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4 章 腐爛的永生花
這枚古老的金幣是幾天前的芝加哥恐怖襲擊事件裡,一座被炸燬的民居下面發現的寶箱裡找到的。當時這座房子的主人、一個小女孩去挖埋在泥土裡的家人的屍
體,卻意外挖到了箱子的照片已經上了各大報紙,拍下這組照片的記者也摸到了普利策獎的門檻。箱子裡除了這枚被精心保存的特殊金幣,還有不少航海探索時代的東西,一位富豪將這些東西從小女孩手裡低價買下,然後舉辦了一場拍賣會。
箱子裡的其它物品也都有不小的價值,但這枚錢幣尤為特殊:這是葡萄牙女王命人鑄造的紀念金幣,也是目前為止發現的“唯一一枚”
這個樣式的金幣了。據箱子裡的筆記說,這些金幣是給予某個家族的,他們做出了巨大的功績,在得到紀念的金幣後,他們將這些原本就為數不多的金幣作為榮耀,永久收藏。專業機構對其就進行了年代檢定,結果為真,於是在短短几天裡,這枚金幣的價格就水漲船高,拍賣會還沒開始就引起了極大關注。
嗯,現在引起了更大的關注,因為它已經到怪盜基德手裡了,而且警察還沒抓住怪盜基德。
“錢幣嗎……”
水無憐奈沒有將自己的猜測直接說出來,但既然關係到什麼古老家族——原諒她一聽到“老”這個字眼就想到組織裡復活的那位先生——或許黑羽快鬥他們找到了什麼線索,可這個行動也太過魯莽了。
對方能安排狙擊手,還沒有被警察抓住,就證明他們也能做到其它事,那兩個大學生惹到了他們難以應付的勢力。
赤井務武在一座商業大廈前停下車,往上看了一眼,說:“我讓我的人去跟白馬君接觸了。你們的人……”
“還是別聯繫他們了。”水無憐奈聳聳肩,對CiA到底是什麼情況很有數。
能別沾就別沾,美國國內的事,還不如去找fBi呢,至少出了問題他們還得收尾,不會閒著沒事就跟你把事情鬧大。有利可圖的情況除外。
他們下了車,那位林先生扶著老人,一起上到了這座商業大廈的中層,這裡似乎是一座私人會所。
裡面的工作人員都沒有露面,赤井務武在前面帶路,他們很快就到了一扇門前。
兩扇門。
三扇門。
這座私人會所內部的結構相當複雜,看起來簡單的走廊卻很有可能迷路,水無憐奈走進去的時候也察覺到了問題,這裡的結構跟這座大樓的其它樓層不同,設計師似乎有意就將其設計成了容易造成視覺錯覺的構造,加上週圍的擺設……很容易讓人搞混具體的位置。換句話說,這裡有常規檢查的人找不到的房間。
事實也的確如此,赤井務武帶他們來到了一個很難被被發現的位置,站在了,某個房間的門口。
推開門,裡面的擺設相當簡單,只有桌椅、床和簡單的書架,書架上面空蕩蕩的,但並沒有灰塵,或許原本放滿看了東西;桌子、地面和床上到處都丟著彷彿精神病人畫出來的意味不明的塗鴉。這些畫裡各種灰黑的和鮮亮的色塊交織在一起,勉強能看出是什麼生物或者風景的構造,但細看又讓人發怵。
一個淺金色頭髮的女孩就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裡,低著頭,抱著膝蓋坐在那裡,好像完全沒注意到開門進來的幾個人。
她的頭髮已經不是純正的淺金色了,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團亂蓬蓬的枯草。
“她……”
“我們本打算送她回北歐,或者接受審判,又或者去哪個小鎮休養,給了她選擇,但她哪裡都不去,就變成這樣了。”
赤井務武讓開了門口的位置,對林長洲說,人就在這,剩下的事你跟她談吧。
從去年開始——準確來說,是從2009年的9月,
菲莉婭·m瞭解到A.u.r.o的一些真相開始,就變成這樣了。
她似乎不願意接受現實,一個勁兒地搖頭,拒絕跟任何人交流,基金會知道她在倫敦的一些事,認為找到她說的“哥哥”
或者“姐姐”才能讓她開口。
但這個“哥哥”說的不是已經離開日本的juniper,是在【d】先生的實力範圍內長大的另一個人,叫做林長洲的年輕人。菲莉婭到英國的時候,就借宿在他家,當時這位林長洲似乎一直在住院,後來才離開倫敦,隨後兩人表面上沒了交集。
基金會確實想找林長洲,但去年一整年都沒有他的消息,等這個人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今年了,A.u.r.o並不想繼續跟【d】先生的殘餘勢力扯上關係,再加上菲莉婭已經變成了現在這樣,黑澤陣也回到了格陵蘭,事情就此擱置。
至於“姐姐”……他們剛確定情況的時候,還沒發覺到edel的失蹤。
林長洲站在門口,看到那個女孩蜷縮在一角,彷彿不願意再跟任何人打交道,也不想聽這個世界的聲音。他輕輕走上前,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用很低的聲音說:“菲莉婭。”
喊了好幾聲,菲莉婭才有了反應,她茫然地抬起頭,一片混沌的眼睛裡漸漸地有了一點神采。
