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 貪婪與永生之塔
他覺得這個聲音是在哪裡聽過的,但不熟,而且對方模仿了琴酒說話的語氣,真的很欠揍,非常欠揍,嚴重干擾了他的判斷。而且他想不出來組織裡誰跟琴酒的關係好到能給琴酒當替身的程度——哦,還有個前提,必須是琴酒看得上的。
他得罪過這種人嗎?沒有吧,根本沒有吧?
赤井秀一當然不會直接告訴加爾納恰「你好我是萊伊,就是跟你一樣差點把琴酒乾掉那個,對了我已經不是fBi馬上就是mi6了」,他只是特別冷淡地說:“也許有吧。如果你想證明你的誠意,就來見個面吧,不然我不會告訴你任何情報。”
加爾納恰語氣古怪:“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加爾納恰」,你還是第一個要求跟我見面的。”
赤井秀一笑了聲:“組織都已經不復存在了,那個名號還有意義嗎?”
加爾納恰說那行,希望你知道,見面後我隨時都可能殺你,該擔心的人是你。
半小時後。
波洛咖啡廳裡,赤井秀一跟他離開美國執行臥底任務前的fBi前上級面對面坐著,兩個人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注:他離開的時候跟這位格羅斯先生大吵一架,兩人決定老死不相往來。
咖啡廳的服務生榎本梓小姐走過來,問他們要點什麼,赤井秀一指著加爾納恰說給他來份你們這裡最難吃的,加爾納恰說給他也來一份。
榎本梓:?沒見過這麼奇怪的要求!
……
晚19:00。
未知地點。
黑澤陣又一次被人從昏迷中喚醒,給他抽血的醫生換了一個,血液從身體裡被
抽走,但他除了麻木沒有別的感受。
在短短三個小時的時間裡,他被注射了兩次λ-Ap13的藥劑,現在即使身上沒什麼傷,他還是能隱隱感覺到骨骼和肌肉都在抗議。完全違背常理地、在短時間內再生的組織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才能如常使用,不過幸好,他根本沒有使用它們的機會。
整個恢復的過程裡他都知道有人在看自己。除了時刻關注身體狀況、給他補充營養劑的醫生,還有某些看新奇生物一樣的目光。他們從頭看到尾,目睹了從內臟肢體殘損到恢復如初的過程,然後嘖嘖稱奇。
黑澤陣儘量讓自己顯得心平氣和,不去關注那些眼神。他在聽,在比對自己看過的、聽過的資料,即使沒見過也沒關係,他遲早會知道這些人都是誰。
“你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co)(com)”
醫生盡職盡責地問他,“你的身體組織恢復速度遠超安全臨界值,雖然新生的組織會把壞死的部分排斥出來,但還是可能有部分殘留在你體內……”
雖然能消解,但需要幾天甚至幾個星期的時間,最好是能清理掉,至於卡在還沒完全恢復的胸腔裡的,最好是趁內臟還亂七八糟的時候吐出來。
“用不著。”
黑澤陣皺眉,但不是因為依舊沒有停止的痛覺,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頭髮上沾滿了血和零碎的肉沫,而這些人肯定不會給他打理頭髮的機會,能把他身上和地面清理一下就是極限了。
他很在意這點……比他自己想的還要在意。
主要是不想某些人來找到他的時候,看到他這麼狼狽的模樣,不管到時候來的人是誰。
他並不在意地說:“反正只要他們高興,就會再把玩具(我)弄壞不是嗎?既然如此,完全修好(治療)就沒必要了。”
醫生沒多說話,又觀察了一會兒情況就離開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似乎是覺得沒什麼新鮮的了,盯著他看的那些視線也都消失了——不,也可能是吃晚飯去了。黑澤陣推算著時間,現在應該是某些上流社會的名人到處趕場參加晚宴的點兒。
於是這個空間裡就只剩下了黑澤陣和另外一個人,雖然對方一直沒有說話,但黑澤陣還是能從呼吸的頻率和細微的響動裡判斷出那個人的位置……和具體是誰。
“你要看到什麼時候?”黑澤陣問。
“我負責監視你。”坐在角落椅子上的男人——也就是赤井秀一現在的上級、fBi的理查德先生這麼回答。
他一直坐在那裡,沒有看著黑澤陣,不知道在做什麼,也幾乎沒發出過任何聲音,就好像一道能被看到但沒人會特別注意的影子。
這種人適合搞暗殺……不過說起來,fBi的專業不就是暗殺嗎?起碼枕頭先生深諳此道。
黑澤陣嗤笑一聲:“以我現在的狀態,還需要專門派你來監視?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這麼大的威脅?”
“有——也許有吧。”理查德回答了他的問題。
在今天來“拜訪”黑澤陣的所有人裡,理查德先生算是最好說話的那個,也可能是因為他是真正在做事的那個,其他人都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結果,對過程和手段以及這期間可能產生的問題毫不在意。
道德和法律在他們面前好像根本不存在,為此死亡的人對他們來說也似乎只是個數字。
理查德斟酌著說:“你以前——在你不知情的時候,解決過不少【我們】的人,有些人也因此對烏丸先生意見很大。”
黑澤陣微微歪了下頭:
“原來我還殺過你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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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算是越界的情報了,但黑澤陣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這位理查德先生依舊沒有警告他,還真回答了。
“烏丸曾經是【我們】中勢力最為龐大的……幾位之一,而【我們】之間向來沒什麼團結可言,妨礙到自己的人當然是除掉——他會讓你動手,或者讓你去送花,【我們】甚至不一定認識彼此,但看你去參加葬禮就知道誰又被烏丸解決了,你說他們會不會怕你?”
“哈。”黑澤陣發出一聲不知是嘲諷還是單純覺得這件事好笑的聲音。
理查德先生終於站起來,從房間的角落走到他面前:“算是友情提醒:【我們】以互相介紹的方式聯結在一起,其中也不乏本身就有關係的人。今天來的一些人對你多有冒犯……”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才又說:“裡面或許有被你殺死過親屬的人。”
那很有趣,既然有仇,為什麼不來找我報仇,到現在都不敢殺我呢?
你們想要的終歸只是長生不老,無論家人、朋友還是【塔】的其他人都不過是籌碼、棋子和墊腳石而已。
黑澤陣失去了問下去的興趣,即使這位理查德先生似乎很願意回答他的問題,但相應的答案他問赤井務武也能知道,只是他沒問,赤井務武也不會讓他問而已。
他決定先休息一會兒。
看得出來現在出面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角色,真正想見他的人還沒來,他還得等那些人接到消息從世界各地趕來。嘖。
不過有人在場的情況下,他完全睡不著,淺眠都做不到,更不用說是這種環境裡了。
黑澤陣知道理查德就站在他身邊沒走。
理查德大概也感受到了他厭煩的情緒,終於進入了正題:“不久前,我的一位同事——一位朋友吧,給我打電話。我知道他在調查什麼東西,準確點說,是想調查某個人死亡的「真相」。”
這位“同事”和“朋友”說的當然是赤井秀一。
一直沒什麼反應,幾乎一動不動的黑澤陣終於抬起頭,隔著矇住眼睛的那片黑暗“看”向他。
“你想說什麼?”
“我覺得應該給他個機會,讓他見到「真相」的機會,畢竟他曾經離「真相」那麼近,只是每次都遺憾地擦肩而過。你覺得呢?”理查德提出建議。
黑澤陣一字一頓地回答:“讓他滾,我不想看到他。”
作者有話要說
(倒下)(z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