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0 章 腐爛的永生花
黑澤陣“嗯”了一聲,說你不是有好幾個後代嗎,沒必要這麼在意貝爾摩德。
“說到這個……”黑澤陣忽然換了個語氣,問,“你真的對波本的身份一無所知?”
也是。
畢竟組織雖然會做dnA檢測,卻不可能讓Boss的dnA流出。波本獲得代號的時候,西澤爾已經死了快十四年,Boss不會再滿世界找弄丟的後代,也就不可能將波本的dnA跟其他關聯的人對比……就算在找,波本他也不像吧。
除了都是金髮,波本本人幾乎看不出跟亞莉克希亞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黑澤陣沒等到Boss的回答,就壓了壓嘴角,說:“我還以為你知道他是亞莉克希亞的兒子。”
Boss:“……”
Boss:“…………”
這人看起來忽然被他給幹沉默了。
他當然不知道這種事,降谷零和亞莉克希亞的關係只有當時在場的幾個人清楚,除了後來得知情況的工藤新一,
有人聽到貝爾摩德自稱姨媽,
也多半隻會想到黑澤陣身上,而不是聯繫上降谷零。
貝爾摩德很有自知之明,除了在知情人面前,她不會跟任何人提這件事。
不過年輕的Boss是個喜歡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問題的人,他不能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就選擇了直接跳過這個問題。
“你應該早點說,”Boss的語氣是裝模作樣的遺憾,“現在只能希望那孩子還活著。現在我們該回去了,gin。”
“……”
“別讓我生氣。”
黑澤陣懶得理這個人,直接越過Boss,往回東京的方向走。
幾個穿著黑衣服的保鏢跟著他,而Boss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好笑地搖搖頭。
然後,Boss對站在原地沉默的黑衣女人說:“聽到這段話,你的感受如何,我的曾孫女?”
黑衣女人沒有回答。
……
夜間23:55。
幾輛黑色的古董車低調地駛入米花市區,往某個方向開去。這次要去的方向並不是堤無津川附近山上的莊園,而是東京市內的某個地方,但黑澤陣也不關心Boss要送他去哪。
東京曾經是組織的老巢,作為有多個馬甲、有閒心經營數個身份的老不死,那位先生能有上百個巢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下車的時候,他看到的是市中心的一座酒店,不過整個街道上都沒什麼人。抬頭就是正在建的新東京塔,他們經過的這段路已經被臨時封鎖,不遠處的告示牌寫著注意高空墜物和爆炸事故。
當然,是假的。
且不說這裡距離新東京塔其實還有一段距離,那座塔已經建完了,承載附近區域電視塔信號功能的設施也架設完畢,現在只剩內部裝潢工作的尾巴,就連內部的合作店鋪也已經佈置完畢,再過幾天都要舉辦落成儀式了。
Boss走到了他面前,用說不上來屬於哪種情緒的語氣說:“有件事要告訴你,波本死了,剛從公安傳來的消息。”
黑澤陣的目光瞬間就冷了下來。
年輕的Boss並不在意黑澤陣情緒的變化,將新的手機放在他手裡,然後問:“你想要他的屍體嗎?我可以幫你拿回來。”
“不用了。”
黑澤陣冷冷地回答。
他最後掃了一眼Boss身後的那些人,就往那座酒店裡走。大廳裡有人在等他,只有一條走廊開著燈。他知道,這整座酒店,可能就只有他一位客人,或者囚徒。
身後沒人跟上來。
走在前面的接引人也沒有看他,所以,完全沒有人發現銀髮少年轉身的瞬間,那一閃即逝的笑意。
呵。
蠢貨。
在最後看向那些保鏢,或者說不知道哪裡來的死忠時,黑澤陣只掃了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東西:他下水前打傷的兩個人,他們身上的傷口已經消失了。
他搞清楚了兩件事。
第一,就算能夠“復活”,那也是需要代價、需要長時間準備的一件事,Boss很惜命,不然不會使用替身來見他。或者說,Boss可能並不認為再次復活的自己還是現在這個自己。
第二,Boss不敢讓他死。這樣一來,某個猜測,就能徹底得到驗證了。
……
酒店外。
看著銀髮少年離開,Boss摸到自己臉上的傷,輕輕嘆了口氣,忽然問:“那兩個人呢?”
跟在他身邊的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這個人非常恭敬地回答:“在大森會社,您要過去嗎?”