她先是恍惚,過了好一會兒才認出眼前的人,比起稱呼更先出口的是一聲尖叫,她抱著自己的腦袋,將臉深深埋在膝蓋裡,顫抖著說不要過來,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水無憐奈看向了跟他們一起來的老人。
老人搖搖頭,說讓菲莉婭冷靜冷靜吧。然後他又對赤井務武說,感謝你們這段時間對她的照顧。
這位老人的身份是年輕時跟隨教授、後來一直在英國照看孩子的管家。
在菲莉婭和林長洲“交流”的時候,老管家說起了教授的事:事實上,教授曾經有過一個兒子,他的兒子在幫他經營“莫格街下午茶”這個偵探組織的時候,遭到了罪犯的報復,死前只留下了一個在案件裡失去了父母的小孩,並委託教授照顧。
可那個小孩在教授的生命剛走到中程的時候,也因為意外而死。後來教授就開始撿孩子了,即使每次這些孩子的身世背景都很複雜,即使總是會遇到一些意外的情況,但教授覺得自己家大業大,養兩個小孩也很正常。
老管家說:“教授跟另一位維蘭德先生曾經關係很好。”
赤井務武沒有說話。
老管家繼續說了下去:“四十一年前那位維蘭德先生遭到t.o.r.o的追殺,教授為他提供了幫助,也將自己在英國以外的大部分勢力贈與了維蘭德先生。維蘭德先生重新整合了A.u.r.o,收回了屬於他的東西,也最終踐行了他的諾言,教授本想問他願不願意去英國,但那位維蘭德先生在完成夙願的時候,也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跟教授的其他孩子一樣死去了。”
赤井務武聽了半天,才搓掉手裡的菸灰,說:“他對自己的死有所預料,用不著別人操心。”
菸灰是下車的時候沾的,這種東西就算去洗掉,也會帶著一股煙味。
老管家輕輕搖頭,說:“那時候教授就想離開了,將他‘窮極一生想要完成的執念’託付給長洲,不過維蘭德先生臨終前希望他能照顧菲莉婭小姐,教授就多留了一段時間。”
赤井務武聽到這裡,終於不客氣地說:“所以?【d】快死了,看不得別人活得好好的,這就是他三番五次對juniper出手的
理由?還是說他後悔了,想從現在的A.u.r.o裡拿回屬於他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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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他,應該不會……”
“他已經做過了。有人從你們的算計和傷害裡活了下來,不代表你們什麼都沒做。”
老管家一時無言。
不管怎麼說,【d】想要殺死“琴酒”,並且直接或間接地動手了不下三次,只是那個人到現在都沒死而已。
赤井務武沒再搭理老管家。
他能客氣地把人請來,是在給別人一點面子,不是給教授,更不是給這幾個失去了勢力、也已經毫無威脅的人。
準確來說,是mi6不希望鬧得太難看,才來找基金會的,他們甚至問了問赤井務武能不能去跟你遠房親戚家的A.u.r.o溝通。對此,赤井務武表示表示他試試,然後左手倒右手,對mi6說談完了,可以。
水無憐奈一直在聽。
她大概知道“教授”是誰,也知道維蘭德——呃,好像有兩個維蘭德的事,現在她表面上保持冷靜,看著赤井務武和這位老人,實際上想的是她在這裡真的合適嗎?她還沒從CiA辭職啊!
“關於這點……請讓我們來解釋吧。我和菲莉婭各知道這件事的一部分。”
林長洲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他把菲莉婭扶起來,女孩抓著他的手臂,低著頭,完全不敢看這邊的人。
“菲莉婭。”他低聲說,“不是已經說好了嗎,別後退。”
隨後,他看向了赤井務武,水無憐奈,以及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A.u.r.o的酒井。
林長洲先說:“容我先澄清,教授想殺死黑澤先生的事,不是推測,也無需解釋,這是事實。就在一年前,教授臨死前告訴我——要麼帶著菲莉婭逃走,要麼不顧一切地殺死他。”
他選擇逃。
但他沒找到菲莉婭,哪裡都找不到,直到今天。
菲莉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終於抬起頭,往那幾個人的方向看去,說:“十四年前……”
作者有話要說
ps:赤井務武這一年的上班日常:
mi6知道他跟維蘭德有親戚,把A.u.r.o相關的交涉工作交給了他。赤井務武:行吧。
瑪麗知道他打兩份工,當場就把麻煩的工作甩了過去,說你加班。赤井務武:行吧。
黑澤陣臨走的時候把通訊號碼給了他,於是【g】先生相關的業務也到了赤井務武手上。赤井務武:行吧。
基金會知道他已經回到mi6,主管期待地問他能不能在那邊行個方便,赤井務武:行吧。
fBi打電話:你好,赤井先生,我們想找一下你的兒子……
赤井務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