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1 章 腐爛的永生花
“新一啊,那畢竟是實驗的半成品,等我研究出具體的配比再公佈,不要提前說出來啊……”阿笠博士也趴在沙發上小聲說。
他們沒等多久,服部平次就回來了,一個非常帥氣的迴旋踢進門,嗨——
門應聲打開。
服部平次洋洋得意地說:“工藤,怎麼樣,我在來的路上還解決了一樁案件。迄今為止我解決的案件已經有……”
可打開的門裡,是工藤新一正在變得蒼白的臉。
“你說什麼?聯繫不上快鬥了?”
名偵探頓時慌了起來。正在跟他通話的,正是在美國、本應該在參加大學交流活動的白馬探。
沉重的預感一瞬間沉沉壓來,宛如漆黑的死水,要將一切都淹沒、掩埋在沒有氧氣的最深處。
玄關的感應燈滅了。粘稠壓抑的黑暗裡傳來手機落地的聲音。
啪嗒。
棲息在屋頂的小烏鴉忽然驚醒,左右歪了歪腦袋,叫了兩聲,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的兩個偵探看。
……
4月8日,凌晨00:10。
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到了風見裕也被打暈的現場,早已有同事在附近調查情況,也看了附近的監控。兩個小時前的事件發生後,他們排查了所有出故障的
監控設施,並進行了針對性的調查,不過工作量比較大,要找到那個可疑人物也沒那麼容易。
這裡的監控系統依舊是完好的,但兩個月前建造的新商業區寫字樓將河邊的位置遮擋,於是河邊的位置就成為了監控的死角。這種事在東京隨處可見,無論是誰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發生這種細枝末節的東西,更不用說各部門間的協調問題了。
去年就有證件、今年在上班、其實完全沒入職過的公安警察赤井秀一從屍體旁邊站起來,說:“今晚連環殺人案的三個嫌疑人都找到了,諸伏前輩。”
嚴肅的氣氛瞬間就被打破,諸伏景光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說:“我讓人去追蹤桐野了。”
不過桐野從這裡離開,短時間內很難追蹤到,既然他能從醫院悄無聲息地消失,就證明這個人——或許暫時不能叫他桐野了——的隱藏和反追蹤能力遠遠超出他們的估計。並非不能應對,只是無論是負責看守的人還是做出安排的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輕視了“桐野”的能力。
赤井秀一看向不遠處的河灘,說:“大約半小時前,有附近的居民稱河邊發生了爆炸事故,不過等出來看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河灘上什麼都沒有。應該不是小銀先生的爆破魔法吧?”
“……他要是有你這麼有閒心,就不會失蹤到現在了,萊伊。”諸伏景光雖然用的是有點不耐煩的語氣,卻靠在了赤井秀一的肩膀上,低聲說讓我靠一會兒。
赤井秀一知道他沒怎麼休息,說隨便靠,誰讓你是我父親的堂弟的兒子的養子的父親的弟弟呢。
諸伏景光:“……”
但凡他稍微動一下腦子,人就徹底清醒了。
“萊伊……”
“okay,你稍微休息一會兒,我們過幾分鐘繼續調查。”赤井秀一舉單隻手投降。
諸伏景光深吸一口氣,重新睜開了眼睛,冷靜地說:“不了,zero還下落不明,我不能等他回來的時候,還什麼都還沒查到。”
不等赤井秀一給出反應,他就拿出正在震動的手機,看了公安的同事發來的消息,說:“我約了桐野的繼母見面,她應該能給我們提供一些情報,她就住在附近,我們走吧。”
赤井秀一回憶起了降谷零臨走前偷偷對他說的話。
降谷先生的原話是,如果蘇格蘭一直不去休息,你就找個機會把人打暈。(順便一提,降谷先生上次幹完這種事後,晚餐的三明治除了他的份,誰的都有)
赤井秀一掂量了一下自己把蘇格蘭打暈的後果,覺得,Boss大人(去年限定)肯定是對他和蘇格蘭之間的關係有了什麼誤解,而且是天大的誤解。
就連琴酒對蘇格蘭下安眠藥,蘇格蘭都能記一年的仇,上星期還被翻過舊賬呢!
