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7 章 籠中白鳥
只要稍微對赤井務武這個人有所瞭解,就會知道他是個不喜歡冒險的人,有時間做準備他就一定會去做,計劃能有多周密就會有多周密,這人做事向來都是滴水不漏。當然,不喜歡冒險並不意味著他不敢冒險,親自潛入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已經到了需要赤井務武自己去的地步,不用說黑澤陣也知道這次行動的重要性。
所以黑澤陣才會在明知道赤井秀一近期會找來的情況下,向赤井務武提出“一起去”的要求。他可不想在赤井秀一剛到的時候,就跟赤井務武的大兒子說“好久不見,壞消息,你爹死了”這樣的話。
赤井務武終於把所有東西都拿出來,又從野餐籃的最底層找到了一份文件,扔給黑澤陣,說:“任務資料,你自己看。”
黑澤陣認真地一頁一頁從頭翻到尾。
跟他預計的差不多。
事情跟組織“不存在的”第零研究所有關。這是個直屬於烏丸蓮耶的研究機構,很特殊,保密程度很高。雖然組織裡有相關的傳聞,但沒人知道它在哪裡,黑澤陣也不知道,第零研究所只能進不能出,做的都是相當危險或者踩到社會底線的實驗,有說法是一些失蹤的研究員和忽然砍掉的項目就是被送去了那裡。
烏丸死後,直屬於他的第零研究所也停止了活動,隸屬於研究所的下屬實驗基地也被廢棄——銷燬資料、藥物、研究人員以及實驗品,一樣不落。
不過任何計劃都可能會出現疏漏,這個實驗基地並沒有被炸掉,有幾個提前預料到自己會被滅口的實驗基地在爆炸的時候做了手腳,成功存活,但也導致了實驗基地的暴露。現在基地被其它勢力操控,對方可能是想復刻原本的實驗,但實驗基地本來就是對已有研究成果進行檢驗的地方,沒有完整的研究資料,而剩下的實驗材料又在爆炸中損毀了大部分,資料和技術的復原需要大量的時間和重複實驗。
而最近出現的“喪屍”以及周邊地區人口的失蹤,都是這項技術復原的“小小代價”之一。看得出來,目前掌握了研究基地的勢力對死的這些人並不在乎,即使已經出了事故也沒有停止實驗。
黑澤陣看完了。
很長的資料,他看這些的功夫都夠赤井務武把配茶整理好了,但他還有沒寫在資料上的東西要問:
“實驗體跑出來的原因是?”
“實驗失控和內部矛盾。實驗基地發生了意外,不得不補充人手,我們也是在那時候安插了線人進去。”
“基地和所謂的‘復活’資料有關?”
“不能確定。現在只能確定這個基地的研究成果與組織的基因實驗有關。如果有‘復活’相關的成果,那竊取了實驗基地的人應該比任何人都急切地想得到那份資料。”
“我知道了。”
黑澤陣拿過赤井務武遞過來的打火機,把那份任務資料燒燬。火舌吞噬了紙頁,將文字和紙張一併燒盡,只有那些情報已經留在了他們的腦海裡。多餘的事沒必要再問,他對自己應該做什麼
很清楚——
摧毀實驗基地,銷燬實驗體,幹掉控制基地的人,最好把它全炸了,研究人員的去向另算,總之一路打過去就可以了吧。
至於怎麼拿到實驗基地裡的資料,那是赤井務武應該關心的事。
黑澤陣的表現太輕鬆,甚至伸了個懶腰就躺在草地上了,以至於讓赤井務武有所察覺地看了他一眼。
赤井務武又看了一眼。
赤井務武陷入了思考。
赤井務武終於憑藉自己對維蘭德兒子的瞭解察覺到了真相。
“給我老老實實地潛入。”
“不。”
黑澤陣懶洋洋地說。
組織都沒了,他也沒當反派,在這荒郊野外的鬼地方也不可能有警察或者什麼人來抓他,搞什麼潛入,能解決問題用什麼方法不行?
