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174 章 須晴日


此時貝爾摩德正用槍指向攔在赤井瑪麗前面的降谷零,意味深長地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跟mi6有合作呢,Boss大人,我說了這是我們的‘家事’——”

話還沒說完,就有個赤井秀一和陌生的金髮男人撞上了旁邊的斷牆,兩個不速之客有點尷尬地往這邊看了一眼,又迅速分開;赤井秀一用手勢跟這邊的人打了個招呼,而那個金髮男人做出“我只是路過”的姿態,就要離開。

從那個金髮男人出現開始,赤井瑪麗的目光就牢牢黏在他身上,等對方要轉身的時候,赤井瑪麗忽然冷冷地喊了一句:

“你站住。”

金髮的男人果然頓住腳步,但下一秒他就加快腳步,跑了!

赤井瑪麗幾乎立刻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測,也不管什麼貝爾摩德了,她憤怒地喊出聲,追了上去:“赤井務武!你給我站住!”

她就說維蘭德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那次事件後維蘭德本人從未再出現在城堡外過,永遠拒絕她的拜訪,好,好,維蘭德不敢見我,赤井務武,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赤井瑪麗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徹底明白了,為什麼維蘭德不再跟過去的朋友見面,為什麼juniper對維蘭德的事保持沉默,原來是因為——赤井務武,看看你乾的好事,這都是你乾的好事吧?!

這對都沒能保持原本模樣的夫妻一前一後你追我趕,赤井務武原本能逃脫的,可惜在經過黑澤陣身邊的時候,銀髮少年踉蹌著往前倒了一下,赤井務武下意識伸手去接,下一秒就被赤井瑪麗一記飛踢正中後心!

無敵的赤井務武倒下了!

被他帶倒的黑澤陣也重重砸在了地上,摔得有點暈——剛才可能是假的,但這會兒他是真頭暈了。幸好踩著赤井務武的赤井瑪麗扶了他一把,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三個人也緊張地跑過來了。

一根試管骨碌碌從黑澤陣的衣服裡滾出來,他伸手要拿,滾遠的試管卻被一隻手率先撿起。

“這是什麼?”

拿到試管的人是貝爾摩德,她還頂著赤井務武的臉,用的卻是自己的聲音,好像這樣就能在這裡湊齊一個完整的赤井務武一樣。

黑澤陣借降谷零的手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腦殼,說:“……不是很重要的東西。”