……
00:30。
酒店——名為山茶假日酒店的建築最高層,佔滿了整個頂層的套房的會客廳裡,黑澤陣正無聊地看向外面的夜空,從被雲層掩了一半的月亮上看到飛鳥掠過的影子。
還是死一樣的寂靜,不同的是,之前那座山上還有其它閒得沒事幹只能隔三差五挑戰怪盜基德的有錢老頭,這片區域裡是真的沒有人了。商鋪被收購、公寓被拆解,建造新東京塔的有錢人表示要把這裡建造成新的繁華商業區,就跟地震前一樣。
不過這座酒店其實還是在營業的,沒人住完全是因為這是單獨接待外地遊客的旅遊酒店,而米花町……幾乎沒有遊客。就算有,他們也不會住在高層建
築或者看起來就很容易被炸的地方。
“黑澤先生,您在聽嗎?℡(<a href="http://.[c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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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坐在黑澤陣對面的醫生問出了問題,得到他的答覆後依舊保持著敬業的微笑。雖然早就被告知了病人性格的難搞,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此刻這位素質良好的醫生還是覺得他就不應該接這個活兒。
但沒辦法,被叫來的醫生裡只有他曾經跟那項實驗相關的研究員長期接觸過,現在除了他沒有別人有這個資格,所以他來了。
在給病人做檢查的時候,有兩個人始終一左一右地站在他們旁邊。一個是穿著黑衣服、看起來很沉默甚至沒有存在感的女人;另一個是雖然也穿著黑色外套,但裡面卻穿了印著大字母的t恤衫,活像上世紀搖滾樂手的男人。這兩個人一直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醫生知道這兩個人是監視者,只是不清楚到底是監視他,還是監視對面這個少年的。大概率是後者,因為他來的時候聽說了,少年的身份很特殊,不是單純的實驗體,是掉一根頭髮都不行的那種寶貝。
面對這樣危險的人物,醫生卻依舊有著很好的心態,他對自己的醫學水平很有信心。
他重新整理了語言,對看起來短暫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的少年說:“你的身體正在緩慢崩潰,不過先生提前預料到了這種可能,也做了治療和恢復的預案。目前你身體的變化只發展到第二階段,用藥物和手術都可以進行治療……”
醫生說著就去找放在白色大手提箱裡的東西,但他要去拿針劑的時候,一直沒動的銀髮少年踩住了他的手。
“我拒絕。”
不容置疑的語氣。
黑澤陣看到那個醫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蹙起眉,不耐煩地說:“別往我身體裡打亂七八糟的東西。”
醫生先是一愣,然後好像得到了某種指示一樣反應過來——或者他確實正在跟人聯繫,並得到了指示。他依舊帶著親切的哄小孩的微笑,說好的,那我們也有別的方案,進入第二階段後慢慢調養已經來不及了,您可以先吃藥來抑制這種情況,用的藥物都是市面上已有的,您不放心的話我可以給您清單,您讓人去買。
一雙墨綠色的眼睛盯著他看,銀髮少年背靠著月夜的光,坐在沙發上,冷得像一塊亙古不化的冰。
很久,黑澤陣才說:“不用。”
醫生還沒想通他說的是不用藥,還是不用去買,那個銀髮少年就把腿收了回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黑澤陣彎下腰,問醫生:“烏丸早就做好準備了?”
在被他靠近的時候,醫生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冷意。他強行壓制住心底的恐慌,說:“先生一直很關心您的身體,想將這項成果作為禮物送給你,只是研究停滯了許久,直到去年才徹底完成。”
“嗤。”
黑澤陣是真的笑出聲來了。
去年?
去年那個老東西不是要他死嗎?而且是為了波本要讓他死,還要親眼看著他吞下藥物,死在自己的面前。
怕不是那之後才有的這回事吧——因為他沒死,因為他有Aptx4869的適應性,因為他跟貝爾摩德一樣成為了那個萬里無一的奇蹟,所以烏丸才改變了主意。
他往臥室的方向走,整個頂層都是一體的,所以臥室的位置還有點遠。黑澤陣穿過走廊,對身後的醫生說:“順便給我帶點安眠藥。”
醫生微笑著說好的,他甚至不需要花時間找藥物,其實來之前他就大致知道是什麼情況了,只是需要根據一些細節進行調整。他把藥交給那個黑衣女人,說明了具體的用法用量,就離開了。
門被重新關上。
不過醫生應該還在這座酒店裡待命,黑澤陣知道,但不是那麼關心這種事。穿著黑衣的女人把藥拿到了他面前,還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另外那個像是搖滾樂團粉絲的男性一直站在門口,也不說話,就盯著他吃藥。
黑澤陣感受到視線,抬頭看去。
他向來對視線敏感,敵意也是。這並非某種特殊的力量,也不是天生的直覺,不過是潛意識在替他分析危險、麻煩以及讓人討厭的東西而已。
他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明顯的敵意,以及相當程度的探究意味,對方顯然對他很感興趣,或者說他們應該有些淵源,但這個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動手。
為什麼?因為那個十九世紀末來的火車站登記員?哦,那人現在的工作是……
門口的男人大概是意識到了他不喜歡被人盯著,轉身離開了。
走的時候還關上了門。
黑澤陣把玩著那堆藥片,把顏色不喜歡的隨手扔掉,剩下的看也不看就吃下去,然後問留下的黑衣女人:“我以前跟他有仇?”
作者有話要說
:荒蕪的廢土將在天亮前沉沒於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