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迷醉狀態中。
見此,海瑞也不理會,他第一次在宮裡,喝靈酒的時候,也沒比王用汲好到哪裡去。
可以說,渾身上下,由內而外的舒爽,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失態。
海瑞跟王用汲推杯換盞的時候,此時嚴府,嚴嵩的書房裡,嚴嵩父子正在商議著。
“爹,武田家的那個使者,被裕王殿下接見了。”嚴世蕃說著,眼神陰冷道:“我們還是被清流那些人給盯上了!”
說著,嚴世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嚴嵩,道:“爹,您說,徐階他們有沒有識破我們的打算?若是被看破了,必然也會效仿……”
“哼,”正在拿著筆,處理公文的嚴嵩抬了抬眼,撇頭斜睨了兒子一眼,哼笑一聲,道:“肯定是看破了,你當徐階是傻子嗎?”
“那怎麼辦?”聽到這話,嚴世蕃頓時一急,道:“那日本島,可是我們嚴家的!”
嗯,小閣老已經將日本島,看做自己的私產了。
“原本計劃的好好的,明著扶持織田信長,派大明駐軍,暗地裡再扶持一些大名,讓日本長期陷入混戰,等人死的差不多了,把人隨便趕出去到一些島上自生自滅……”
“留下一國之地全部當靈田用!”
“到時候上交給朝廷和景王六成,剩下的四成入我們嚴家的賬,要是老徐這幫討厭的傢伙也這麼打算,那這不是……”說著,嚴世蕃一急,左右看了看,拍了拍手,道:
“這不是把到嘴的肉,分人家一口嗎?不對,不是一口,是一半!”
“爹,想想辦法呀!”
看著急躁的兒子,嚴嵩哼笑一聲,也不理會他,而是繼續慢條斯理的用筆勾勾畫畫著。
直到嚴世蕃等的不耐煩後,嚴嵩這才清了清嗓,然後慢吞吞道:“日本內部眾多大名建國,相互征伐,野心勃勃,都想吞併對方。”
“控制了駿河、遠江、三河三國的今川家、獨霸甲斐國的武田家、尾張國的織田家……”
嚴嵩慢吞吞的說著,眼皮都沒抬,卻是將日本如今的混亂局勢,如數家珍一般說出來。
“爹,您的手,早伸過去了?!”聽到這話,嚴世蕃瞪著眼,愕然的看著老爹。
什麼時候?要不要這麼快?
“呵,”聽到這話,嚴嵩斜睨了眼兒子,笑的像是一隻老狐狸,只是道:“猜,好好猜!”
看著這一幕,嚴世蕃猛的一怔,而後倒抽了口氣,道:“您不可能這麼快的!”
“除非,除非您早就
在那邊有安排?不,不對……”嚴世蕃說著,搖了搖頭,而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道:“朱紈案!?”
“之前清流說,朱紈案是東南官場走通了您的關係,您又說是徐階順水推舟,你們互相默契配合促就朱紈之死……”
“而朱紈案的根本是,他為了對付倭寇要禁海。而倭寇又多是東南那些家族監守自盜……”說著,嚴世蕃頓時恍然道:
“爹,東南倭寇這裡頭,也有你的一些手筆?!”
“當年我讓汝貞去詔安汪直,原本已經成功了,可惜的是東南官場不希望汪直被詔安的。”
“當時汪直勢力空前,更是自封徽王,麾下船團,諸如毛海峰、徐元亮,徐惟學等……”
“若是控制了這股勢力,等同於東南在海上,基本上就算是太平了。”
“如此一來,倭寇之患沒有了,私開海運一事自然也就會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所以,汝貞也因此遭到了東南官場的彈劾和誣陷說他收受汪直的賄賂,”說著,嚴嵩目光向前,像是在回憶什麼,道:
“跟汝貞相比,區區一個汪直,棄便棄了,而且我也有了其他打算,便讓汝貞上疏嚴懲汪直,原本的招安變成了治罪……”
“如此一來,毛海峰等船團自然也就望風而逃,從此不再受控制,倭寇之患這張大幕,再次成形,沿海地區又陷入了大亂。”
“整件事中,東南那些人有了遮羞布,而我們得到了汝貞永遠坐鎮東南的好處!”
“只要東南亂,汝貞就能一直坐鎮,保證東南沿海的安定,我嚴家就有支柱了,算是關鍵時候,讓朝廷明白,嚴家不能倒下去,呵!”
說著,嚴嵩又笑著搖搖頭,道:“不過,現在的一切,都過去了,翻篇了。皇上他什麼都清楚,過去的也就過去了……”
“所以,爹的意思是,當年汪直舊部的一些人,一直在日本,他們其實也是您的棋子?”
“些許閒棋罷了,”嚴嵩笑著放下手裡的公文,又拿起一份,道:“自汪直死後,局勢大變,很多人都不受控制,最近才重新聯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