也就是生髮水……確實不是很重要的東西。貝爾摩德,你真的用不上這玩意。

他頭疼

地說:“還給我。(</p>
                          <p>貝爾摩德晃了晃試管,又看看神態各異的其他人:赤井瑪麗氣得發抖,疑似赤井務武的金髮男人保持沉默,赤井秀一看著那倆人但是看戲,波本帶了簡單的藥和繃帶,一邊低聲說什麼一邊給琴酒包紮傷口,而琴酒盯著她手裡的試管。</p>
                          <p>於是她蹲在黑澤陣面前,笑吟吟地說:“不是說不重要的東西嗎?送我也沒什麼吧,gin。”</p>
                          <p>黑澤陣欲言又止,半晌看向了赤井秀一。</p>
                          <p>赤井秀一剛點了根菸在看家庭大戲呢,他爹就差捂著耳朵說你認錯人了,而他媽快要被氣死了,扯著他爹的臉,結果更生氣了;現在他注意到黑澤陣的目光,微微疑惑,很快就“看懂”了黑澤陣的意思:“證據?我幫你搶。”</p>
                          <p>雖然他覺得琴酒找他幫忙有點不對勁,但更不對勁的事早就發生了,赤井秀一覺得今天再有什麼事也不可能打倒他。</p>
                          <p>黑澤陣:“……那是給你的。”</p>
                          <p>赤井秀一:“……”</p>
                          <p>他覺得剛才那句話還是可以收回一下的。給他的?什麼東西,能跟琴酒一樣變小的Aptx4869完成品嗎?</p>
                          <p>黑澤陣:“生髮水。”</p>
                          <p>赤井秀一:“………………”</p>
                          <p>他就說為什麼看到琴酒往研究所的方向走了,原來是去拿這樣東西。赤井秀一動了動嘴角,忽然笑出了聲。</p>
                          <p>黑澤陣聽到笑聲就開始皺眉,轉向貝爾摩德,說:“送你了,貝爾摩德,隨便拿去澆花吧。”</p>
                          <p>貝爾摩德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成為了什麼play的一環。</p>
                          <p>她仍然笑著,聲音裡也聽不出任何不快,把那個試管遞到了赤井秀一手上:“既然是gin準備的禮物,我就不奪人所愛了,萊伊,你要好好使用啊。”</p>
                          <p>萊伊,生髮水,萊伊,生髮水,萊伊……貝爾摩德看看赤井秀一,沒忍住笑。</p>
                          <p>不過既然琴酒沒事,她就該撤了。</p>
                          <p>跟其他人來這裡的目的不一樣,其他人可能是來確認情況的、來找人的,但多半都想“找到人並帶回去”,而貝爾摩德只要知道gin還活著且安全就可以了。</p>
                          <p>他在哪裡、他要去哪裡,都跟貝爾摩德無關,這是他們的默契,無需商量。</p>
                          <p>貝爾摩德這麼想著,打算趁其他人的注意力在赤井務武和洗髮水上的時候撤退,可她還沒怎麼動作,降谷零就抬起手,頭也不轉地精準將槍口指向了她的方向,打開保險,一套動作行雲流水。</p>
                          <p>隨後,降谷零才緩緩看向她,說:“貝爾摩德,你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現在就想走?”</p>
                          <p>故意引公安、mi6和地下的武裝力量碰面,混戰中造成的損失和傷亡到現在還沒統計出來呢!</p>
                          <p>他可以容忍貝爾摩德在地下找黑澤陣,卻絕不能讓她全須全尾地就這麼離開!降谷零很清楚,以貝爾摩德的偽裝能力,只要給她一點離開的時間,她就能混入來救援的警察裡消失不見——作為烏丸集團Boss的他對這點再清楚不過!</p>
                          <p>貝爾摩德也知道這點,她手心裡的袖珍手槍也被變魔術一樣翻了出來,兩人在廢墟間舉槍遙遙相對。</p>
                          <p>而就在這個時候,赤井瑪麗終於忍不住了,跟赤井務武的對峙已經到了沒法繼續的地步,畢竟赤井務武只是輕輕咳了一聲,說“瑪麗你聽我解釋”,接下來要解釋的時候他又沒話說了,現在夫妻兩個馬上就要打起來!</p>
                          <p>夾在這四個人中間的黑澤陣面無表情,很想捂住耳朵找個空隙鑽出去,他不應該在這裡,起碼</p>
            <p>不應該坐在浪費經費組和老年夫妻組之間!</p>
                          <p>戰鬥一觸即發!</p>
                          <p>就在這個時候(<a href=" http:="" p="">

降谷零:“……”你說啥?

貝爾摩德:“……”

赤井瑪麗:“誰跟他們是一家人。”

赤井務武:“……”還是兒子好啊。(欣慰)

至於黑澤陣,他轉過頭,幽幽地看著赤井秀一,臉上彷彿寫著“放我下來不然現在就殺了你”。

赤井秀一假裝沒注意到黑澤陣的視線,清了清嗓子,說:“如果你們繼續打……”

貝爾摩德毫不在意地望向赤井秀一,心裡想的是:萊伊,你用他來威脅我們?你真能對他下手嗎?

要是幾年前的萊伊,她確實要擔心一下琴酒的安全,但現在的嘛……他出事你不急算我輸。

赤井秀一說完了後半句:“我就把他的毛全剪了。”

黑澤陣:???

貝爾摩德:……你贏了。

赤井先生這一句話可謂效果拔群,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退,但現在的局勢卻沒有絲毫緩和,貝爾摩德懶洋洋地攤開手聳聳肩,說:“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想打的,是降谷警官要殺我。”

她故意將降谷零抓捕她的意圖曲解成了生死相關,而降谷零陰著臉看她,顯然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赤井秀一覺得黑澤陣的針對他的殺氣越來越重了,就像一根針扎進他的心臟,萊伊先生輕輕吸了口氣,把隨身帶的槍塞到黑澤陣手裡權作安撫,然後才對其他人說:“……我剛才說的是真的,一家人沒必要打成這樣。”

貝爾摩德輕笑:“誰和誰是一家人,我和降谷警官?”

