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海狗

 我是葉凡，曾於沙場浴血，名號“戰神”，麾下千軍，令敵膽寒。可如今，我卸下戰甲，一頭扎進這煙火市井，手裡頭，竟攥著海狗的營生。

 初涉此行，純粹是偶然。退伍那日，老夥計強子扯著我，一臉神秘地說：“凡哥，跟我走，有個新鮮事兒能撈金。”我挑眉，跟著他七拐八繞到了碼頭。海風腥鹹，混雜著魚貨刺鼻味兒，強子往一艘船邊一站，大手一拍那鐵傢伙：“瞅見沒，海狗！這玩意兒國外稀罕得很，皮、油、肉，渾身是寶，咱弄來加工，準能暴富。”我瞧著那些溼漉漉、黑溜溜，眼睛卻賊亮的海狗，心裡頭直犯嘀咕，這能成？但咱啥硬仗沒打過，就應下了這樁冒險買賣。

 租場地、置設備、僱人手，錢像流水般出去，兜裡軍餉轉眼見底。頭批海狗進棚，那陣仗，真抓狂。海狗們吱哇亂叫，在圍欄裡橫衝直撞，工人嚇得不敢靠前，我一擼袖子，跳進圈裡，扯著嗓子喊：“都消停點！咱往後得靠它們吃飯！”也奇了，或許是戰場上練出的煞氣，海狗們竟真漸漸安靜，小眼睛瞅瞅我，滿是戒備。

 “老闆，這海狗咋剝皮啊？聽說弄不好皮就廢了。”新手工人小王戰戰兢兢問我。我皺眉，盯著海狗琢磨，上手輕撫那皮，心裡推演著步驟，嘴上唸叨：“輕劃一道口子，順著肌理剝，得穩，像拆解敵軍暗雷，錯一步就炸。”我拿起刀，比劃著，示範起來，刀刃貼著皮，緩緩用力，一張完整海皮漸次剝離，大夥圍攏，嘖嘖稱奇。

 產品出來，難題接踵而至——銷路。跑展銷會，攤位在旮旯，無人問津。隔壁賣工藝品的老張撇嘴：“喲，賣海狗的，這年頭環保喊得響，你這玩意兒懸咯！”我攥拳，瞪他一眼：“少廢話！”轉身卻滿心焦慮。夜裡，我蹲在倉庫，瞅著堆成小山的貨，給老戰友挨個打電話，求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