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 作品

第四章丈夫之志

匯合,眾人同朝著參合堡而去。
  不過張虞身側因有了酈素衣,耳邊頓時熱鬧起來。張遼本與張虞多聊聊,但見酈素衣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識趣地離開。  酈素衣神情冷淡,說道:“兄長好本事,先是誆騙自家妹妹回去,自己卻行那英雄之事,殺胡奪馬好生威風。”  張虞不想惹表妹惱怒,解釋說道:“形勢不同,我追擊時偶遇文遠,彼時胡寇疲憊,故殺胡奪馬。如若胡人有備,我豈敢莽撞,自當等候妹子。”  突襲胡人非張虞本意,不過是隨著事態發展,見有殺胡取勝機會,這才與張遼齊力動手。  酈素衣白了眼張虞,隨後惡狠狠說道:“下次若再莽撞,小心阿孃教訓你!”  酈素衣口中阿孃非是別人,正是撫養張虞長大的舅媽。其本是南匈奴貴女,脾氣兇著狠,連張冀都畏懼幾分。小時候張虞調皮玩鬧,經常挨舅媽揍。  見酈素衣抬出舅媽,張虞語氣頓時弱了許多,無奈說道:“莫要告訴妗母,下次為兄必會謹慎。”  “知錯就好!”  見張虞識趣,酈素衣隨之消停下來,從袋裡取出兩面胡餅扔過去,說道:“給,別吃獨食!”  “嘿嘿!”  張虞接住胡餅,笑道:“好素衣!”  “文遠!”  張虞將胡餅丟給張遼,說道:“離塢堡尚有些距離,先墊墊肚子!”  “多謝濟安兄!”  張虞與張遼並肩而行,二人因有交情,聊著朔上近況。  張遼微嘆了口氣,神情略有些憂慮。  “自六年前兵敗以來,破鮮卑中郎將名亡實存,度遼將軍不屯美稷。邊郡依靠邊人守塞,勉強頑抗鮮卑,故先是雲中縮邊,而後五原受圍,朝廷若不恢復舊制,不知今後會如何?”  東漢守備河套諸郡有相對成熟的軍事防禦體系,大體以度遼將軍所管兵馬為主,郡兵、南匈奴胡騎以及護匈奴中郎將營兵為輔,形成多方位的邊塞防備體系。  可惜隨著六年前三萬大軍出塞覆沒,南匈奴王庭南遷至離石,東漢在河套的軍事防禦體系幾近瓦解。  與此同時,隨著中央財政入不敷出,河套連接關中的上郡道路漸漸阻塞,東漢在河套地區的控制力變弱許多,僅能依靠邊人守朔土。  張虞按鞭而行,說道:“以當下形勢,雒陽諸公往後多半無瑕顧及朔上諸郡。以今之形勢,還需我幷州人自強,或能得一時之安。”  指望衰弱的東漢朝廷向河套投送軍事力量,實在是難為東漢朝廷了。當下想邊塞和平,還需靠幷州人。  “兄有何見解?”張遼看向張虞,問道。  張虞沉吟少許,說道:“自和連亡後,鮮卑始有動盪之象。今如能抓住時機,行恩威並施之法,或能令邊塞暫安,且觀張使君如何規劃。”  漢末到三國之間的歷史實在太糙,除了瞭解大方向外,張虞根本不知道其中具體事件的細節,更別說三國時期提之甚少的鮮卑。  話雖如此,但以張虞對遊牧民族的瞭解,他隱約感覺鮮卑內部的政治分裂可以被利用。但具體如何操作,則非白張虞所能做主,還需看幷州刺史張懿有何計劃。  幷州刺史張懿可算作能吏,父親張翼對他的評價不錯。其上位以來最大政績,除了依舊維持提拔幷州本土鄉人的政策外,還有深入邊郡,親自了解邊防。  張氏本為雲中郡豪強,原有塢堡不在參合口,但因張冀保民有功,又是邊郡上少有之老兵,特被張懿委任為別部司馬,改駐參合口。  別部司馬官職非東漢正規軍官職,屬於是非正規軍體系,其所統兵馬各隨時宜變化。  簡而言之,張氏因父親張冀之緣故,屬於是被東漢幷州政府收編的武裝。刺史張懿看重張冀的能力,特安置於燕京山中的肥沃河谷中。  類似張冀這般河套上的猛士,幷州政府收編不少,大大小小約有近十支,其中有耳熟能詳的呂布、魏續二部。  張遼思慮少許,透露消息道:“聽郡中小吏傳言,鮮卑單于魁頭遣人入關,有意求置市津,不知真假如何。此事如若為真,倒是與兄所言相近。”  “時勢變化無常,未來之事難以分說。”望著天邊燦爛的夕陽,張虞惆悵而道。  他雖來自後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