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相親了 作品

第23章 求情

 許修遠聽了老人這話,不禁想起另投門庭的一眾族人,想到強留秘境的徐寅舟,還有一心求道百無禁忌的許思明,說貽害無窮倒還真不假。

 許思城抬頭看向高臺。

 入目是階梯次第的祖宗牌位,密密麻麻不失整齊,覆蓋著一層塵埃,視線最終停留在最高處,那裡僅有一方牌位,漆面斑駁孤零零立著,唯有輕塵二字依稀可見。

 他嘆息一聲,疲憊道:

 “家族還有多的選擇嗎?若非修遠築基,又還能堅持多久呢,沒有一方立族根基,終究難逃消亡的命運。持家四載如履薄冰,亦深感無力之至。

 無有寅舟族叔的魄力與手腕,便只能事事權衡利弊,不使重巒許氏在我手中斷絕傳承。許修弘品性不堪我豈會不知,也猜到他在與虎謀皮。”

 說到這,許思城忽然笑起來,透著嘲諷:

 “呵呵…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我賭他成不了,只能留在村中接替我,也算矮個子裡挑高個,幫著家族抗衡周邊匪修,至於往後如何全憑天意,許思城業已盡力,屆時多半已到黃泉地下,面對祖宗苛責也能稍稍抬頭。”

 許思城說罷,整個人都輕鬆起來,眼中帶著豁出去的坦然,想來這番話在心頭積壓已久,今日見許修遠築基有成,感覺肩上擔子卸去不少,方才敞開心扉道出。

 “既已應下老爺子進了這祠堂,我便不打算殺你,家族何去何從那是你的事情,生死自負即可。”

 許修遠沉默許久,這才輕聲說道,又看向許寅松:

 “老爺子用心良苦,往後若有所託必定全力以赴,但許修遠恩怨分明,如此族人實難親厚。”

 許寅松蒼老的面龐上全是苦澀,只茫然點頭:“怨不得你…怨不得你。”

 許修遠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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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中那座廢墟之上,多了一間茅草屋。

 四年前形成的廢墟,原本已是雜草叢生,如今又被厚厚的積雪覆蓋。

 草屋不算結實,只有簡單的遮蔽效果,時不時便有寒風鑽進來,嗚嗚作響。

 許修遠築基修為,已經是寒暑不侵,自然不會在意這些。

 他一手托腮靠坐案前,一手拿著兩隻玉瓶,輕輕搖晃不停,眼中帶著疑惑。

 “為何這血液,能夠引起我道基的共鳴?是因為血脈同源麼…”

 瓶中裝的,正是經過提煉的修士精血,分屬許修弘父子兩人。

 上午在祠堂那邊,許修遠聞到血腥味後,氣海道基便微微顫鳴,當時可把他驚的不輕。

 以指尖輕劃手心,有殷紅血水冒出,許修遠舉起手掌,血腥味撲鼻,但道基毫無動靜,不禁皺眉道:

 “還會挑人麼?看來需要多找幾人的血液嘗試一番,才能揭曉其中的秘密。”

 隨即搖搖頭,靈力運轉手心,傷口很快癒合,又從懷裡取出一隻儲物袋。

 許修遠身上的儲物器具不少。

 儲物戒一枚,儲物袋兩隻,還有一方掩人耳目的儲物寶符,如今卻是用不上了。

 手上這隻儲物袋,得自於朱長恩,裡面裝的東西不多,到手後只粗略瞭解,未曾歸置整理。

 神識探入其中。

 除了瑣碎衣物,便只有一杆漆黑長槍,兩瓶丹藥,幾張符籙,兩本記錄修行經驗的手札。

 將衣物焚成灰燼後,剩餘的東西置於桌案上,仔仔細細辨別了一番。

 其中當以那杆槍價值最高。

 許修遠婆娑著長槍,喜道:“此槍質地不俗,應是珍貴靈礦所鑄,品階當為靈器之流,以【摧城】命名,倒也貼切。”

 許修遠之前用的那柄佩刀,由百鍊精鋼摻雜靈礦鑄成,是品質上乘的符器,硬撼此槍卻落得個崩碎下場,可見長槍不凡。

 槍身長杆遍佈漆黑雲紋,靠近槍鋒一端,銘刻摧城二字,應是取黑雲壓城、不可阻擋之意。

 美中不足的是,許修遠不善使長槍。

 幾張符籙材質不俗,但許修遠不懂符文,不知具體功用。

 丹藥是小聚靈丹和療傷丹藥,至於修行手札記錄的內容,是築基中期混煉罡煞的訣竅經驗。

 許修遠翻看著手札,搖搖頭道:“也是僥倖。”

 原是朱長恩突破中期不久,混煉罡煞還未完成,因而道術神通不甚犀利,氣海靈力也支撐不了幾次施展,且還有傷在身,才能將其擊殺。

 將手札放下,許修遠扶著額頭,盤算起了今後的計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