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公子 作品

第二百五十三章:好兄弟就是要變女人給兄弟……(6k!求訂閱!)

 遊蘇只求將好的文學作品傳播出去,卻從未想過靠它們來博得虛假的名聲。否則也不會那日研習考試,面對對他有敵意的陸仙子還執意要為周敦頤先生正名了。

 “非你所作?”

 何鳴佩先是驚愕,旋即目露讚許:

 “這詩署名的確不是遊蘇,只是月兒跟我說周敦頤可能是遊姑娘的筆名。遊姑娘倒是坦誠,這等千古流芳之名在前,你居然不為所動,已不負這愛蓮之心了。”

 “謝何家主誇獎。”

 遊蘇也不會一味謙虛。

 何鳴佩橫看豎看,越看越是滿意,儼然已認定了這位就是他未來的兒媳。

 可這笑意很快又變成了悲愴:

 “夫人啊……你可見到了?月兒找到了一個好道侶啊……”

 老人對天長嘆,苦淚悽悽,情緒激動之際,還劇烈咳嗽了起來。

 何空月見狀連忙湊去扶住老人,只見老人鬆開捂嘴的手帕,帕上已被鮮血染深。

 “爹,少說點話吧……”

 何空月拍著老人嶙峋的後背,目露不忍。

 老人他顫巍巍地從懷中取出一塊黑炭,嘴巴張合,卻只能嗚咽著說出幾個字。

 “遊姑娘……這是墨湖玉,帶在身上祛病消災,初次見面,你且收下……”

 說著,就將炭塊塞到了何空月的手裡。何空月見之錯愕,哀嘆爹的意識真是越發混亂了。

 何鳴佩尊號佩玉尊者,他的修行與玉息息相關,傳聞他的身上最多的時候有一百種不同的玉。但這樣的愛玉之人,竟將火爐裡的炭塊視作了珍貴的墨湖玉。

 此時此刻,也只能為難遊蘇收下了。

 “遊姑娘收下吧,這是我爹的一點心意。”

 遊蘇的確沒從這塊玉上察覺到任何玄妙之處,但還是伸手接過,真誠道謝:

 “遊蘇謝過何家主。”

 何鳴佩半個身子垮在茶桌上,欣慰地笑笑:

 “我身體抱恙,怕是不能陪遊姑娘了……我讓空月出去陪你,到我何家轉轉,多認識些人。等我好些,再邀請你來玩……”

 “自當如此,何家主休息要緊,是遊蘇叨擾了。”

 遊蘇連忙起身,“那我先行告退,何公子不必陪我,在此照顧何家主吧。”

 “夫人……我好想你啊……”

 何鳴佩已經聽不見別人說的話,又沉浸到自己積攢百年的思念之情中。

 何空月亦是兩眼泛紅,但無淚落下。

 她站起身長舒一口氣,隨後將何鳴佩扶到床上:

 “我先送你出去。”

 遊蘇默然點頭。

 兩人走在出門的路上,沉默不語,唯有房內何鳴佩的悲呼陣陣傳來。

 遊蘇不由為之動容:“令尊真的對令堂愛得深沉。”

 “我爹終身只愛我娘一人,否則也不會淪落如此境地。”何空月搖頭不已,“如此來看,多情之人可能比深情之人活的要更久一些。至少妻子死去,他還有別的人相陪,不至於尋死覓活。”

 “多情之人,未必就不深情。與深情對應的,該是薄情。”

 遊蘇並不認可多情就等同於薄情的觀點。

 何空月看了遊蘇一眼,眼中意味莫名:

 “多情且深,何其之難,希望遊姑娘能做到吧。”

 “定當不遺餘力。”遊蘇止住腳步,“何兄就送到這裡吧,快快回去照顧令尊,再出去的路吩咐侍女便好。”

 “今日實在抱歉,麻煩你了,我還是送你出大門吧。我爹經常這樣,早已司空見慣,不差這一會。況且我爹感知的到我倆的位置,若是發現我沒送你,怕是更氣。”

 遊蘇只得順從,腳步加快,關切地問:“藥物不可治嗎?”

 何空月無奈搖頭:“什麼藥都試過了,可心病難醫。他每次悲怮不止,我便念些悼念亡妻的詩文給他聽。他從那些詩中彷彿能得到一種同病相憐的慰藉,情緒才會穩定一些。”

 遊蘇聞言怔了怔,旋即就近找了處平整之地,從乾坤袋中取出宣紙以及何空月贈給他的紫珠筆。

 “遊姑娘這是……要作詩送給我爹?”

 何空月看遊蘇準備大展身手的架勢,面露驚異。

 “我是抄詩,但的確是回贈給令尊的。”

 “我爹送你的不過一塊黑炭,並非真的墨湖玉。”何空月覺得用一塊炭來換一首詩實在誇張,“但我會想辦法找一塊真的來補償給你。”

 何空月站在遊蘇的身邊,遊蘇彎著腰趴在石臺上寫字,聞言他心中一惱,竟下意識就伸手拍在何空月的後臀之上。

 “何兄過去點,還要我跟何兄說多少次,你我之間不必如此計較,你若再如此我真要生氣了。”

 遊蘇收回手繼續耕筆,暗自詫異這何兄的屁股倒真軟啊……

 而何空月則呆立當場,整個人都懵了。

 遊蘇打的不重,可那處無人染指過的豐腴卻是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你怎麼敢?!

 何空月緊咬牙關,想要發作,卻又強行憋住。

 畢竟兄弟之間拍拍打打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反而是一種關係親密的表現。

 她若是因此置氣,豈不是欲蓋彌彰?

 但也不能白白被他……!

 若是以後變成習慣了怎麼辦?!

 “何兄,寫好了!”

 遊蘇驀然直起身子,將宣紙吹了吹,然後將之遞給了何空月。

 “這首詞也是悼念亡妻之作,希望能幫到令尊。”

 何空月被遊蘇打岔,想跟遊蘇理論清楚的心思都沒了。

 她接過紙張,讀起上面的詞句。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一詞終了,她竟愣在原地,陷在詞中的沉痛久久回神。

 一眨眼,才發現遊蘇已離開多時。

 何空月抿了抿唇,她知道,這首詞足以蓋過之前給何鳴佩念過的所有詩詞。

 那個思念亡妻成疾的老人,會將這首詞視為緩痛的解藥。

 這首詞對何鳴佩的意義,不說木炭,就連一塊真正的墨湖玉都換不了。

 要不然他打我屁股的事,還是算了吧……

 只要他下不為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