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破壞的祭天禮
“祖宗都不敢承認,口稱放肆亂扣帽子,到底是誰在想叛族分裂啊?!”
“還當自己是張家人,就給我跪下!”
“還有你,他是不是純血,我們自然知道,用你來破壞祭天祭祖,證明說教?!”
………………
什麼叫天空一聲巨響,祖宗閃亮登場?
從有人衝上臺前公然挑戰權威到聖嬰安靜祭禮,
再到剛才突如其來的電閃雷鳴與卷在金芒中浮現的黑壓壓人群……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了。
任由張北一人在臺上言語極盡諷刺,場下人一時間卻越發鴉雀無聲。
不過也是把話說完,張北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都禿嚕出了些什麼玩意。
這事還真不是自己能管的了搞得定的事。
向自己下跪,對於這個時候的張家人更是不可能。
瞟了眼張勝關有點奇怪的祭服和領口處露出來的軟甲,張北拉起小孩,自然的又走偏了些,一副功成身退讓出場地的樣子。
他是另一個世界還沒上任的繼承人,面前這個聖嬰小孩應該是這個世界未來的繼承人,嗯,所以現在這個這個爛攤子肯定是關哥這個正牌已上任族長收拾!
關哥收拾,我摘桃!
看著張北小動作完畢,那小孩也乖乖的任由自己身形被張北擋住,張勝關目光重回下方,默不作聲的微微抬手。
靠近這個時代的勝瑞兩輩亡故族人頓時負刀自後方人群走出,看向臺下,走向臺下。
剩餘族人則自後臺向下,迅速包繞全場。
張勝關的這手勢,場中上下所有人都再清楚明白——那是一道讓人接替保衛、控制全場的命令(類似現在的戒嚴,即對全場人員進行嚴格管控和限制)。
在如今的張家,這道命令已經許久沒有人能使用了,包括如今同樣在副臺上站著的隆字輩代理族長。
稍年輕,並不認識臺上人的還有些皺眉警惕,懷疑是什麼暫時沒看穿的戲法,正不自覺在隨著靠近而繃緊身體戒備。
然而位於核心處和後方的不少人卻呆呆地望著臺上的張勝關和下來的一些熟悉人影,眼神迷茫而不可置信,彷彿如墜雲霧,置身於夢中。
默默看著這些身形相似,氣息相似,互相眼神交錯間,卻又似乎完全不同的人影負刀靠近。
不知是因為無人出頭命令,還是因為真的受到震懾又或者是還在靜觀其變,場下氛圍雖然越發奇怪死寂,卻竟一時無人動作反抗。
臺上獨佔一角的張禁並不認識張勝關,皺眉看著原本的聖嬰被擋住,他猶豫兩秒,剛想開口再度質疑,
一聲輕喊在他之前打破了這份越發凝重的死寂。
“……族,族長。”
“……真的,是你嗎?”
在屬於族老隊伍裡的後方,一個老人撥開人群顫巍巍的走出,眼裡不知什麼時候蓄出了星點淚花。
順著聲音看去,看著那隻剩聲音耳熟,輪廓相似的蒼老面龐,張勝關劍眉出現了些許緊繃又舒展,眼神深處也逐漸透了些複雜:
“勝書。”
聽著這一聲已經時隔近兩百年的回應,老人砰然跪地,老淚縱橫。
“勝書……無能,愧拜族長。”
彷彿啟動了什麼跪拜機關,但凡歲數超過兩百的族人都低著頭慢慢走出,如同犯了錯的小孩,默不作聲的跟著跪在了老人之後。
距離張勝關死亡的年代已經過去近兩百年,這些老人是最後一些曾見過勝字輩族長的人了。
場中越發鴉雀無聲,不少人眼神越發震撼驚疑。
扭頭看著那群輩分最大的族老們紛紛跪了一地,張禁默不作聲的任由自己被走出的人(張景舟)反手重新壓下臺跪地。
張家人一向行動精準快速,僅是兩分鐘就幾乎將整個場地全然包住。
除了一開始就在的聖嬰,主祭臺就只剩張北和張北的兩個小跟班,還有暫居中央的張勝關和張勝涼。
終於看到一開始被藏在人群中央的移動裝備庫,張北有點納悶。
——這不是庫房裡裝軍備物資的機械輪車嗎?怎麼也被傳送過來這邊了?
正想連著突然被傳送的事一同找系統算賬,一聲消音過的輕微槍響突然自後方百米對外的角落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