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哀怨的靈魂21
“警官,自從發生了當年那件事後,我就再沒相信過任何人,但是今天我選擇相信你,不為別的,就因為你沒有騙我,真的把記者和攝像師帶了進來,其實這麼做,你有沒有考慮到後果?”
“你沒有傷害張君豪的女兒,也沒有傷害替你租房的陳秀萍,僅憑這兩點,我就相信你不是一個會傷害無辜的人,你所做的一切只是想替母親報仇而已,所以我相信你不會在記者和攝像師這兩名無辜的人的面前引爆炸藥的。”
“哈哈”郭正放聲大笑,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笑得如此暢快了,不過他的笑聲尖銳、刺耳,其中還帶著些許的悲涼,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笑過後,他說道:“謝謝你會選擇相信我這個雙手沾滿了血腥的殺人犯,既然你相信我,那我也選擇相信你,希望你不要騙我,會替我母親討回公道,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他扔下了手中的刀,同時也把引爆器扔在了地上,從趙鵬的身後走了出來,向凌風伸出了雙手。
凌風平靜地走上前,將冰冷的手銬戴在了面前這個人生極富悲劇色彩的男人的手腕上,此刻對他的同情已經遠勝於痛恨。
“我爸還好嗎?”郭正平靜地問道,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他很擔心你,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呵呵”郭正乾澀地苦笑了幾聲,“擔心?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個家徹底毀在他的手上了。”
“可是你這麼做值得嗎?”
“這些年我沒日沒夜的幹活,存錢,就是為了報仇做準備,每天休息的時候都在思考報仇的計劃,計劃改了多少遍我已經不知道了。沒辦法,你們的調查手段太高明瞭,再加上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要想不被你們發現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郭正依然十分平靜,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的確,壓在他心頭的復仇的“巨石”如今終於可以放下了。
“你問我值不值得,其實這種事沒有一個衡量的標準,站在不同的角度,得到的答案也不一樣。站在我的角度來看,也談不上值不值得,只覺得這些年過得很累,但累的很充實。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終於可以放下一切,好好休息一下了,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睡個好覺,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我認為你母親泉下有知,一定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母親永遠要保護的是自己的孩子,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她已經不在了,不管她同不同意,我都要做我應該做的事,或許她會認為我做的不對,但我認為一切都是應該的,還是那句話,站在不同的角度,得到的答案也不一樣。我身為兒子,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出事而無動於衷,我不會像那個男人一樣沒用。”
郭正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雖然語氣平靜,但眼神中還是充滿了憤怒,他對父親的恨並沒有隨著案件的結束而終結,這樣的恨或許直到他生命的終點,也無法解開。
當警車拉響警笛,載著郭正離開事發地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郭正透過車窗,回頭凝望著那間理髮店那個曾經雖然艱苦但卻幸福的家。
這裡是一切罪惡的起源,雖然早已經物是人非,但是罪惡卻沒有因此湮滅,那一份罪惡早已經根深蒂固的植入了人的內心,物可以通過人為手段煥然一新,但是人心卻很難改變。
尾聲寫在最後
每一次我在創作凌風給我提供的精彩案件前,都會先將他給我的資料整理一遍,然後在腦子裡進行一番梳理,思路明確後,我就會為案件挑選一頂合適的帽子題目。然而這一次挑選“帽子”卻讓我頭疼不已,始終換了又換,無法確定,直到故事寫完,才算勉強找到了頂算是較為合適的“帽子”。
之所以選用悲愴,而不是悲傷,是因為悲愴無論是悲還是愴,雖然從字面解釋就是悲傷的意思,但相對而言,比悲傷更加深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