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他是比我更病入膏...
這般輕柔的力度,那個男人卻痛不欲生的從喉嚨裡溢出來泣血的一聲。
我看了一眼地上蠕動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太宰。
他一邊用腳尖冷漠地挑起男人不住抽動的身體,將他像砧板上待殺的魚一樣翻轉過來,一邊用他深黑疏冷的視線審視我。
我們的視線再一次交錯。
他歪頭望著我,神情似笑非笑,紛紛揚揚的細雪落在他的發上,濡溼了他的髮梢。
而後下一秒,他又興趣缺缺地扭過了頭,面無表情地扣動扳機,漫不經心地朝地上的男人連著開了三槍。
“為什麼要開三槍?”
在最後一聲槍響消散後,我興味盎然地問他。
“不為什麼。”他神情漠然地揚起頭,望向夕陽斜下的天空,聲線剝離了那種虛偽的溫柔和歡欣,清透
而冰涼,像滲透我們的空氣:“我喜歡。就這麼簡單。”
夕陽映在他蒼白的肌膚上,煥發出冰雪一樣的光澤,他的眼神卻沉鬱深冷,像從未有過日出的永夜。
“喂,你,把這具屍體處理了。臭死了。”他倏然又側過身,向恭候在一旁的手下淡漠而不耐煩地吩咐,輕慢的將手槍拋給了那個戰戰兢兢的手下。
——如果有什麼比‘天真冷酷’這個特質更可怕,那便是這個特質之上再加上‘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於是那天我就知道了。
太宰治不光是和我一樣的同類。
他是比我更病入膏肓的那一類。
他是可以一邊深情溫柔望著一個人的眼睛,彷彿那個人是他唯一的愛人,一邊冷酷狠戾的捅穿那個人的心臟,那樣一種世俗之人大多捉摸不透、無法揣度的存在。
所以我一直竭盡全力的……和他保持著最後的距離。
安全的距離,安全到我足以全身而退,不被他拿捏住我七寸的距離。
直到這個傾盆大雨的盛夏傍晚。
我們終於跨越了那條危險的警戒線。
他長長的睫羽低垂,用那樣令我心顫的眼神望著我,溫柔的像失散多年重逢的戀人。卻也許是淋了雨太冷的緣故,我居然想到了那天那個男人口裡‘冰島的極光’,絢爛而冰寒的極光。
“你明明也很喜歡呢。”他臉頰親暱地湊到我耳廓旁,溫柔的輕聲呢喃我的名字,溼漉漉的鼻息搔撓著我的耳畔,“我的詩音。”
轟然逆流的血液在心臟洶湧進出。他的唇滑過我的唇,輕輕地吮吻我的舌尖,我們的呼吸聲起伏交疊,聲聲纏繞。心跳失控的那一刻,我聽見了——
由遠到近呼嘯而來——引擎撕裂空氣的轟鳴。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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