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 貪婪與永生之塔
來人當然是亞瑟·平井,一位來自英國倫敦、在新加坡活動的偵探,當然也就是本來應該跟劇組的人一起等待救援的工藤新一。
此刻他搖身一變成了【塔】的相關人員,還用“亞瑟·平井”這個一聽就是假名的名字出現在黑澤陣面前——如果不是手腳都動不了,黑澤陣真的很想揪著小偵探的衣領問問他來這裡做什麼。
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即使黑澤陣看起來沒有任何反應,工藤新一也大致猜到了他在想什麼,就輕輕用手背蹭了蹭他的手錶示安慰。
小偵探的手很熱乎,碰到黑澤陣手的時候大概被冰到了,縮了一下又堅定地貼上來。
“你們認識?”
理查德看到小偵探毫無障礙地跟黑澤陣貼貼,而銀髮少年微微抿著唇,但也沒說什麼,終於開始思考他們前幾天在琴酒這裡碰的壁*999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認識。”工藤新一經過《烏鴉摺疊》電影劇組的磨練,演技有了極大的提升,現在說謊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了,“琴酒先生對小孩子一向友好,我還以為你們知道這點。”
他很自信。
在聽的黑澤陣:放棄吧,工藤新一,你不適合演反派,特別是用正氣凜然的聲音念反派的臺詞。還是換你雙胞胎弟弟小白鴿來,那隻演技還行。
雖然不知道小偵探是怎麼混進來的,但黑澤陣覺得今天怕不是要翻車,他自己倒是沒什麼,得想個辦法讓小偵探安全離開……嘖,所以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添亂的,小鬼?
被束縛在椅子上的銀髮少年皺眉,誰都能看出來他心情的不悅,黑澤陣“看”向理查德的方向,聲調不帶起伏地問:“他呢?”
理查德當然知道他在問誰。
“走了。”
彷彿是為了讓黑澤陣死心,理查德又說:“他說他很忙,不會再來了。”
黑澤陣沉默。
按理來說他應該罵赤井務武幾句,但現在他連多說幾句話的力氣都沒有,這次就先算了。身體內部隱約傳來的痛楚還未散去,那個男人在刑訊方面一向很專業——不管是維蘭德還是赤井務武。
偵探好奇地問:“誰?”
理查德從不對“客人”們透露其他“客人”的秘密,當然也不會告訴偵探這個人是誰,只說上午來了一位琴酒的熟人。於是小偵探就更加疑惑,大概是完全想不出來到底誰能讓他的琴酒哥哥:d這麼惦記。
他們沒說幾句,來抽血的醫生就到了房間裡,冰冷的針尖戳進他的皮膚。
雖然在這幾天裡他已經快要習慣了,但幾個小時前被赤井務武注射藥物的記憶隨著一起重現,比幻覺更真實強烈難以忍受的痛覺傳遞到大腦,黑澤陣發出很輕的抽氣聲,毫無血色的手不自覺地抖了抖。
忍過去,忍過去,沒人會來救你,這只是一場普通的訓練。他這麼告訴自己,卻在下一個瞬間感受到有人用力抓住了他的手。
準確來說,那不叫抓住,因為他每根手指都被牢牢固定在椅子的扶手上,那雙溫熱的手只是覆在他的手上,試圖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他。
是工藤新一。
他就保持著這個動作,去問那邊的人:“理查德先生。”
可能理查德也覺得琴酒的反應有點過於ptsd了,他想到今天上午發生的事,錯會了黑澤陣這麼抗拒的原因,說:“我確認過這個醫生的身份,不是混進來的人,琴酒先生,你可以放心。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黑澤陣嗤笑一聲:“安全?”
理查德沒有言語,黑澤陣也懶得跟他說什麼,他也不想讓小偵探繼續待在這裡,就下達了逐客令:“不打算繼續審問我?那就出去,除非他來,我不會再開口。”
反正沒什麼大事赤井務武是不會來的,他得堅持自己的人設;黑澤陣被折騰得只想睡過去,所以小偵探你也快點給我出去。
他給工藤新一傳遞了某個信號——不用你管,我有我的計劃。
只不過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接觸,深諳偵探這種生物是不會聽話的真理,他們永遠有自己的好奇心和主見,隨時可能奔赴任何地方,工藤新一就算聽懂了他的暗示也不一定會按照他的提醒離開。
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工藤新一就問:“理查德先生,【B】先生不是說只要烏丸先生出現,就把他完好無損地還回去嗎,你們真的有在好好照顧他?”
