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219 章 血染的荊棘冠

                          <p>所以說她為什麼會被琴酒抱著啊!</p>
                          <p>“雪莉,”貝爾摩德明明是在微笑,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最近過得很自由吧?一點都不怕我和gin了呢。”</p>
                          <p>那能一樣嗎?宮野志保的腦子已經吐槽完了,但靈魂還沒反應過來,她明確感受到了貝爾摩德的殺意,而那個女人正盯著她看,隨時都有可能會動手。</p>
            <p>黑澤陣從雪莉抓他肩膀的力度和身體的顫抖察覺到了雪莉的恐懼§(<a href=" http:="" p="">

“貝爾摩德,”他語氣淡淡地制止了這場其實壓根不會真正動手的恐嚇,“給我個面子,別嚇她了。”

貝爾摩德聽到這話顯然不是很高興,畢竟她的妝確實花了那麼一點。

黑澤陣又說:“你也摸了我的臉。”

潛臺詞是如果你要對雪莉做什麼,那今天你也別想走出這裡了。

貝爾摩德這才收回威脅的眼神,攏了下頭髮,用親暱的語氣對宮野志保說:“傍上了不得的人物了呢,雪莉,那你要好好珍惜他啊。”

宮野志保覺得貝爾摩德在陰陽怪氣,也可能是在爭風吃醋,她不理解,但這不妨礙她小聲反擊:“……我跟他本來關係就很好。”

貝爾摩德好像被逗笑了:“真的嗎?”

組織裡只要是同時知道你們兩個存在的人,誰不知道你怕琴酒怕得要死啊。

宮野志保不看她了,小聲問黑澤陣:“你剛才答應她什麼了?”

她剛睡醒就聽到貝爾摩德說“我就知道你會答應我的”,一聽就知道不是在商量什麼好事,所以琴酒又答應這個女人什麼了?不會是跟組織有關的事吧?

她有點擔心。不,她才沒有擔心,她對組織的心理陰影有一大半都來自於琴酒本人!

“沒什麼。”

黑澤陣的回答堪稱敷衍,他甚至沒打算找理由。他把已經醒了的宮野志保放下來,既然小女孩醒了,那就讓她自己走吧。

之前他抱著雪莉是因為其他幾個小孩沒這個臂力,而伏特加得去跟機場的人交接和登記。對,他們是合法來的,當然要做記錄——雖然六個人裡有四個用的都是假身份。

宮野志保當然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這一看就是琴酒編都懶得編啊!

她還沒問,貝爾摩德就輕笑一聲,代為回答:“是跟組織有關的事哦,你還是不要問比較好。”

宮野志保的心裡當時就咯噔一下。

雖然烏丸集團已經沒了,但自從琴酒出現,所謂跟組織有關的事,有哪一件是好事?每次不都是帶著一堆麻煩或者身體的新問題回來的嗎?!琴酒這傢伙——

黑澤陣就知道貝爾摩德在欺負小孩了,用略微不滿的眼神看向貝爾摩德,說:“不是她說的那樣。”

貝爾摩德笑著順他的話解釋:“別拆穿我啊,gin。好吧,其實是我的電影有個重要角色缺演員,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人,我就邀請gin來演了。”

誰都知道她的電影跟組織有關,幾乎就是改了點劇本的《琴酒臥底記》,說是跟組織相關的事也沒有問題。

宮野志保略微放下心來,問:“什麼角色?”

貝爾摩德輕快地回答:“那位先生。”

黑澤陣:“……?”他什麼時候答應過這種事了,還有,貝爾摩德,你安排的什麼角色,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宮野志保:???

……

為了不被黑澤陣報復,貝爾摩德說完正事,當場就走了,宮野志保問黑澤陣“這是不是真的”的時候,黑澤陣沉默了一會兒,別開臉,說是真的,你不要告訴其他人。

他在回憶當初貝爾摩德給他的劇本,裡面的“那位先生”是個

什麼樣的角色,但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哦,他拿到劇本根本就沒看,知道的部分劇情要麼是從導演或者Ani結社那裡聽說的,要麼就是小白鴿和小偵探對劇本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至於貝爾摩德到底怎麼瞎編、劇本又在這段時間的浪潮影響下更新到了什麼程度,黑澤陣確實一無所知。

呵。貝爾摩德,要是被我知道你早有預謀這麼說,你就死定了。

(貝爾摩德:啊拉,為了證實我當初說過的琴酒就是那位先生的謊言,我真是煞費苦心呢,gin跟我這麼熟,想必不會介意我這點小心思吧~)

伏特加回來接他們的時候,就看到黑澤陣正在給宮野志保買熱牛奶,還說小孩不要喝咖啡。當時宮野志保臉上的表情全是空白的,不知道受了什麼驚嚇,就這麼把熱牛奶給喝掉了,可能也完全沒聽到黑澤陣說了什麼。

另外幾個年輕人——宮野明美、夏目渚和夏目舟只聽到了宮野志保的叫喊聲,等他們從機場的另一邊跑回來的時候,只跟貝爾摩德擦肩而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那兩個人他們也不說。

但黑澤陣沒直說,就等於沒發生什麼嚴重的事,對黑澤先生有盲目信任的幾個人如是想。

他們安心地前往提前預定的酒店。

按照行程,他們會先在這家平靜安逸的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出門逛逛,黃昏時入場去欣賞夜晚的魔術演出。

一切都來得及,時間也卡得剛剛好,無論是在飛機上、機場裡還是來酒店的路上都沒有遇到任何問題。黑澤陣發現這件事的時候,才終於有了離開米花町的實感。

所以說有問題的果然是東京吧,降谷先生,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夏威夷時間,夜22:00。

