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他突然送過舌尖
不破不立,欲療重疾,需下猛藥。
蘇櫻獨自在書房,將方才沒寫完的信,重新寫了一遍。
指尖蘸了水,尋著素箋空白處點染幾處,再細細吹乾。原本平展的素箋微微有些發皺,但若是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再將信箋折成素日給竇晏平寫信時常用的同心方勝,包好封皮,寫上竇晏平的名字。
她說了此生不復相見,卻不說原因,竇晏平必定不肯相信,必定會翻來覆去思量,也許就能發現那些幹了的水漬,進而推測她是哭著寫的。還
有折成同心方勝的信箋,既要同心,又如何不復相見?處處都說不通,竇晏平就能猜到她身不由己,回來找她。
他單純真摯,視裴羈如父如兄,未必能鬥得過裴羈,但只要他回來,事情總會有轉機。
裴府。
裴羈在門前下馬,回頭一望。
總覺得暗處似有人盯著似的,此時細看,卻沒發現任何可疑之人。邁步進門,裴道純隔著窗戶招呼道:“王家白日裡來問你的生辰八字,我已經給了,王家也給了六孃的,明天我請欽天監的人合一合。”
上次相看之後雙方均無異議,他與王濯的婚事就此開始籌備,合八字原是早該辦的,只因這些天忙著裴則賜婚之事,不得不擱置了,不過,也不是什麼要緊事。裴羈頷首:“有勞父親。”
“你妹妹的嫁妝準備得差不多了,只不過要帶過去的人還沒定下來,你母親說婢女僕婦她來定,”裴道純又道,“剩下的你定吧,選些可靠穩重的。”
裴則的婚期還不曾定下來,但郡王立妃不同民間,也許就是這一兩個月之內的事。嬌養天真的裴則,就要成為人婦,捲進天家的紛爭之中了。裴羈頓了頓:“好。”
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又來了,但此刻庭中除了他與裴道純,便只是常用的幾個僕從。裴羈不動聲色向書房走去,低聲吩咐張用:“去看看是不是有人盯梢。”
張用悄無聲息離開,裴羈走進書房,几案擺設與別院中一般無二,只是少了蘇櫻。
眼前再又閃過素箋上她淚水洇溼的墨字,如當初隔著山洞看他們親吻時同樣的挫敗與不甘。她與竇晏平,還做過些什麼?他總要做點不一樣的,方能不破不立。
“郎君,”吳藏敲了敲門,“已查到崔夫人過世前一天在無相茶樓見的人。”
裴羈拉開門:“誰?”
“南川郡主。”
裴羈抬眉,想起南川郡平靜神色下微微緊繃的臉。
翌日傍晚,別院。
蘇櫻來到書房時,裴羈已經到了,獨自坐在書案前,蘇櫻取出信雙手奉上:“信我已經重新寫好了,請哥哥過目。”
同心方勝拋去案上,裴羈一把拉過,扣住她的後頸,吻了下來。
蘇櫻忍耐著,唇上嚐到淡淡的酒香,他突然送過舌尖,蘇櫻大吃一驚,本能地咬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裴羈:???
裴羈:難道嫌我技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