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土撥鼠的松鼠 作品

第27章 與始皇論儒、墨、道

 為自己辯解了一句,李念才正式講道:“諸子百家,除少數學派外,都有各自的政治理念,也即是治理天下的想法,如儒家復周禮,道家無為而治,墨家兼愛非攻……”

 “春秋時人心思變,百家諸子尋求更好的治理天下之法,從而提出各種主張,這並無錯,問題在於諸子提出的這些主張忽略了某些因素,以後世的話說便是:忽略了客觀因素,過於主觀。”

 “如儒家的復周禮,儒家認為恢復周時的禮樂制度,天下就能太平安康,卻不想人們希不希望回到周時那種環境?所以春秋時,孔子才四處碰壁,學說不被採納。”

 “道墨兩家也是如此,墨家的‘兼愛、非攻’,好不好?當然好,對陌生人也像對自己親人一樣!”

 “如果我是陌生人,遇到信奉‘兼愛’的墨家弟子,定會十分心喜,但我要是墨家弟子的親人,又會如何作想?怕是更希望親人能更親近自己一些。”

 說完儒墨,李念又說到道家:“道家,黃老之學‘無為而無不為’,倒比墨家和儒家更為可取,可‘無為’是何時無為,何事無為,何度無為,何量無為?”

 “‘無不為’亦是如此,何時無不為,何事無不為,何度無不為,何量無不為?博學明智之士或許能把握好其中的度,可天下間哪有那麼多博學之士?”

 黃老之學聽起來非常不錯,什麼尊重自然規律,反對王侯盲目行動,主張發揮臣民的主觀能動性,倡導“待時而動”、“因時而動”。

 可其中的“時”怎麼掌握,又誰來決定?是由君王,還是臣民?是由飽學之士,還是由目不識丁的庶民?

 又怎麼知道這個“時”掌握得準確與否?每個人、每個階層把握的“時”都一樣嗎?不一樣又要怎麼做?

 簡單說,以黃老之學治天下,缺乏相對統一的標準和制度,大家夥兒都太過自由,但這不利於天下穩定和皇權穩固。

 漢初時發生諸侯王之亂,文帝時濟北王和淮南王叛亂,景帝時“七國之亂”,以及地方豪強壯大,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在黃老之學的“無為而治”為諸侯王和地方豪強發展提供了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