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247 章 籠中白鳥


“你覺得琴酒變成一隻白狼的概率有多大?”

把那隻受傷的白狼帶回到車上後,降谷零時不時地往回看,滿腦子都是黑澤真的變成狼了嗎,不可能啊,那為什麼黑澤不見了那裡只有一隻受傷的白狼呢?

他很想給其他人發消息又怕他們給自己打個問號,最後只能問赤井秀一。

靠在車邊的黑髮男人點著一根菸,半晌才惆悵地看著遠方的天空,說:“從科學的角度來說……”

“你覺得現在的情況還跟科學有什麼關係嗎?”降谷零拿走了他的煙,沒好氣地說。

其實赤井秀一也不是很想抽菸,他看著降谷零把煙掐滅扔進垃圾桶,無奈地笑了笑,回答:“我是想說,本來就沒有人類能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在死亡(hel)雪原里長期生存,要不要考慮一下他本來就不是人的可能?”

比如說琴酒就是那座雪原裡的魔法生物,所以才像一隻野性難馴的狼,變成人或許是因為魔法,或許是因為詛咒,但赤井務武這次非要把他帶走就是因為變化要失效了,琴酒無法長時間維持人類的外形,要變回他原本的模樣了。

這樣也能解釋之前他們無法理解的很多問題,比如七歲的小孩為什麼能打贏成年狼,因為按照狼的壽命,兩三歲就可以成年了,琴酒七歲正是狼群中的壯年;這也能解釋為什麼琴酒喜歡找人給他舔毛,還有為什麼他不喜歡穿鞋,以及他小時候為什麼那麼好騙……

降谷零:“……”

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赤井秀一,你的生物學是學到老師的肚子裡去了嗎?哦你好像十五歲就輟學離家了啊,呵。用腦子想想吧,什麼狼變成人和人變成狼,這怎麼可能,黑澤他……等等,好像一直有黑澤陣不是人而是魔法生物的傳聞,而且小泉露比和她的女兒提起黑澤來的時候也總是有點不同。

降谷零的思路逐漸跑偏。

“咳,降谷?降谷?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人怎麼可能變成狼呢?”

“你別說話,讓我想想。”

“……?”

不過他們在這裡幹商量也不可能有結果,而且那個叫約納斯的音樂家很快就要從小鎮的學校回家了,兩人就先把受傷的白狼安置在車上,給它進行了簡單但謹慎的傷口處理,然後去見那位音樂家。

他們的身份自然只是偽裝,幸好赤井秀一是真在酒吧彈過手風琴的,跟約納斯老師進行了良好的交流;降谷零雖然對音樂不是那麼瞭解,但也憑藉他出色的偽裝技巧,終於矇混過關。

隨後,他們帶著那隻白狼,和再次回到診所後還是沒找到琴酒的糾結心情,先離開了這座小鎮。

車上,赤井秀一一邊開車,一邊說:“降谷,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降谷零還在想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隻狼就是黑澤陣,但那個房間確實像是黑澤陣在住的,而且第二次回去的時候他還在那個房間裡找到了幾根銀髮。

他一摸就知道,那是黑澤陣的頭髮!他很熟悉那個手感,除了琴酒不可能還有別人!

赤井秀一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問:“你會養狼嗎?”

降谷零:“……”

在研究《琴酒到底有沒有變成狼》和《如果是的話,怎麼才能讓琴酒變回原樣》這兩個重量級課題前,他們需要面臨另一個難題:

狼是不可能被人養的,所以他們怎麼把這隻狼帶回去,以及後面那隻狼醒了,而且看起來真的很想咬他們……

那天,正在監督電影后期,並愉快地給其它人惹火琴酒的動作添磚加瓦的貝爾摩德接到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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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她親愛的小零的電話。

她快樂地推掉手頭的事務,接通電話,問:“小零,你終於有事需要姨媽了嗎?”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冷靜的、說正事的聲音:“我確實有事要問你,貝爾摩德。”

聽起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什麼呢?貝爾摩德也稍微嚴肅了一點。雖然她很喜歡開玩笑,偶爾也會故意惹人生氣,但該幹正事的時候她一定會幹,不然也不可能在組織裡待這麼長時間。

她做足了心理準備,就聽到降谷零問:“琴酒……呃,你跟琴酒認識那麼長時間,他是人嗎?或者他不是人而是狼的概率有多大?”

貝爾摩德:???

是降谷零瘋了還是她瘋了,又或者這個世界瘋了?琴酒不是失蹤了嗎,難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個世界發生了新的變化?

……

與此同時,完全不知道那隻白狼又去找他的黑澤陣剛走下赤井務武的車,在開著一叢叢淺黃色小花的山坡上伸了個懶腰。

“你可算睡醒了。”

宮野志保在他背後幽幽地說。

他們一路從小鎮開到山上,又繞著森林的邊緣開了幾個小時,赤井務武放著上個世紀的老歌,宮野志保跟他沒有共同話題,也不能吵醒黑澤陣,就看實驗報告並遠程鞭策研究所的人,跟研究所的人一起度過了一個充實的上午。

現在已經是中午一點鐘。

說野餐就野餐,赤井務武還真帶了野餐的配菜,甚至野餐布、全套餐具、火腿醃肉和燒烤架,但完全沒帶能烤的肉類和打獵用的東西,放在車後備箱裡的槍也只是用來對付人的——實驗基地就在森林裡,開槍會打草驚蛇。

宮野志保剛想問他既然如此你帶燒烤架來做什麼,準備把它拿出來曬曬,還是逃跑的時候順便打兩隻動物吃一頓呢,就看到黑澤陣從車上下來了。

打著哈欠,沒穿鞋,就這麼踩在地上。又長長了不少的銀髮晃來晃去,已經掃到了稍微高一點的草葉。

“太熱了,昨晚沒睡著。”

黑澤陣走到宮野志保面前,看到正在專心搭帳篷的小女孩,就去搭了把手。

宮野志保一邊快速搭好一邊小聲嘀咕:“你不是在地下室睡嗎,那裡一直很冷吧。”

是冷,不是涼快,地下室是控制溫度的裝置,讓那裡一直保持一個很低的溫度。那個溫度對琴酒來說可能很合適,對她來說跟冬天沒什麼區別,不然宮野志保早就去蹭地下室的恆溫裝置了。

什麼,不能跟琴酒睡一個房間?她都快熱死了還管這個?!而且琴酒親口說過想當她爹!

帳篷搭好,黑澤陣往另一邊走過去的時候,順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然後說:“昨天沒睡地下室。”

宮野志保下意識護住自己的頭,但黑澤陣已經從她身邊悠悠走過去了,她悻悻地放下手,問:“地下室的恆溫裝置壞了?”

黑澤陣打了個哈欠:“沒,我跟他打了一架。”

這個“他”說的當然是赤井務武。昨晚上他們確實為這件事打了一架,黑澤陣打贏了,宣佈他會跟著一起來,赤井務武也拿他沒辦法,但……黑澤陣還是得吃藥。

於是昨晚他就沒睡著,那種情況去哪裡都一樣,也就沒回地下室的房間。倒是赤井務武被他踹去先睡覺了。

他走到赤井務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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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坐在草地上,問:“之前混進去的人已經打探好了?”</p>
                          

“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這麼確定?”赤井務武反問。

他在做午飯前的準備工作,野外就餐會遇到的問題有很多,雖然他們兩個沒那麼講究,但宮野志保作為研究員比較精緻脆弱,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黑澤陣把長髮攏在手裡,隨手拿碧綠的草莖把頭髮綁起來,反問:“這點準備都沒有的話,你自己一個人就敢往裡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