他知道赤井務武不可能沒帶爆破魔法的道具,不如先把那個實驗基地的門給炸了,然後趁亂把他們的實驗室……
赤井務武打斷了魔法讀條:“那你留下看著志保。”
“她這裡沒你危險。”
“……”
“我打贏了,所以聽我的。”
黑澤陣側頭看視線裡豎起來的草葉,翠綠色的,生機勃勃。他躺在雪地裡的時候,總是會看到雪,一望無際的白色的雪。
抬頭也是,低頭也是,深深淺淺的白色、灰色,以及漂亮的淺藍色。
草根被埋在雪裡,是灰色的,也會在被挖出來的時候變成深色。有小動物會從雪裡偷偷鑽出來,從他身邊小心翼翼地經過,發現他沒生氣的時候,還會在他身邊扒雪窩,發出很輕很輕的沙沙聲。
他不覺得冷,只是偶爾會有點困,就在那片白色的天地裡閉上眼睛;但他也不至於在雪地裡睡著,那對任何生物來說都是過於危險的環境。
“沙沙”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
是小動物……是宮野志保蹲在他旁邊,很兇地說:“你不是不吃他做的飯嗎?那你打算吃什麼?”
她記得黑澤陣嫌棄赤井務武做的飯,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就是不吃。就算是蔬菜沙拉這種程度,也一口都不吃,直白地說難以下嚥,赤井務武也沒有反駁過。
搞得宮野志保都懷疑是黑澤陣的味覺有問題了,要不是她做飯黑澤陣能吃(但是非常挑剔),她就要說她的藥沒問題,真相只有一個,是你,琴酒,你的味覺跟其他人不一樣!
“不是打算燒烤嗎?”
躺在草地上的小隻琴酒問她。
宮野志保鼓鼓臉,覺得病人是一點數都沒有,還想吃燒烤。但偶爾吃一點也可以,所以她也坐在地上,說:“……我就是想問這個啊,你們是帶了燒烤架,但你們要打獵?不是說那個實驗基地在森林裡嗎?開槍被他們發現了怎麼辦?”
赤井務武剛好把燒烤架也搬下來了,轉頭對她說:“我帶了打獵的工具。”
“在哪?”
“這裡。”
黑澤陣站起來,問宮野志保你想吃什麼。當然,森林裡不一定有,但野生動物沒有食品保障,不保證你吃了沒事,主要是我想吃。
宮野志保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等等?”
“嗯,那我去了。”
“不是,你等等,琴酒?琴酒?!”
二十分鐘後。
黑澤陣回來了。
心情愉快,身上都沒有血跡,頭髮也沒亂,一看就是經驗老道的打獵好手。他甚至去那個
研究基地附近轉了一圈3(筆趣閣小%說)3[(.co)(com),
外面守衛的人還以為接近的是一隻白狼。
嘖,怎麼會有人把人影當狼,果然是眼神不好。要是某個枕頭在,肯定就能發現他了。
宮野志保緩緩登上社交賬號,發了條動態:跟研究所的領導一起出門吃野餐,對以前認識的人忽然有了新的認識……
半小時後。
黑澤陣和赤井務武在吃野餐,純天然野生燒烤,宮野志保在一邊啃火腿,憤憤地想為什麼她是不敢吃這些的普通科學家。
她想吃,但是抵抗能力真的不行,沒他們兩個耐造,只能憤怒地登上舊的社交賬號,又發了幾條罵琴酒。
黑澤陣用赤井務武的手機給她點了個贊。
宮野志保:……
她決定當面罵琴酒!
她站起來,氣勢洶洶地說:“我、也、想、吃!”
管他呢,不就是吃東西出事嗎,他們研究所的人還隔三差五就食物中毒呢。
午飯後。
他們把帳篷留在原地,車放在懸崖下,又把負責後勤和觀察研究所周圍情況的宮野志保放在樹上,往實驗基地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