“不了,還有件事要辦。”
年輕的Boss並沒有做多少時間的猶豫,就回到車上,最後往酒店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他很喜歡那個叫做“gin”的人嗎?也未必。
大森會社。
兩個被綁架的研究員正在瑟瑟發抖,東江小姐抱著腦袋,縮在牆角,眼睛已經徹底失去了光彩。
她的導師東江啟坐在大森會社社長的椅子上,整個人都是一種看破紅塵的狀態。
東江啟乾笑了兩聲,說:往好處想,他們用來關我們的地方竟然是社長辦公室,我這輩子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哎,這椅子真好啊。
“導師,你沒聽到他們說嗎?我們製造的那種藥,λ-ep17已經被流出——”
“藥物流出了,所以?從我們手裡拿到那種藥的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人,所以藥只能是從他手裡流出去的,我們的情報也是他給別人的。”導師懶洋洋地回答,擺擺手。
想想就知道啊,那種藥在組織毀滅的時候都還沒研發完全,怎麼可能有人知道詳細的作用和資料?肯定是有人說出去的,而知道藥物、也知道他們下落的,就只有琴酒!
他們被琴酒賣了啊!
雖然不知道琴酒到底是有什麼打算,但他們兩個現在就要死了,關著他們的人甚至沒有跟他們交涉的想法,哈哈,多活一天也是活!而且他推斷抓到他們的人是組織派來的,因為只有組織的人知道他以前的名字,這些人還確認了他的學生是不是第十六研究所的負責人!
再加上琴酒說“Boss復活”……
導師:幸好我的學生不是臥底,待會投了,以我天才的大腦,肯定是能活命的。
東江小姐卻蹭的一下站起來,走到導師身邊,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導師!λ-ep17是給普通人使用的,讓這種藥物的情報流出去,也會給琴酒自己帶來危險,所以他肯定是有什麼計劃,現在是我們配合他的時候了!我們就是他安插進來的臥底啊!”
導師:???
臥底師門還在追我!(尖銳的爆鳴聲)
……
與此同時,米花町某處。
“醒醒!醒醒!風見大叔——”
距離河邊不遠的街道上,服部平次著急地把地上的風見裕也扶起來,試圖叫醒這個認識的警察。他看到地上的血跡,又摸到了風見裕也的腦後,那裡也有血跡,但好在人還有呼吸,只是昏了過去。
他原本在前往工藤宅的路上,用的是黑羽快斗的偽裝,道具是路上順手買的麵粉——效果很好,就是店員跟他說這種麵粉容易沾手,他說那不是更好嗎。
還沒到米花町二丁目,服部平次就憑藉敏銳的偵探嗅覺發現了問題,一路找到這裡,發現了倒在地上的風見裕也。
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具屍體,不過只匆匆掃了一眼,這種時候當然是活人比較重要。不過看了一眼他也能分析出來,那具屍體的特徵跟今晚東京鬧得紛紛揚揚的分屍連環殺人案的嫌疑人幾乎一模一樣,是被人用重物擊倒然後割破喉嚨、流血而死的。
“呃……痛、啊……服部君……”
風見裕也醒來,看清了眼前的人,恍惚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對了,這是工藤君的朋友,關西的少年偵探,而我是風見裕也,東京動物園的園——不對!我是警視
廳公安部的警察!我在追犯人!
他想到這裡,臉上忽然露出焦急的神色,到處找手機,沒找到,就跟服部平次求助:“快!給景光、給諸伏打電話!我追著嫌疑人跑出來,到的時候嫌疑人已經死了,但我看到了……”
今晚23:41,他在河邊調查痕跡的時候發現了嫌疑人的蹤跡,一邊確認時間一邊立刻就追了上去,可距離太遠,嫌疑人又往錯綜複雜的小巷裡跑,他跟丟了。
他跑了一會兒,順著嫌疑人可能留下的痕跡到處尋找,再找到人的時候,那個嫌疑人已經死了,死狀跟服部平次看到的一模一樣。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風見裕也偶然間抬起頭,看到就在那條小巷的盡頭,靠近河灘的方向,正一前一後從那裡走過的——黑澤陣和桐野明!
當時他就要找手機,想通知其它人,但是沒找到,於是他追了上去,跑出小巷的時候卻發現那兩個人不見了。
風見裕也左右張望,想找到一點線索,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背後忽然傳來一陣勁風!有人狠狠地敲了他一悶棍,只聽得一聲脆響,風見裕也應聲倒地,隨後,他的意識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但他不會看錯。
他跟桐野明認識八年了,八年!八年裡他們一直在同一個或者相鄰的辦公室工作,就算他只是看到了短短的幾秒,但他是不會認錯桐野這個人的,更何況這人還穿著去醫院時候的那身衣服呢!
至於那位黑澤先生,風見裕也就更不可能認錯了,這幾天他到處找黑澤先生可能的線索,照片都快被他盯出洞來了,別說是他,就算隨便任何一個調查組的成員來看,都不可能認錯!
那——
這兩人,為什麼會很輕鬆地、就跟散步一樣,在這個時間、這種地方路過呢?
“桐野……”
作者有話要說
一種可能:
赤井務武走到工藤新一面前,把鑰匙串放到他手裡,說:“維蘭德有備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