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摸底考
<p>他沒必要自己給自己找</p>
<p>罪受。</p>
<p>“什麼時候睡覺?”徐欒見少年沉默,
主動關懷,卻被對方冷冷地看著。</p>
<p>“我現在沒有想跟你上chuang,天快亮了,你應該睡覺了。”徐欒說道。</p>
<p>江橘白避而不答,反而看著徐欒的衣裳,“你衣服哪兒來的?”</p>
<p>他記得徐欒一直穿著的都是一套黑色的衣裳,此刻卻變成了校服。</p>
<p>“我的其中一部分不是穿著校服麼?”</p>
<p>江橘白明白了。</p>
<p>是為所欲為的惡鬼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有了自己的衣櫃?</p>
<p>“跟你是情侶裝。”徐欒低頭看了看,滿意地笑了。</p>
<p>江橘白不為所動:“校服也算情侶裝?”</p>
<p>徐欒臉上的笑意淡了,鬼氣重了。</p>
<p>“.”</p>
<p>江橘白扯開圍巾丟在桌子上,“我睡覺了。”</p>
<p>身後沒有腳步聲,徐欒沒有跟上來,江橘白松了口氣。</p>
<p>他被子柔軟暖和,只要徐欒不在,躺幾分鐘就變得暖烘烘的,他便能睡個好覺。</p>
<p>睡到半途中,他隱約感覺到有人在撫摸自己的臉頰,江橘白只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床邊黑影細長,看不出人的外形,它弓著腰,彎著身子,湊在自己的腦袋邊上,充滿貪慾的眼神注視著自己。</p>
<p>江橘白把自己藏進被子裡。</p>
<p>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p>
<p>整個年過得混亂又充實,江橘白不僅知道了徐家的秘密,徐欒的身世,還親眼見到了大舅母的靈魂,參加了大舅母的葬禮。</p>
<p>大舅母的葬禮由她孃家和江橘白外婆家共同掏錢置辦,吳山山一分錢都沒捨得拿出來,吳菲吵著要跟他斷絕關係。</p>
<p>哦,還有跟徐欒滾床單。</p>
<p>徐欒什麼時候死去投胎?-</p>
<p>開學後,江明明被江橘白嚇了一大跳。</p>
<p>不是帥,江橘白一直都很帥。</p>
<p>是對方臉色很差,看著沒什麼精氣神,喪裡喪氣,臉白得有些透明瞭都,像片發白的毛玻璃,比班裡那些天天往臉上抹東西的人看起來還要白,可卻白得沒什麼起色,也沒什麼生氣。</p>
<p>“你是不是生病了?”江明明擔心地問。</p>
<p>江橘白戴著毛線手套和帽子,“早好了。”</p>
<p>“那你臉色怎麼這麼差?”</p>
<p>“不知道。”被鬼日的,草。</p>
<p>當天,徐遊通知了大家馬上要開始摸底考,接下來會根據摸底考的成績排名重新分班,其中包括末班的同學在內。</p>
<p>一開始聽見摸底考的大家並沒有十分緊張,直到聽見徐遊說要根據成績重新劃分班級,眾人才真正緊張起來。</p>
<p>“靠,我想去2班,1班壓力太大進度太快,3班太次,2班正好。”</p>
<p>“你想得美,還你想去,2班也是年級前一百的好嗎?”</p>
<p>“好緊張好緊張,放假二十天我感覺我把學的都忘光了。”</p>
<p>“早知道我也報名特訓班的。”</p>
<p>“贊同。”</p>
<p>“哎,你們聽說沒有,”一道聲音道出了一句與此情此景毫不相符的一句話,“過年的時候,派出所的警察上了徐老師家!”</p>
<p>“什麼?!”</p>
<p>“真的,我跟徐老師家一個小區,那天早上八點多,我陪我媽去超市辦年貨,就看見警察進了徐老師住的那棟樓。我還以為是哪家有什麼八卦,悄悄跑進去,發現警察去的是徐老師在的那一層樓!”</p>
<p>“徐老師獨居,說不定是有人過年沒錢花,入室搶劫。”</p>
<p>“徐老師好可憐。”</p>
<p>“單身漢年輕還好(<a href=" p="">
江橘白聽著旁邊那幾個男女生的竊竊私語,在聽見他們聊起徐遊的時候,他支著耳朵認真聽,等到他們開始聊過年哪部電影最好看時,他又收回了專注力。
徐小敏上了徐遊家裡?
但無事發生,徐遊仍舊按時到學校開始授課。
是他太小看徐遊,同時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以為只要告訴了警察就萬事大吉,殊不知對方有可能早已經備好了數種應對意外的方案。
窗外走廊,徐遊和陳白水兩人談笑風生地走過去。
江橘白看得一愣。
陳白水不是早就跟徐遊鬧崩,甚至還對徐遊千防萬防?
少年甩了甩腦袋。
看來不僅他過年經歷了不少事,其他人也是如此。
語文老師在這時夾著試卷走進來,“桌子拉開,書都收起來,桌子上除了筆和草稿紙什麼都不能有,不許交頭接耳,否則直接取消這一科的成績,課代表上來發試卷。”
江橘白將注意力放到即將要應對的摸底考上面。
經過小半個月的特訓班,試卷上面的題目對他而言變得更簡單,他甚至還能邊做題邊走神。
他想起徐欒小時候給自己灌腦子吃的場景,又想起吳家往上數五代都數不出一個學霸的家族基因,他甚至想,現在在做題的其實不是自己,而是徐欒。
可一轉念,江橘白又覺得,腦子是好腦子,但也得看是什麼人用,再好的腦子,也不能不學,學了才能有好成績,腦子是徐欒的,知識是他自己的。
再說了,徐欒的好腦子也是好幾個腦子拼出來的,又不是他的。
在這件事情上,江橘白輕易說服了自己。
可身體裡彷彿住著另一個人的錯覺,卻讓江橘白毛骨悚然。
講臺上監考的語文老師看著一直在走神的少年,忍不住蹙眉,她想提醒,又怕擾了對方的思路。
怎麼一個寒假不見,學習態度還變差了呢?
摸底考進行了兩天,第三天教學樓底下張貼了年級排行榜。
江橘白的名字拍在了年級19。
江明明從樓下一路鬼哭狼嚎奔到教室,他的五官都激動到變形,他飛撲到課桌上,對著江橘白,按捺著興奮,表情嚴肅,“猜,你多少名?!”
江橘白還沒張口,江明明就壓著音量但還是能聽出他的聲嘶力竭。
“19!19!19!年級19!我他媽太激動了!你是天才嗎!”
江橘白靠在牆上,眉梢眼角有幾分藏不住的少年得意,但沒江明明那麼外放,與對方比起來,他的寵辱不驚被彰顯得愈發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