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三十二階暮色
事情一度變得非常尷尬,降谷零回到黑澤家會客廳的時候,就看到諸伏景光在笑著看他。
等下、景光,那個笑很危險啊!
熟悉諸伏景光的降谷零一看就知道諸伏景光正在生氣,並且心情非常、非常、非常的差,他的幼馴染正看著他,燦爛地笑了笑,說:“所以,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闖進我家裡來。”
降谷零: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是一名公安警察,我懷疑你弟弟是我在做臥底工作的時候死而復生還意外變小的前同事,然後我懷疑他今天又死而復生了,覺得這件事太過離奇,就來了你家……對了,其實我們兩個才是幼馴染,你那個弟弟肯定是假的。
不,這麼說肯定會被打的吧。
就算是景——就算是失憶的諸伏景光,聽到這個說法也信不了一點的吧?!
幾秒鐘後,降谷零飛快地跟自己變小的幼馴染道歉,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確認,但現在看來好像是搞錯了什麼,真的不是莫名其妙要闖進你家的;
幸好諸伏景光完全看得出來他跑進來的時候很急切,並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問下去,最後他對降谷零說我弟弟的心情可能不是很好,你以後走夜路要小心。
降谷零:我以前走夜路也很小心。而且真要說起來,讓我走夜路特別小心的人就跟你弟弟長得一模一樣。
降谷零本來有無數的話要跟久別重逢的好友訴說,到最後卻也沒能說出口。是的,在看到這個少年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是自己認識的諸伏景光。
但景活著就可以了。
依舊活著的諸伏景光,無論他是否有過去的記憶,都不適合跟組織的Boss波本繼續接觸,也不需要去聽那些或許已經不屬於他的故事,直到整場劇目的結束。
於是,降谷零跟諸伏景光告別,說,以後我們可能還會再見的。
隨後他走在清晨的街道上,看櫻花從視野裡飄落,這片老舊的區域似乎還是他小時候的模樣。
他對跟著來的風見裕也說:“我們回去吧。”
回到辦公室後,降谷零收到了同事發來的報告,那座水池邊臺階上的血樣裡混著組織那些實驗體的血,已經被汙染,無法做準確的dnA測定,但繼續調查水池的同事在裡面找到了一部分衣服的碎片。
他看著擺在他眼前的照片,並不意外地發現這些殘留下來的證據跟昨天他遇到的“黑澤”穿的衣服幾乎一致。
他坐在椅子上,很久沒說話。
“你到底……”
他望向海洋館的方向,從這裡只能看到遮擋著天空的建築物,東京塔就在視野的一角;幾隻小鳥落到他的窗臺上,半開的白色櫻花被風吹進來。窗外生機盎然,春意正濃。
就在降谷零難得發呆的時候,赤井秀一打了電話過來,說我聽說你終於醒了,零君,身體恢復得怎麼樣?賬本的事不用急,我可以再幹兩天。
(赤井秀一:我還在整理賬本,根本沒開始幹,零君你可以晚點來,真的可以晚點來!)
雖然fBi內心忐忑,但他這次肯定是白擔心了,畢竟降谷零現在沒心思去問fBi賬查了多少,他望著外面晴朗的天空,卻好像又看到了那一片在水裡散開的銀色。
他輕聲說:“萊伊,你說,琴酒他……”
什麼?波本又叫我萊伊了?
赤井秀一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降谷零的情緒不對,為了防止波本回來找他麻煩,他決定順著波本的想法小心回答:
“你的猜測是正確的,波本,琴酒他很有可能還活著,至少昨天出現的很有可能就是他。而且,雖然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廣播,爆炸也的確發生了,但那也很有可能是琴酒的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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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樣說就可以了,先順著毛擼。
反正現在也有很多機構在懷疑昨天出現的就是琴酒本人,甚至琴酒在爆炸之後還活著,正好符合波本的判斷。說實話,現在赤井秀一也是這麼想的。
降谷零肯定地說:“不,他死了。”
赤井秀一:???
波本,一直說琴酒沒死的人不是你嗎?怎麼到現在又是你跟大家不一樣啊?!難道你被爆炸炸迷糊了嗎?!
“波本?零君?降谷?偵探?安室?透君?公安?Boss大人?”
赤井秀一一連叫了一大串名字,都沒能聽到降谷零的回應。
降谷零在回憶。
他在回憶那個銀髮的少年跟琴酒幾乎一模一樣的語氣和眼神,輕描淡寫地說“我就是琴酒”時候的神情,提起組織情報來的時候那樣熟悉的語氣,跟他相處的時候好像早就認識的態度,以及愛爾蘭、朗姆都堅定不移地相信那就是琴酒的場景。
朗姆還好說,那本來就是個好忽悠的,而且現在他人都死了;可愛爾蘭呢?愛爾蘭可是從他七歲、還沒加入組織的時候就跟著琴酒混了,會認錯叫了十多年大哥的人嗎?
再加上降谷零今天看到的,明明“黑澤”左臂上有傷,可他在古橋町見到的那個初中生身上,別說為了擋刀受的傷,就連那些陳舊的疤痕也都消失不見——不,是根本不存在。
所以,“黑澤”不是“黑澤陣”,“黑澤”就是琴酒。
在海洋館的數個小時裡,走在降谷零身邊的人一直是琴酒;也是他相信沒死的琴酒,在他即將被組織的實驗體吞沒的時候救了他。
“赤井秀一,”降谷零終於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對電話那邊的fBi說,“不用找了,琴酒已經死了。”
“降谷君,要不然,你先休息一下……”
“……?”
“赤井秀一,我覺得你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降谷零怎麼可能聽不出赤井秀一的意思,混蛋fBi是覺得他人剛醒來腦子還不清醒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