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離開
膽顫心驚的過了兩日,秦執都並未有動作,左不過拘了她在錦苑中不讓她出去。
秦執近幾日公務繁忙,西蜀鹽患未除,北方胡族騷亂。
這才剛入秋日,就發起了幾次小型試探進攻。
本來秦執此次回京述職,皇帝起了心思要除秦執,奈何朝中腐敗,除了他,無一人堪以大用。
世家只為保全自己,至於誰上帝位,他們壓根無所謂,沒那麼多忠君愛國的心思。
至於後起之秀李家,力量尚且單薄,況且朝中秦執和世家勢力盤踞,他們也難以殺出重圍,不然也不至於外派為官。
秦執忙得腳不沾地,這幾日都宿在書房,秦湘玉也不敢在這時候招他,她恨不得他忘了她,能跑多遠是多遠。
怎奈她兩次和福祿提及能否回去,都被他以一句大爺沒發話打發回去。
她又不敢去問秦執。
就這般捱了幾日,秦湘玉一日傍晚用晚膳過花廳的時候,正好碰見秦執。
倆人乍一照面,都愣了愣。
隨即秦湘玉福身行禮。
“表哥。”
秦執漠然的目光落到她臉上,淡淡嗯了一聲。
他問她:“吃了?”
“剛吃完,準備去璧觀水榭消消食。”
秦執忽略了後一句,道:“再陪我用點。”
秦湘玉只好又走進去了。
膳廳中安安靜靜的,秦執吃飯,連碗箸都不會發出聲音。
他說吃飯,就單純的只讓她陪著他吃飯,秦湘玉無事可做,就挺尷尬的。
好不容易捱到他吃完,丫鬟上了洗漱用品。
秦湘玉趕緊接過。
她還不至於沒這點眼力見,尤其是在頭頂上還懸著一柄劍的情況下。
用溼帕為他擦了手,聽他說:“隨我去書房坐會兒。”
秦湘玉只得起身又隨了他去書房。
秦執擺了棋獨奕,也不知叫她來幹嘛,秦湘玉就坐在燈光下看書。
不多時,福祿敲門進來對秦執道:“爺,有消息傳來了。”
說完,隱晦的看了秦湘玉一眼。
秦執執了黑子放在棋盤上,又去執白子:“且說,無礙。”
“咱安插在虎豹騎的那幾個人,死了。”
虎豹騎,是皇帝的禁軍。
福祿話音落下,秦執白子落,瞬間黑子被剿滅了大半。
他一粒粒拾起來。
放進棋盒中,明明已顯敗績,面上卻從容不迫。
“另外,先行進蜀的探子,都沒傳來消息。恐怕……”凶多吉少。
福祿未說完,語氣中有悲涼之意。
連秦湘玉都明白,可能情況不妙。
“咱能動的銀錢也不多了。而且,咱運進西蜀的鹽,過鬱江時,被劫了。咱派去的人,沒留活口。”
“嗯。”秦執淡淡應了聲,面上還是看不出深淺來。
“那面的人,讓您拿個章程,看看此事如何辦才好。”
若是匪患未除,走漕運運進去的鹽,終究會被劫。
劫去的鹽被匪徒高價售賣,許多平民根本買不起,只得賣兒典女,西蜀那面,遠離京郊,已經亂成一片。
皇帝壓著秦執,不肯讓他離京。
畢竟秦執手段,眾人皆知。
他雖然也想借西蜀之行除掉秦執,可沒完全把握。
那可是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的人。
而若秦執下了西蜀,成功除患,百姓中更有威望不說,連他的私庫經濟來源也得去了大半。
因而皇帝以朝廷離不開秦執的藉口,壓著秦執不讓他前往除患。
雖有世家出面斡旋,可誰也不敢明面上抗旨不尊。
再者說,世家也無所謂,反正秦執都掏自己的錢把朝廷的窟窿堵住了。他們掌管也沒有損失。
和秦執約定好一同上旨他們也做了,皇帝不允罷了,秦執也不能說他們不仁義。
況且秦執都聲名狼藉了,他們仁不仁義,捱罵的也不會是他們。
誰叫秦執名聲不好呢?
所以,只需要他們加以引導,輿論就會偏向他們。
皇帝說,西蜀匪患不急,外敵先出,再解內患。
於是乎,便有人向皇帝進旨要與胡人一戰。
眼下正是秋收時節,今年兵強力壯,理應戰之,
將胡人打出國門,最好籤訂條約,不敢來犯。
皇帝雖然惜命,但這種戰場上的事情,又不用他去,況且幾位自己的朝臣也說了,此戰,是有勝利把握的,他也想在有生之年有所作為,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
雖然他的確讓手下的人販賣私鹽,可那是匪患做的,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臣民又不知道,可若是戰,戰勝,則是赫赫戰功,將來,青史留名。
他自然是希望戰的。
世家的人站出來不願起大型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