黑澤陣:……
你快走吧,這不是什麼BCde的事,只是我跟維蘭德的家事,演出來給他們看的而已。雖然赤井務武下手夠狠,但他還是有分寸的,不會造成永久性的傷害,相比之下昨天那幾個才是真不適合幹審訊工作。
還有,要不是那個殺手,赤井務武也不需要再演這麼一出,黑澤陣在心裡惡狠狠地想,要是知道那個假扮成醫生的殺手是誰派來的,他一定要把這人澆水泥樁!(加爾納恰:?)
理查德也知道黑澤陣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得不跟好奇的偵探解釋:“【B】先生已經制止了來看他的人使用過激手段,上午來的那位是特別的客人,希望你不要繼續詢問了,亞瑟先生。”
亞瑟·平井:可我是偵探啊,你竟然要求一位偵探什麼都不要問?誒……那是不可能的啊。(江戶川柯南語氣)
就在他們說這話的時候,有人進來了,這個人跟理查德十分熟悉,上來就叫了理查德的名字,說:“理查德,我們的小美人魚怎麼樣了——哎呀,這個時候有兩位新客人啊。還有小孩?”
兩位?
黑澤陣從剛才開始就沒感受到房間裡有第四個人,現在新來的人打招呼了,他才聽到一個有點含糊、刻意壓低的聲音。
“嘁。”
對方一直就站在房間的角落裡,沒有長時間往這邊看——但這顯得更刻意了,因為黑澤陣就在房間的中央,來這裡的人也都是來看他的,這個人不但沒有發出聲音,還可能清楚他對視線很敏感,完全避開了。如果不是有新來的人,他可能到人離開都發現不了對方曾經來過。
理查德走到門口,聲音不高不低,向工藤新一和房間裡的第四人解釋了新來的人的身份:“這是我的同事,來跟我換班的。”
他在這個房間裡待了30個小時,幾乎沒有離開過,黑澤陣還以為這人是機器人,根本不需要休息呢。
雖然他以前在組織裡執行任務的時候也這麼做過就是了。
新來的人顯然不是理查德那種謹慎的性格,他甚至沒管在場的黑澤陣,特別直接地問:“所以這兩位是?”
聽到他的話,理查德都停頓了一下才說:“……沒必要在這裡說,帕特里克。他們是【d】那邊的人。”
新來的人聳聳肩:“怕什麼,怕那邊的東西聽到?你們不會真的在怕「這種東西」吧。”
蓋在黑澤陣左手上的那隻手忽然更用力了一點。
所以說,偵探小鬼,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面對這些事你無法保持冷靜,因為你還年輕,你還
有……獨屬於你們的年輕的正義。
被叫做“帕特里克(筆趣閣小%說)_[(.co)(com)”
的男人走過來,隨意抓起了黑澤陣依舊沾血沒洗過的長髮,就這麼用力扯了扯。
看到黑澤陣有點吃痛的表情,他哈哈大笑,說:“以前追著我們的人殺,多威風啊,琴酒先生,現在你連動都動不了,真可憐。”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不免變得輕蔑起來,就在他想繼續做什麼的時候,黑澤陣忽然說:“我記得你。”
他本來不想搭理這個人,但如果他再不說點什麼,小偵探就要沉不住氣了。
帕特里克先生有點詫異,問:“就那麼點時間,你能記得我?怪不得他們非要矇住你的眼睛,也不敢讓你聽到真聲,哈哈,不如——”
他就要扯下遮住黑澤陣眼睛地東西,幸好那塊金屬是扣住的,沒那麼容易扯開,而理查德趕緊制止了他同事的行為:“你想幹什麼,帕特里克?”
帕特里克理所當然地回答:“幹什麼?反正他都記得我們了,當然是讓他看著自己被打不能還手比較爽吧。”
果然是這樣。
黑澤陣冷笑一聲,語氣是他們更熟悉的嘲諷味道:“「那麼點」時間?看來我們說的不是同一件事。十二年前在舊金山,一群fBi來殺我……不得不說fBi養狗的水平不錯,死的死殘的殘,只有一個看到我就嚇跑了,我記得你的聲音。”
那還是清理“利維坦運動”這個組織時候的事,黑澤陣在那邊出現得太多,被fBi盯上,對方理所當然地把他當做某個窮兇極惡的罪犯……雖然事實也的確如此,然後派人來殺他。
才打到一半,fBi收到了來自他們上級的撤退信號,於是剩下的人就跑了。黑澤陣當然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撤退,但這不妨礙他用來嘲諷一下眼前的人。
“你應該叫帕特里克·佩雷斯,怎麼,當年被嚇成那樣,現在還待在fBi?”
黑澤陣語調嘲諷地說完這句話,接下來果不其然腹部捱了一記重拳。
幾天沒進食過的胃也吐不出什麼東西來,黑澤陣對痛覺已經麻木了,他在想的是幸好在小孩面前不會顯得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