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256 章 腐爛的永生花


再過了一段時間,暴風雪過去,那個銀髮的少年出現在了小鎮裡,所有人都用特別稀奇的目光看他,被他看到的時候,就吸氣並收回了視線。不過少年意外的很好說話。

有人問他是不是神明,他說不是;有人問他能不能帶人進雪原,他說不能;有人問他雪原裡出什麼事了嗎,他說沒有;有人問他喝酒嗎,他說可以——然後把當地人整不會了,最後問話的人憋出一句未成年人不能買酒。

銀髮少年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你以為我真的是小孩子嗎?

當地人:也是,我父親還在世的時候,說他年輕的時候在風雪裡見到過你。

當地人:……

當地人:還說你不是神明!

海拉的芬里爾有時候會出來,跟當地的人交換物資,或者買幾本書回去。小鎮上的居民有的是從附近遷過來的,甚至聽他的故事長大,還有人是來探險的,多半直接或間接(指雕像)受到過他的幫助,所以他提出想要什麼東西的時候,他們都會特別愉快地帶給他,甚至完全不打算要報酬。

不過他們本以為海拉的芬里爾打算用什麼雪原特產跟他們換,當那個銀髮少年要付錢的時候,當地人還是懵了一下,說雪原裡也需要錢這種東西嗎?

當時那個銀髮少年看他們的表情,就很像是在看傻子。

至於有人故意在雪地裡停留,希望能遇到海拉的芬里爾的事,那也是真的,不過那次海拉的芬里爾很生氣,有半個月沒再出現,被救回來的人好像也被雪原裡的什麼東西給嚇到了。後來就沒有人再做這種事了。

而且,大概在去年年底的時候,海拉的芬里爾還帶了一個人類回到雪原,有人看到了,不過具體是怎麼回事就沒人清楚了……

“說起來,你也是來探險或者尋寶的嗎?”


酒館的老闆娘趁沒什麼客人,跟赤井務武聊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沒問這個客人的來歷。

嘿,每個來酒館的客人她都記得,問清楚了下次好繼續做生意啊!

這個黑髮的男人搖搖頭,說:“我是來做生態考察的,研究這附近的環境。”

他從隨身帶的包裡拿出了幾本植物學的書,和一些研究資料,於是老闆娘就哈哈大笑。

“我還以為你也是來找什麼龍的骸骨之類的東西呢,沒想到意外的是個正經人啊。來來來,這頓酒我請了!”

“多謝。”

當晚,赤井務武留宿在小鎮的酒館裡,將從那座小屋裡帶回來的書本和資料攤開。

沒錯——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去了這麼多年來都沒人涉足的海拉的芬里爾的家,雖然沒人去過,但維蘭德知道那座小屋在哪裡,也知道多年前的一條較為安全的路線,不過現在可能不是那麼安全了。

赤井務武到那邊的時候也費了一番功夫,最後還遇到了緊盯著他的狼群。

那些白狼圍著他轉了幾圈,好像在確認他身上的味道,最後讓開了道路,還帶他到了那座小屋前。

可能是被當做自己人了。

赤井務武在那座小屋裡停留了幾天,臨走的時候帶走了那位老學者的一些資料,現在他在小鎮酒館二樓的房間裡,對著燈光一點點地閱讀那些老舊的拉丁語手稿。

植物圖鑑。

雪原裡的故事,生物種群,一些傳說,無法證實的隱秘,和juniper小時候吃過的那種草藥。

老學者的研究有一部分——很少的一部分是關於這種植物的,它能改變人的

體質,讓人在更寒冷的環境下生存,但對於成年人來說的效果微乎其微,對於孩子倒是有更大的用處。

可赤井務武並沒有在海拉小鎮或者其它小鎮裡聽到任何類似的說法,當地人也只是知道這種植物能夠強身健體,也不清楚它有這樣的作用,更不用說區分出對什麼年齡階段的人更有用了。

他在其中一份資料裡找到了幾段手寫的註釋:

“這裡的植物似乎發生了某種變異,或者說進化……我從狼群的行為裡發現,它們似乎正在尋找這種植物,而這讓它們變得在狩獵行為中更加佔據優勢……

“我採集了一部分,用野兔做了實驗,發現吃下這種植物的野兔身體溫度會緩慢降低,其中幼崽的表現尤為明顯,但死亡率很高……毫無疑問,它能使動物更適應這裡的環境,但也更加離不開這裡,它像一柄命運的槍,把它們釘死在了雪原裡。

“我給這種進化後的植物起名叫做fairyLies,考慮到它出現的原因,我想最好還是將它根除……

“或許事情也不需要那麼絕對。我也想知道它能否對人類產生作用,所以親自做了嘗試。”


註釋零零散散,用的也是符號+語言混合的方式,使用的語言還是英語。

赤井務武不確定黑澤陣有沒有在回到雪原的時候看過這本書,但毫無疑問,當年的老學者將小孩留在雪原裡,喂他吃那種東西,本身就是一種相當危險的、實驗性質的行為。

不過就算知道了,juniper也不會對已死的人生氣,維蘭德的兒子就是這樣的人。

看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赤井務武放下資料,就要去睡的時候,手機卻收到了一條消息——來自降谷零的消息。

按理來說那位降谷君沒有工作的時候不會聯絡他,難道日本出什麼事了?赤井務武打開手機,在看到消息開頭的時候,原本輕鬆的神色忽然變得凝重。

只有幾個字母和數字的組合。

但那是A.u.r.o的警示信號,抬頭的幾個字母屬於……juniper。日本,真的出事了。

赤井務武睡意全無,他帶上那幾份資料,也不管自己來這裡的本來目的了,匆匆跟酒館老闆告別,就離開了海拉小鎮,趕回到日本,維蘭德的兒子所在的地方。

……

4月4日,日本東京。

今天是週末,為了紀念兩年前的一場事故,工藤新一心血來潮地邀請黑澤陣跟他一起去多羅碧加遊樂園玩,務必帶上一根棒球棍。

本來最好是也帶上伏特加,不過伏特加人就沒在日本,工藤新一遺憾地放棄了這個打算。

黑澤陣:呵。

他拒絕了工藤新一,但還是陪小偵探一起去了遊樂園。一路上小偵探在跟他抱怨那一年自己過得多麼提心吊膽,黑澤陣對此唯一的反應就是:“去問問你的降谷哥和赤井哥,他們過得比你刺激多了。”

工藤新一振振有詞:“他們那是臥底,能一樣嗎?當年我只是個小學生啊!”

你是個鬼的小學生,到處光臨案發現場導致整個東京的警察都認識你的小學生嗎?

黑澤陣決定給工藤新一買兩個冰激凌,省得他一邊走一邊說。

工藤新一接過明顯是用來敷衍小學生的冰激凌,氣呼呼地提高聲音說:“我來之前特地找小泉占卜過了,今天我出門100%是不會遇到案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