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趙正義緊隨其後厲聲道：“他自己既已招認，別人還有什麼好說！”

 說書的發出一聲嘆息：“老朽雖然讀書不多，但也講過三國，說過嶽傳，但像這種心黑手竦、不忠不義的人，只怕連曹操和秦檜還望塵莫及。”

 翁大娘道：“既是如此，幾位都認為鐵傳甲是該殺的了！”

 說書的道：“該殺！”

 趙正義道：“何止該殺，簡直該將他亂刀剁碎，以謝江湖！”

 就在這群情激奮，眼看要將鐵傳甲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時，突聽有人問道：“你口口聲聲不離江湖，難道你一個人就代表江湖麼？”

 這聲音不大，卻簡短有力，讓屋內所有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每個字都像刀一樣，又冷，又快。

 眾人循聲看去，卻是自從進了這屋子裡，至今才第一次說話的第三個少年。

 只見那少年身著簡陋，背脊挺直如鐵，濃眉大眼，嘴唇緊抿，鼻樑挺直，彷彿花崗石一般，倔強而冷漠，對世界保持著疏離的態度。腰間跨著一把平凡無奇的一條三尺長鐵片，想來這便是他的佩劍。

 聽到這個說話的聲音，一直緊閉雙目的鐵傳甲也忍不住張開眼來。就看到孤獨而冷漠的少年坐在趙正義和一個老者中間。

 衛德清坐在原地，眼睛不停的在眾人間巡視，當然把這一幕收在眼底。他看見鐵傳甲緊咬牙關，眼中噙著淚水，似乎對少年能仗義執言充滿了感激。

 趙正義卻臉色大變，不知道是因為與鐵傳甲有舊仇，還是因為那少年挑戰了他賴以成名，那名為正義的擋箭牌？

 他開口便道：“朋友你難道認為這種人不該殺麼？”

 那少年冷冷的道：“我若認為他不該殺，你們就要將我也一同殺了，是也不是？“”

 易明湖緩緩道：“我們將朋友請來，就是為了要朋友你主持公道。只要你說出此人為何不該殺，而且說得有理有據，我們立刻放了他又有何不可？”

 趙正義更是急的連聲說：“我看他只不過是無理取鬧而已，各位何必將他的的話放在心上。趕快動手了結那惡賊，免得日常夢多，後患無窮！”

 那少年望著他，緩緩道：“你說別人賣友求榮，那你自己呢？你自己豈非也出賣過幾百個朋友？那天翁家莊殺人的，你豈非也是其中之一，只不過翁大娘沒有見到你！”