黑澤陣躺在酒店房間的床上,沒有開燈,就這麼看著黑暗裡的天花板。雖然酒店是夏目財團選的——也就是小林離開前預定的,他自己完全沒插手,但有個很意外的巧合。

這就是他上次來夏威夷時候住的酒店,甚至是同一個樓層,只不過那次他住的是那位先生安排的房間,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這次,他左邊的房間裡是宮野明美和宮野志保,右邊的房間裡是夏目渚和夏目舟,伏特加在對面。雖然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他還是能聽到走廊裡的腳步聲。

不能怪酒店的問題,只是他的五感在黑暗裡太過敏銳了。

他能聽到風吹過樹葉的聲音,聽到鞋底摩擦地毯的聲音,聽到很遠很遠的地方警笛響起的聲音……這些算得上“安靜”
的聲音在黑暗裡無限放大,只要他想,就能輕易捕捉到這些平時聽不到的細微雜音。

這是常年生活在黑暗裡的本能。

他伸出手,藉著月光看清自己的手掌,明明是倫敦時重新長出來的血肉,現在上面又佈滿了新鮮的傷痕。這些新的舊的傷痕一層層覆蓋在他身上,就算從皮膚表面消失,也不會消失在他的記憶裡,就像以前他臉上那道……

刺耳的尖叫聲忽然響起。

就在走廊,就在隔壁的房間,就在距離他很近的地方。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黑澤陣的第一反應是米花町的記憶正在與現實重疊,但他自己又很清楚,他不會搞錯記憶和現實,這就是發生在現實裡的聲音。

哦,酒店隔壁的房間發生了命案啊。真是讓人熟悉的發展,接下來就是偵探、警察、一系列的嫌疑人,甚至有可能來敲他的門,黑澤陣都已經習慣流程了。

他自己晚點睡或者根本不睡沒什麼,但考

慮到隔壁房間的小孩還要睡覺,最好還是不要吵到太晚——須知,酒店房間的隔音,一般是隔不到走廊的。

黑澤陣下床,懶得穿鞋,赤腳踩在了地毯上。

他無聲走到門口,打開門,往剛才聽到聲音的方向看去,然後,動作微微一頓。

有兩個長得很像而且很眼熟的少年正背對他站著,而且正在用英語跟夏威夷的警察交涉!旁邊還有個拿著相機的記者!

黑澤陣啪的一下就關上了門!

哪裡來的工藤新一和黑羽快鬥,你們兩個不是要上學所以來不了了嗎?!而且我離開日本的時候剛把你送回老師和同學那裡去吧,工藤新一!

黑澤陣背靠著門,總覺得自己現在應該點根菸,他摸了摸衣服的口袋,還真從裡面摸出了一盒煙。

他想起來了。他現在穿的衣服是風見裕也給他準備的,這人做慣了降谷零的副手,喜歡往衣服裡放些可能用得上的東西,甚至知道黑澤陣以前喜歡什麼牌子的煙。

做得很好,下次別做了。因為他早就戒了。

黑澤陣把煙放回去,給隔壁房間——距離案發現場更近的房間裡的宮野志保和宮野明美髮消息:不要開門。

回應他的是宮野志保幽幽的回答:晚了,姐姐已經去開門了。

是的,黑澤陣已經聽到了,就在門外,宮野明美和工藤新一見面,工藤新一看到她的時候就眨了眨眼,脫口而出:“雅美小姐?”

甚至叫的是宮野明美在搶銀行時候用的假名。算了,那也是她在外的身份。

黑澤陣想,可以了,他平靜的夏威夷之行已經徹底結束了。

他聽到宮野明美在跟工藤新一打招呼,稱呼還是“柯南君”,兩個人就這麼在他門口聊了起來——就在他的門口!

工藤新一解釋說:“因為中途出了意外,修學旅行取消了,我就跟快鬥一起來了。快鬥他說找人替他去上課,也不跟我說是誰。”

宮野明美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啊,黑澤先生在飛機上的時候還遺憾過你們不能來呢。”

黑澤陣面無表情地想,怎麼可能,他那是在慶幸兩個走到哪哪就發生意外的偵探不會跟來,他可以安穩地看完老朋友的演出,只是說話的時候不想表現得太高興,讓人覺得他不喜歡兩個小孩而已。

工藤新一在門外驚喜地說:“是嗎?所以雅美小姐是跟黑澤哥一起來的啊!他在哪裡?正好來的時候有個案件,我跟快鬥想去調查,但是沒有把握,要是黑澤哥能跟我們一起去的話……”

宮野明美根本沒看到黑澤陣的消息,爽快地說:“就在這邊的房間裡啊!黑澤先生人很好的,他肯定願意幫你們!”

她敲敲門,沒有回應。再敲敲門,沒有回應。

夏威夷的警察們剛好也在調查附近樓層的住客,在跟酒店的經理商量後就打開了門,然後看到了……開著的窗戶和空無一人的客房。

已經離開酒店在街道上散步的黑澤陣:工藤新一,你很好,你現在可以告訴所有平行世界的你自己,你已經達成了讓琴酒繞著你走的成就了。

調查案件?

他現在只想睡覺。

就算不睡,也不想因為跟幾個小孩調查案件而錯過和黑羽盜一的約定……即使那只是幾個月前的約定,卻也是跨越了八年的謝幕表演。

這場尚未揭秘的表演,是屬於“怪盜烏鴉”的謝幕,也是“黑羽盜一”的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