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215 章 血染的荊棘冠


要存在的部分已經徹底銷燬了。

就算上面有些人說得再委婉,
這些資料還能有什麼重要用途,他也不會讓這種東西出現在自己的國家(戀人)裡。

至於黑澤為什麼會這麼快知道CiA的情報,當然是因為黑澤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降谷零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在組織裡的時候就經常陷入“琴酒有額外幫手”的思維誤區,畢竟當一個人完成了原本不可能的事,最好的解釋就是他有幫手。而琴酒經常隨便回答問題,不是神秘主義,他就是隨心情說話,導致臥底們叛徒們組織忠臣們都覺得他有格外多的後臺和爪牙,但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降谷零覺得……黑澤陣作為琴酒的時候可能確實跟不少情報提供方有密切聯絡,但和CiA這種官方機構的聯繫,應該是沒有的。

這人很厭惡包含fBi、CiA、mi6和日本公安在內的情報機構,只不過在與之相關的熟人面前不怎麼提及,也從不喜歡正面表達自己的情緒而已。

“剛才是誰的電話?”降谷零很自然地問了。

他本來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問,但他轉念一想,忽然想通了,他是Boss啊!既然是跟組織相關的事,那他作為組織的Boss問琴酒的情報來源有什麼不對?(波本得意.jpg)

黑澤陣沒察覺到降谷零的這點小心思,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在CiA裡有個內應,你也認識。”

“誰?”降谷零遲疑了一下,一個名字出現在他心頭,“難道是……”

“你姨媽。”

黑澤陣的嘴角浮現一抹笑意,他看到降谷零的表情忽然凝固,心情就變得更愉快了。

當然是貝爾摩德,跟CiA合作而脫身的莎朗·溫亞德女士,她賣組織賣得徹徹底底,幫她自己換得了翻身上岸的機會,卻也讓一些得到情報的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可那跟莎朗有什麼關係?她可是非常認真地賣了組織呢——這是莎朗·溫亞德的原話。

降谷零沉默。

很久,他才把吐槽這個人惡趣味的念頭壓在心底,畢竟就他的瞭解,琴酒只對兩種人開玩笑:馬上要死的敵人,和算得上熟悉的人。

那他應該算關係不錯的熟人吧?

“黑澤……”他嘆氣。

“嗯,以後我不開這種玩笑了。”黑澤陣藉著月光看了一眼降谷先生的表情,看出降谷零不喜歡被提及自己和莎朗的關係,就說。

他難得懂人心,不過從降谷零的角度看就是另一種情況了——琴酒因為說錯話跟我道歉了!

“也不用你這麼小心。”現在小心的反而變成降谷零了,他有點糾結地說,“我跟貝爾摩德,也……”

黑澤陣忽然停住腳步。

他皺眉,語氣不善地問降谷零:“我看起來像什麼易碎品嗎?”

這是什麼小心翼翼每說一句都怕人生氣的說話方式,波本以前面對他那踩著底線大膽試探的模樣哪裡去了?

黑澤陣還記得有次宴會的任務,他被那位先生臨時叫回去,波本趕過去易容後作為貝爾摩德的男伴出席,要出門的時候他給琴酒發了條消息:我搶走了你的女伴,你不會生氣吧琴酒?

當時黑澤陣就給他回了一個問號,也給貝爾摩德回了一個問號。對,貝爾摩德給他發的是:gin,我把你的臨時小搭檔搶走了,你不會生氣吧?

呵。那次事件後黑澤陣和貝爾摩德打了一架,大明星莎朗·溫亞德足足半個月沒出現過。

所以降谷零這段時間的表現是怎麼回事,難道脫下那層波本的皮,降谷先生就是這樣一個謹慎認真到可笑的性格?

“……(筆趣閣小+說)_[(.co)(com)”


紫灰色的眼睛眨了眨,降谷零知道黑澤陣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真難伺候啊,降谷零想。不注意也不行,這人隨時可能被踩到尾巴;在意黑澤陣的想法也不行,因為這個人很討厭被關注,特別是被毫無理由地優待,他自己搶來的另說。

但就在剛才的一瞬間,降谷零已經想到了應對的方法:“但你是我哥哥啊,我不能關心你嗎?”

黑澤陣果然沉默了。

月光沉進深深的芰荷墨綠裡,一點細碎的光都沒留下,就沉入水底消失了。黑澤陣不是很高興看了降谷零一眼,就加快腳步往前走。

走在前面的兩個少年時不時慢下來等他們,也沒插入到他們的話題裡。

降谷零追上去,他覺得黑澤陣有點逃避問題,或者乾脆就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這說明……之前那句“我不介意你叫我哥哥”的分量可能比他想得還要重一點。

再往前推,三個月前的古橋町,黑澤跟他說自己的名字和代號叫做“juniper”的時候,好像也是這麼沉甸甸的分量,那時候連hiro都不知道這個詞。

所以你對我的信任和看重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又從何而來呢,琴酒?

“你是不是認識他?”降谷一把拽住了黑澤陣的胳膊,黑澤陣想掙開,降谷零就乾脆把人攬在了懷裡。

他看到那個銀色的腦袋慢慢抬起來,黑澤陣仰頭跟他對視,磨了磨後槽牙,不管怎麼看都對這個動作很是不滿。

黑澤陣一字一頓地威脅道:“降、谷、零。”

降谷零覺得他可以更大膽一點。

所以他把下巴搭在黑澤陣的肩膀上,低聲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認識我那個沒見過面的哥哥?”

