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一個平平無奇的特招生
濮喻倒是好奇,多看了那幾個社會青年兩眼,只一瞬間好學生的氣質就不見了,眉目很利。
他把外頭的光都遮住了,寧頌處在他高大的陰影之下,叫他想起他們在圖書館的第一次相遇。
他們倆有著很明顯的體型差,肩寬差距和身高差距一樣大。
那幫人進了不遠處的一家麻將館。
寧頌這才拉著濮喻出來:“走
。”
他也沒有表現的很慌張,步履如常。麻將館被那幫人砸了個稀巴爛,遠處警笛長鳴,那幫人騎上摩托車就跑了,老闆娘抱著孩子坐在地上哭,旁邊商店的老闆跑過去拉她起來。
寧頌覺得濮喻這次看見了人間疾苦。因為他一直往麻將館裡看,眉眼陰沉沉的。
但寧頌看過太多了。他還見過收賬的,把人打的血肉模糊。
遠處又傳來摩托的聲音,他扯了扯濮喻的胳膊:“走了。”
濮喻跟著他走,忽然看到李猷騎著摩托車帶著三個社會青年風馳電掣過來。
摩托車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李猷回頭瞅了他們一眼,犀利眉眼帶著騰騰殺氣。
緊接著後面三輛摩托跟過去,寧頌才看到最後一輛摩托車上,林狸摟著一個黃毛的腰,也看到了他們,風把他的頭髮都吹亂了,瓷白的皮膚,金貴漂亮,和滿是黑色油汙的舊摩托非常不協調。
摩托車在麻將館跟前停下,李猷大踏步進去,老闆娘的哭聲更慘,連帶著嬰兒一起哇哇哭。
不一會一輛警車也到了,下來兩個彆著槍的警察,喊:“幹什麼呢你們!”
林狸騎在摩托車上,腳尖點地:“sir,我麻煩您搞搞清楚,我們也是接到信兒才來的好吧!”
學校裡那股媚勁完全看不到,反倒一股潑辣的江湖氣。
“給我下來!”高個子警官指著他說。
林狸不情不願地從摩托車上下來。
李猷從店裡出來,警官說:“李猷,你又搞什麼!”
李猷神色很難看,直接跨上摩托車,摩托車轟隆隆一響,嚇得警官趕緊閃避到一邊,人就騎著摩托車往另一個方向去了。老闆娘抱著孩子從店裡跑出來,很年輕的一個女人,哭的頭髮都亂了:“李猷,你別給老孃亂搞哦!”
林狸他們立馬跨上摩托車跟著去了。矮個子警官罵罵咧咧地問那女人:“怎麼回事,你報的警?”
女人怒氣沖天:“還能怎麼回事,你眼瞎呀,柳川他們那幫人把我店砸了!”
寧頌和濮喻回到家,心裡還有些不安。
雖然知道李猷的一些傳聞,可是親眼看到,給他的震撼還是很大。
喬僑給鄧旬過生日,選擇的是雙子大廈旁邊的百年大飯店太平飯店。
超豪華,他包了一整層。
天天罵鄧旬,給他過生日倒是很捨得。
青梅竹馬Cp真的沒跑了。
他們到的算晚的了。因為晚上他們都要回學校,生日宴定的是下午六點開始,一直到十點結束。
進去濮喻就看到了盛焱。
盛焱無論在哪兒都很引人注目,不只是因為他長的太俊美,還因為他一頭白髮,衣服也喜歡穿的鮮亮一點。平時穿黑色校服的時候看起來很純,如今一身棕紅色的棒球服,像個萬眾矚目的愛豆。
盛焱和黎青元早早就來了,看到濮喻和寧頌一起過來,愣了一下,隨即就跟濮喻打了個招呼。
黎青元在這種場合看到濮喻也跟看到了鬼一樣。
雖然他們在學校沒什麼交集,但彼此都是上東州的頂層闊少,偶爾的客套還是有的,包括鄧旬,其實他們彼此也都認識。
這場生日宴很盛大,現場光年輕人都快有一百個了,就這上面還有一層也是給鄧旬慶生的,都是長輩,鄧旬現在是兩邊跑。
一樓這層分了好幾桌,但有兩桌顯然最重要,一個坐的都是鄧旬的朋友,年紀大一點,看起來都
是大學到剛工作的樣子,那些人一看到濮喻就立馬跟他打招呼。
鄧旬父親是議員,他的朋友基本也都是一個圈子的,認識濮喻也不奇怪。濮喻過去和他們打招呼,對寧頌說:“我先過去。”
寧頌點頭:“你去吧。”
他覺得濮喻在他跟前像個不太喜歡社交的靜默男孩,如今看到他和那一桌官二代們侃侃而談,才想到他是跟大人應酬慣了的,跟比他大那麼多的一群男男女女說話也端端正正的,反而比跟同齡人在一起的時候更鬆弛。
他應該是經常和大人坐一桌,因此更善於和社會人士social。
他們這一桌則基本都是高中生,多是喬僑的朋友,除了範多多他們幾個死黨,還有就是黎青元和盛焱,盛焱的存在讓他們這一桌熠熠生輝。
寧頌落座的時候,盛焱衝著他笑了笑。
寧頌看了一圈,他們這桌除了他,全都是大少爺。
喬僑拉著他介紹:“我同桌,寧頌。”
有人不認識他,嘴快說:“哪個寧家?令尊是鴻運燈具的寧總?”
寧頌心想,令尊這個詞他還是第一次聽見呢,笑著說:“不是,我爸就是個普通司機。”
對方瞬間變啞巴,有些尷尬的樣子。喬僑不高興地瞪對方一眼。
倒是寧頌依舊笑吟吟的,感覺他並不在乎。
盛焱覺得寧頌看著弱不禁風,內心倒是很沉穩堅定。
“你喝什麼?”盛焱輕聲問。
現場有點鬧騰,寧頌沒聽清,靠過去:“什麼?”
“你喝什麼,果汁,飲料?”盛焱無視周圍人的訝異,表現的更為親暱。
喬僑立馬說:“我們這有新榨的果汁。”
“那我要杯果汁。”
馮翔戴著個一晃就發光的頭飾跑過來了,一屁股坐他身邊:“寧頌,你要不要?”
寧頌趕緊搖頭:“我不要!”
“你看吧,除了我誰戴。”馮翔吐槽喬僑,“你還搞這麼多。”
“等會我讓鄧旬戴。”喬僑說,“多可愛啊。”
鄧旬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你喜歡你就多戴幾個,襯你。”
寧頌笑著回頭,看到鄧旬和濮喻一塊走過來。
隔壁那桌哥哥姐姐們還在看著濮喻的背影交頭接耳。
濮喻的眼神掃了一下,寧頌看到他朝自己看了一眼,這時候的濮喻和剛才跟大人們應酬的濮喻像是兩個人一樣,竟然有一種悶葫蘆被拋到一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