是的,好像就是這麼回事。

赤井秀一本來沒想摻和其他人的家庭問題,他連自己家的都不想參與,但現在好像到了不說點什麼就要打生打死的地步了,所以他嘆氣,轉向降谷零,斟酌了0.1s後才謹慎地開口:“降谷,我想問你一件事。”

降谷零看到赤井秀一這副表情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冷著臉,說:“什麼事。”

赤井秀一覺得都到這個時候了,琴酒也準備殺他,沒有迂迴的必要,就直接問:“我能知道你母親的名字嗎?”

看到金髮青年略微疑惑的表情,赤井秀一補了一句:“我在來的路上得知了一條消息,雖然不是很確定……”

“……”

降谷零沒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很顯然,降谷先生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想談論關於自己母親的事。

貝爾摩德的表情卻有些微的變化。

赤井秀一接收到降谷零警告的眼神,沒有說下去了,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赤井務武找出手機,一個播放鍵按下去,放了他遇到理查德時錄的音:

「你說的這個亞莉克希亞·林……」

名字一出,貝爾摩德緩緩睜大眼睛,降谷零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可從他握槍的手來看,他遠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

赤井瑪麗抱著手臂,將目光掃向那邊的貝爾摩德和降谷零,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逡巡。哼,別人的家事,就等他們談完再——

「那維蘭德就是降谷清一郎。」

赤井瑪麗:?

這裡為什麼會有維蘭德,等等,這個維蘭德說的是真維蘭德還是假維蘭德?她轉

頭盯著赤井務武看。赤井務武:……三十五年前咱倆甚至還沒結婚,怎麼可能有我的事。

「所以琴酒的兒子波本姓降谷也很合理。」

黑澤陣:?

那不是他用來忽悠小警察桐野的話嗎,怎麼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波本是他兒子了?他不會已經跟不上謠言的版本了吧?

「……所以貝爾摩德喜歡這張臉——」

“夠了。”

降谷零終於說了一句話。

幾乎同時,赤井務武關掉了錄音。

金髮的警官深吸一口氣,奪過赤井務武的手機,把那段錄音刪除,再徹底銷燬,赤井務武也沒攔他;隨後,降谷零冷冷地掃向除黑澤陣外的所有人,才說:

“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這次降谷零是切切實實地產生了憤怒的情緒,比以往赤井秀一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得憤怒。他不想在這裡討論關於自己的事,特別是在這些人面前。

但他依舊冷靜,幾秒內就平復了呼吸,冷漠地對貝爾摩德說:“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

貝爾摩德手裡的槍啪嗒掉在了地上。

整個空間變得無比寂靜,只能聽到幾個人呼吸的聲音,降谷零的話也沒能說完,他看著貝爾摩德,發現貝爾摩德的臉上一片茫然,好像還沒從某種震驚的情緒裡回過神來。

降谷零等了她幾秒,不得不問:“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

降谷零:“……”

降谷先生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緩緩轉頭看向赤井秀一,發現黑澤陣正把赤井秀一按著打,赤井先生完全沒還手——故意的,就是為了從現在無比僵硬的場面裡逃脫。

幸好貝爾摩德只是愣了幾秒就完全恢復了正常,從地上撿起了槍,不過沒再把它對著降谷零,又從容地摘掉了偽裝,變回了大家都熟悉的莎朗·溫亞德。

瞧?她發現了什麼?

隱藏了三十年的秘密,亞莉克希亞都未曾說出口的過往,被掩埋在時間裡的真相,以及在她終於放下所有執念時重新連接起來的一道……橋。

她這回真切地笑起來:“叫我?”

降谷零頓時感到一陣惡寒,甚至後退了半步,他忽然開始懷念幾十秒前那個氣勢洶洶咄咄逼人的貝爾摩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