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待到了前殿,裴家軍的使者一臉風塵僕僕,竟沒有洗換就來見她了。

 葉碎金看到第一眼,不知怎地,心臟便是一縮。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使者見到她,情難自已,拜頭便哭:“中原王!我們大人,我們大人……”

 他沒說完,葉碎金腦中已經轟然一聲。

 “我們大人,”使者泣不成聲,果然道,“過身了。”

 裴澤!

 他不應該死在這個時候。

 可,歷史已經被葉碎金改變。前世,裴澤也沒有在這個時間去攻打關中、鳳翔。

 變得太多了,前世已經無跡可尋。

 未來已經生出了太多未知。

 “兄長是怎麼死的?”葉碎金問。

 使者回答:“傷口感染,高燒不退,沒挺過來。”

 這是戰場上常見的,若感染了,就真的只能靠自己硬挺。

 沒有別的辦法。

 人死已矣,葉碎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關心活的人,她問:“定西呢?定西可安全?”

 “此是郎君親筆信,要小人親手交給中原王!”使者將那封貼身藏著,擠得皺皺巴巴的信掏出來,高舉頭頂,“殿下!裴葉兩家,吉凶相救,患難相扶。”

 他把頭磕到了地上:“郎君懇請殿下出手相助。”

 第156章 若有

 裴澤那道傷其實也不深, 當時都以為沒事。但傷口不小心汙了,便感染了。

 一直高燒。

 他這趟出征,還帶了裴定西。

 裴定西一直守在他身邊。

 如今裴澤的地盤也大了, 東西南北都得有人。

 他這趟在外, 家裡留了趙景文。

 如今趙景文已經和裴蓮生了兩個孩子, 這血脈的結合,使他也徹底成為了裴家的一員。

 若他與裴澤都在外,就定西看家, 若定西跟著,就趙景文看家。

 裴定西一直守著

高昏迷的裴澤。

 昨日裡軍醫便惶恐磕頭, 表示真的無能為力, 全看命了。

 裴定西不眠不休好幾日了,這日實在太困了,不知不覺趴在床頭睡著了。

 忽然被人掐醒。

 裴定西一驚睜開了眼睛。

 裴澤正掐著他的手臂,一雙眼睛幽幽地看著他。

 “父親!”裴定西又驚又喜, “你醒了!”

 裴澤狠狠地掐著他的手臂。

 他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嘶啞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