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189 章 須晴日


“也沒什麼,除了維蘭德以前做過的之外,我只按照A.u.r.o的常規流程對他進行了記憶和認知調整,然後附加了兩條限制而已。”赤井務武也沒賣關子,就直接說了。

赤井秀一不得不問:“常規流程?”

你確定這是什麼正常組織執行任務後的常規程序?跟你們A.u.r.o放在一起,在東京地下挖洞的fBi都能自稱人道主義的標杆了……

哦,已經是我們A.u.r.o了。一想到這點,赤井秀一就覺得他的前途一片琴酒。(黑澤:?)

“對,常規流程,裡面包含不少條例……看我幹什麼,又不會用在你身上。”赤井務武說到一半,就知道自己兒子在想什麼了,趕緊了打斷他兒子的劇本生成被動技能。

等一下,難道秀一還很期待?

赤井務武開始懷疑自己的教育真的有什麼問題了。

赤井秀一又問:“具體包括哪些?”

赤井務武斟酌了一會兒,說:“從穩固人格、恢復認知、還原被「遺忘」的底層記憶,到抹平部分感情、完全清除任務相關記憶……視任務情況決定具體做什麼。不過我只是安撫了他一下,我又不是維蘭德,不會做那麼離譜的事。”

“哪兩條限制?”

“第一條是承認我是他的「父親」,另一條……”赤井務武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向黑澤陣的方向,但黑澤陣完全沒在看他,估計也是對這件事非常不滿吧。

赤井秀一瞭然:“另一條是不能透露你的情報?”

赤井務武搖搖頭:“不是,他本來就沒法說出跟「父親」有關的任何情報,維蘭德從一開始就做好了自己會死的準備。我給他的第二條限制是——「不能自殺」。”

赤井家的空氣忽然變得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銀髮男人才冷哼一聲,低氣壓地說:“多此一舉。”

赤井務武的語氣倒是非常自然,他往後靠在椅子上,說:“就當我做了多此一舉的事吧,反正對你沒什麼影響。”

他知道維蘭德的兒子對這件事很惱火。這就像明晃晃地說“我覺得你心理很脆弱很有可能在什麼時候自殺”一樣,但維蘭德的兒子跟“脆弱”兩個字根本沾不上邊,但凡他有一絲動搖,這二十年都是不可能堅持下來的。

至於赤井務武到底為什麼這麼做……面對死死盯著他的黑澤陣,赤井務武點了根菸,說:“這是維蘭德的要求——是他拜託我的事的一部分,有問題你可以等再見面的時候問問他。”

再見面的時候?

黑澤陣不滿地磨了磨牙。維蘭德已經死了,連個墓碑都沒有,他要麼找個魔法師給他復活維蘭德談談,要麼就等自己死了試試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死後的靈魂。

而現在,他不能自殺——雖然他本來也就不會這麼做,但毫無疑問,維蘭德覺得他會死,會在所有家人死去、為他們報仇後自殺,與死去的家人一同葬在靈魂的歸處,那也確實是十三年前他剛得知噩耗時候的想法。

如果沒有某個人的存在,維蘭德的猜測就是正確的,這個做法也是保住A.u.r.o最後一個代號成員的……唯一方法。

但是,維蘭德的做法完完全全違背了他的意願,也違反了他們當初的約定!

維蘭德說過不會動他最基本的認知,而且在摧毀明日隱修會後他本來應該回雪原,他和維蘭德一開始就是合·作·關·系,等隱修會消失後,他也就沒有繼續留在A.u.r.

o的理由。他會將城堡裡的孩子視為家人,那是另外的事;十三年前他將約定延續到烏丸集團被摧毀後的時刻,是因為維蘭德死了、城堡裡的人也都死了,他會留在這裡,他會將回到雪原的時間一再推遲,維蘭德對他來說很重要,非常重要,可這不代表他允許維蘭德繼續擺佈他剩下的所有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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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蘭、德!

黑澤陣鑽攥著拳,垂著頭,有一會兒沒說話,赤井務武看了他半天,才說,我本來沒想告訴你的,不過我自己也幹不出這種事,就不背鍋了。

赤井務武也覺得維蘭德這件事做得不地道,雖然他不介意給維蘭德多背兩個鍋,但維蘭德的兒子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謊言,還是沒必要說了。

“我……”

黑澤陣剛開了個頭,就忽然彎下腰,猛地咳了起來。他動作迅速地捂住自己的嘴,卻還是咳出帶著碎肉的血塊,幾乎要將整個肺給咳出來。

他的反應來得太突然也太激烈,赤井秀一下意識地想去扶他一下,然後……然後他用自己包成粽子的手戳了戳黑澤陣。

赤井秀一:“……”

其實他剛才是忘了,不是故意的,等發現的時候手就已經收不回來了。

黑澤陣:“……”

赤井秀一,你是來搞笑的嗎?

他緩了緩呼吸,把赤井秀一的手放回桌子上,剛才他差點就下意識反擊把赤井秀一的手給折了,那樣赤井先生就不用花時間養傷了,可以直接去做義肢。

赤井秀一秉承著“只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的真理,鎮定地把手收回去,遞給了黑澤陣一塊紙巾,體貼地問:“你沒事吧?”

黑澤陣擦掉手心的血,回答:“正常反應。”

赤井秀一:正說著話忽然咳血,你們A.u.r.o管這個叫正常反應……

“是正常反應,”赤井務武解釋道,“產生的情感和固定的認知發生衝突,他無法憎恨自己的父親,不管維蘭德對他做了什麼,他都做不到。”

至於咳出的血沫,那是因為他在受傷足夠嚴重的情況下注射了λ-Ap13,修復身體內臟同時不斷排除不夠完整的部分,跟情緒的變化沒有直接聯繫。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你現在也是他的父親。”

赤井務武坦然回答:“沒錯,我利用了這一點。”

就結果而言,「維蘭德的兒子恨他」的問題徹底解決了,只是那天晚上黑澤陣的反應有點大,如果不是早有準備,黑澤陣本人也配合,赤井務武覺得自己已經被殺了。

其實他不是很贊成這個做法,但既然是維蘭德的兒子自己提出來的,他也不會反對就是了。畢竟這總比他們最壞的選擇要好得多。

赤井秀一沉默。

赤井先生覺得他現在已經不是上賊船的問題了,他要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應該給親爹掛個精神科,看看赤井務武的腦子有沒有什麼問題。琴酒就算了,反覆遭到洗腦……沒有問題才不正常。

黑澤陣一直低著頭,等他們父子兩個聊完,才低聲說:“就算維蘭德真的說過,要不要做這件事也是你決定的,赤井務武。”

唔……所以只有自己人在場的時候就能說出名字來嗎?赤井秀一聽到赤井務武的名字,走了下神。

赤井務武搖搖頭,說:“我答應他的事就會做到,我也有我的理由。”

黑澤陣忽然單手撐著翻過餐桌,一把攥住了赤井務武的衣領,兩個人眨眼間就摔到地

上,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