比“知道”更瞭解的“認識”。他們都知道降谷零在問什麼。

不是認識那位未曾謀面的哥哥,就是認識亞莉克希亞,單純貝爾摩德這點關係不可能讓黑澤陣說出那種話,更何況黑澤陣不喜歡貝爾摩德是真的——哪怕他們的關係其實密不可分,可以的話黑澤陣很樂意看到貝爾摩德栽跟頭。除此之外,降谷零也不自認為他跟黑澤陣的關係會忽然好到那種地步。所以問題只能出在黑澤陣自己身上。

黑澤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語氣變得無比平靜:“你先放開。”

他怕自己待會就受不了被人從背後接近而跟降谷零打起來,到時候就什麼問題也別想問了。

降谷零覺得他養的貓要炸毛了,而且試探的目的也已經達到,就鬆開手,假裝抱怨:“為什麼hiro可以我不可以啊。”

黑澤陣覺得這人忽然就開始不可理喻起來,說:“他是小孩,你也是嗎?”

“hiro早就……不算小孩了吧?”降谷零遲疑地說。

他還以為黑澤叫hiro“我家小孩”是開玩笑的,原來黑澤是真的這麼想啊?!琴酒啊琴酒,你在想什麼,就算hiro失憶過,可他現在恢復記憶了,諸伏景光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而且他就比你小三歲啊?!他還經常自稱你哥呢!

降谷零對上黑澤陣的視線,竟然看出了一種“我說是就是”的理所當然。

最後他不得不接受了現實:“……你就寵他吧。”

黑澤陣輕輕哼了一聲,不再作答,轉而說回到上一個話題:“你說西澤爾·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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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不知道西澤爾用的身份姓什麼,但總不能讓西澤爾跟他姓,所以就用亞莉克希亞的假姓氏吧。

不等降谷零這個一無所知的人回答,黑澤陣就繼續說:“是認識,我跟他同床共枕過幾年。”

“……?”

降谷零覺得他好像不是來這裡聽這種東西的!

但他注意到黑澤陣戲謔的目光,就知道這人又在開惡劣的玩笑了,肯定是故意這麼說的。怪不得貝爾摩德說琴酒這個人不能深交,越是親近的人越能看到他的爪子……

等等,貝爾摩德你不是跟琴酒關係不好嗎?關係極為不好的親近?

“小時候的事了,”黑澤陣邊走邊說,“我們在一間宿舍,他怕冷,那時候我經常發燒,體溫比現在高,所以……”

“你小時候會允許人抱著你睡覺啊。”降谷零發出感嘆。

黑澤陣沉默了一下,才說:“不是,我覺得熱要開窗戶,他怕冷要關窗戶,我們打起來把一張床打壞了。後來我們睡在另一張床的兩邊了。”

反正城堡裡的床夠大,對小孩來說睡兩個角也不成問題。

降谷零:……很好,果然是琴酒,沒有ooc。

不過聽黑澤陣的意思……

“不是在組織裡?”

組織裡應該沒有這麼輕鬆的時候,也就是說黑澤跟西澤爾認識的時間還在組織之前。而“宿舍”這個詞只會用來集體生活裡,所以……

黑澤陣側了下頭。他以為降谷零查過,或者問過赤井務武了,又反應過來確實沒什麼能把他們聯繫在一起,而且降谷零也不是很想調查自己的背景。降谷零對這些事沒那麼在乎,或許想查,但不是現在,他現在很忙,真的很忙。

於是黑澤陣找了找,從私人郵箱裡翻到了他在遊輪“青鳥”號船長的相冊裡翻拍的照片——西澤爾的照片,雖然只拍到了一點。

“他是我們的人。”

“你們A.u.r.o?”

“嗯,他那兩年在隱修會,做著跟你差不多的工作。”

“等等,”降谷零聽到這裡,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時候他幾歲?你又多大?”

他忽然就理解黑澤陣之前聽到那句“僱傭童工”的時候是在笑什麼了。雖然他早就清楚黑澤在進入組織的時候就是某個機構的成員,從年齡和加入組織的時間推斷當時的黑澤陣也很小——畢竟後來他意識到那個“二十年”並非虛指,但亞莉克希亞·林的長子跟黑澤陣差不多大,所以他們到底是多小時候就開始接受訓練的?

黑澤陣又笑了一下,才說:“隱修會跟組織不同,他們死板、固執,而且自以為高貴,不接受已經有成型三觀的成年人,只會吸納小孩子作為新的成員。”

這也是維蘭德從小培養他們的原因。

他沒打算跟降谷零說關於A.u.r.o的事,他也說不出來,但講講隱修會還是做得到的——只能從隱修會的角度講;於是他大致說了隱修會的架構和西澤爾臥底時期的情報推測,以及西澤爾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黑澤陣也不清楚西澤爾是個什麼樣的人,畢竟西澤爾到死的時候也還只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於是他只能說說極光,雪,威尼斯的日落……

“我那次去威尼斯是度假,”黑澤陣想起在威尼斯遇到降谷零的事來了,“但你看我的表情就像我在監視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